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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一句話哽住的麾下小台吉們，固穆汗想了想，問左右道：「有沒有蘇尼特人和左翼的消息？今天，他們有什麼進展嗎？」

命令很快被執行了下去，然而，就在狼嶺關一線守軍開始準備後撤的時候，一名蒙古裝扮的漢人打著白旗出現在了狼嶺關下。

亦赤敦這才應道：「是，我知道該跟左翼及蘇尼特人怎麼說了……」

聽完固穆汗的話，邊上的小台吉們、塔布囊們議論紛紛，不一會，有人提出了一個觀點：「有沒有可能，明軍在東西兩陘並沒有安置重兵，而把主力分散在了各隘當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亦赤敦吃完早飯就出發去土默特左翼和蘇尼特人的營地拜會善巴汗和騰機思汗了，而在狼嶺關下，土默特人則再次驅使被俘的晉中百姓帶著土袋沖向明軍的槍林彈雨。

「蠢貨，你不會編個瞎話嘛！」固穆汗沒好聲沒好氣的說道。「實在不行，就把上次咱們和圖書對大石道的試探結果再說一遍，不，不要重複說，你變通一下，換個出兵和傷亡數字。」

一名塔布囊起身回應道：「目前尚且沒有接到左翼和蘇尼特人的消息，他們應該與我們一樣，今天都沒有大的進展！」

「姑且不說朱家天子一向待臣下刻薄，」使者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在王襄兇狠的眼神中咽了回去，但使者並不死心，所以又換了一種方式進行勸說。「將軍是帶兵之人，應該知道歸師勿掩的道理，就不怕我家汗王，不惜代價前來奪關嗎？到時候，可就玉石俱焚了。」

戰鬥至中午時分，守軍已經連續驅散了七波填土百姓，但後來者源源不斷，因此逐漸在關牆與地面之間形成了一道由黃土和屍骸形成的坡道。

「看穿就看穿了，難道他們就沒跟我們說過假話嗎？」固穆汗冷哼了一聲。「再說了，狼嶺關這邊，我們是有實打實進展的，為此更是填上了m.hetubook.com.com幾百名兒郎的性命，這難道不足以抵消幾句謊話嗎？南蠻子多少年前的兵書就說過，用兵不能面面俱到，得有正有奇！」

王襄的話讓軍使一臉的凝重，於是，軍使攤牌道：「這位將軍，如何才能讓開通道，讓我部順利北返！」

「輜重還沒有送來，我們的彈藥徹底不足了，所以，趁著韃子被打退的時候，我們現在就開始撤退。」經過一晚上的聯絡，王襄已經知道了雁東九隘的情況，也明確了接到了上級關於情況不對允許撤退到北樓口村繼續堅守的命令，因此在明顯已經是山窮水盡的情況下，他做出了撤退的決定。「傷兵先撤、有用的糧秣物資先撤，先撤退的把彈藥留給後撤退的；另外，塘馬立刻通知北樓口村那邊派人到四道溝北面設置阻擊地方。」

亦赤敦不大會說謊話，所以頭上冒汗的問道：「那，那左翼和蘇尼特人看穿了怎麼辦？」

「和*圖*書明軍在三岔口也布置有重兵？」接到小石道方向的作戰報告，固穆汗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明軍真有那麼多兵馬把雁門各隘守得嚴嚴實實嗎？」

「應該？」固穆汗搖了搖頭。「這也太模糊了。」隨即固穆汗命令這位塔布囊道。「亦赤敦，你明天一早上親自去左翼和蘇尼特人那，把我們在小石道、大石道以及北樓道的情況通報給他們知曉，順便再把他們的情況給問清楚了，並儘可能的暗示他們，明軍在東西兩陘的兵馬很少，鼓動他們去攻打東陘關和西陘關。」

眼見得坡道的頂端與狼嶺關城頭已經是咫尺之遙了，土默特右翼兵馬開始亮出了獠牙，但填到了一些的義勇兵們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拚死與順著坡道衝上來的蒙古騎兵展開肉搏，最終以傷亡近三百人的代價，打退了土默特人的這次進攻，艱難的守住了狼嶺關。

固穆汗越來越頭：「那些明軍不設防的陘谷，或許過一ｈｔｔｐs://ｍ•ｈetubooｋ•ｃom.cｏm兩個人沒問題，但大隊是過不了的，再說了，你們就一定保證，明軍在朔應之間沒有別的部隊了？」

邊上的小台吉進言道：「雁門關也不止二十個陘谷，是不是找尋一些那些平日里不常走的，想來，南蠻子一定不會在那裡設防的！」

別看土默特左翼、土默特右翼和蘇尼特人現在是合作狀態，但這種聯合既不能同富貴又不能同甘苦，所以不能指望其他兩部捨己為人，主動為土默特右翼探路的；至於土默特部本身嘛，前前後後也折損了不少兵馬了，未來還將在狼嶺關下損失更多，所以，固穆汗自己也不願意承擔多餘的責任。

當日申正（16:00）時分，土默特人發動了全天的第二次攻擊，這一次，守軍徹底放棄了節約彈藥的命令，火力全開，最後以單銃只剩下不足十發銃彈為代價，再一次擊退了土默特人；土默特右翼兵馬，在兩次進攻中一共折損了九百餘人，一時間也元氣大www.hetubook.com.com傷，再也無力發動新一輪進攻了。

這位叫亦赤敦的塔布囊應了一聲后，有些迷糊的問道：「大石道，我們不是沒有派兵嘛，怎麼跟左翼和蘇尼特人說呢？」

王襄笑道：「玉石俱焚？怎麼可能！大不了本官把狼嶺關丟給你們，然後率兵退到北樓口村繼續跟你們死磕唄！」

「什麼個意思？」王襄冷冷的看著來人。「勸降？簡直可笑之極，本官乃大明天子親軍，又豈會向爾等韃虜投降呢！」

「順利北返？」王襄笑道。「不用多想了，我大明官軍正源源不斷從直隸開來，就算是你們沖入朔大盆地，也沒機會順利北返了……」

固穆汗聽罷點了點頭：「不無可能啊，但誰去試著打一下呢？」

是的，如果明軍兵力真的異常充沛的話，那麼其一定會在在勾注山-恆山北面保有一支或多支機動應急部隊的，而如果這個預判是正確的，那土默特左翼這邊就算能從一些小路潛越出一部分兵馬，也只是給對手送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