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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靖安苦笑道：「章公公，你的確有權力監督全師上下，可是你覺得伯帥真敢作亂嗎？」

章保乾澀的笑了笑：「有道理，有道理，這麼說，通山縣伯他們現在整日里不務正業，只是吃酒說笑，倒是好事了？」

張良相同意道：「只有在確定三部蒙部沒有後續支援的情況下，才可如此一戰！」

武功師右廂旅和羽林師右廂旅加起來才5400餘名戰兵，而虎賁師因為拆東牆補西牆的緣故，在東陘關、西陘關各只有不超過600人的戰兵，也就是說，雁門關一線的京營頂了天就只能拼湊出6000名步銃手和1900騎兵來——有輔助騎兵可上馬衝鋒，也可下馬步戰，所以，換一種組合方式的話，將出現6300步銃手和1600騎兵的配合——雖然這些兵馬另外還可以得到大約30門左右的1.5寸前裝線膛騎炮的支援，但與不下四萬人的三部騎兵硬捍，也是存在失敗的可能的。

嚴德桓同意道：「那就和圖書這麼辦吧！」

程肖瑀也道：「一旦韃子牽引出擊部隊南下，然後調頭回來攻打東西兩陘，煮熟的鴨子就有可能飛了。」

此時就聽殷靖安繼續道：「從帶兵的一線將領，到大都督府幹個閑職，是我，也會失落的，心情不痛快，罵幾聲娘，陛下也不會介意，何必鬧得人心惶惶呢！真要是動搖了軍心，陛下的板子會打到誰的身上呢？」

殷靖安不傻，他當然知道功成名就的長官們為什麼保守，但三名師長異口同聲，也由不得他想標新立異，所以，殷靖安想了想，同意道：「那就按保守戰法來安排，調整雁門兩陘及十八隘的防守兵力，確保堵死了土默特三部北逃之路。」

咦？京營在滹沱河之戰中，以區區2萬餘步銃手就擋住和擊敗了多爾袞手上的10萬清軍，還斃傷俘了這10萬人中的絕大多數，怎麼到了嚴德桓、張良相這邊，6000+步銃手與1600+手槍騎兵的組合卻對付不了4hetubook.com.com萬余戰鬥力遠不如清軍的漠南蒙古兵了？

殷靖安呲牙道：「這何嘗不是自污的手段呢……」

章保大大咧咧的說道：「咱家也是潛邸出身，自然當然知道嚴伯帥早年是福王府儀衛司百戶，一早就擁戴了陛下，可是人心不足啊，有些事不得不防。」

對於嚴德桓的問題，張良相直截了當的說道：「茲事體大，我們不該插手，應該飛報陛下才是！」

殷靖安嚇得一激靈：「章公公，你可不能捕風捉影啊！伯帥可是陛下的老家人了，又如何敢背後非議陛下呢！」

殷靖安嘆息道：「章公公是兼了內廠的差事嗎？」

早在土默特右翼與狼嶺關守軍接觸的第二天一早，連夜接到報告的嚴德桓就向北京遞交了奏疏，申請朱由崧派遣大臣來主持與漠南蒙部的議和或給予明確的議和條件，但由於朔州與北京的距離太遠了，只怕還要兩三天才會有準信的。

京營是朱由崧從無到有親手編練出來的和-圖-書，嚴德桓可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煽動了整個騰驤師，即便真被嚴德桓干成了，第一責任人也是章保，這說明他這個坐營監槍內臣根本不合格，一點也沒察覺了軍中生變的跡象。

「至於，武功師所部嘛！」殷靖安猶豫了片刻，決定道。「留下一團配合虎賁師先鋒旅保守平型關，其餘調來朔州，以為第二預備隊。」

章保一愣：「倒是沒有，但不兼內廠差事，咱家這個坐營監槍內臣就不能監督了？」

將武功師右廂旅的3個團調來朔州也不單單是為了充當雁北方向的預備隊，一旦土默特三部接受了大明的條件，接受招撫向大明稱臣納貢，武功師這3個團就可以第一批開往河曲方向進行封堵了。

原因很簡單，滹沱河之戰中，清軍退無可退，只有奮力一擊；而在雁門，明軍是主動進攻，土默特三部完全可以不跟京營決戰，而以不斷後撤的方式，拉長了京營的補給線，然後再以迂迴包抄的方式攻擊京營出擊部隊後方和圖書，迫使京營首尾難顧、疲於奔命；一旦京營疲於奔命了，那麼無論是否分兵保衛糧道，京營就都有失敗的可能。

嚴德桓問殷靖安道：「你覺得，這兩個旅該怎麼用？」

等殷靖安迴轉后，就見嚴德桓放下手上的筷子，問殷靖安道：「羽林師左廂旅什麼時候能到朔州？」

殷靖安應了一聲，出去安排人通知周瑞怎麼回復土默特三部了。

嚴德桓看了看張良相和程肖瑀，搖頭道：「所謂一杆子干挺對方，實在有些冒險了！」

「小殷，來！」章保拖著殷靖安來到州衙內的一處書房裡，這才鬆開手，並鬼鬼祟祟的說道。「通山縣伯他們是不是經常在背後發牢騷？說皇爺卸磨殺驢！」

章保總不能把自己為了謀求承天等地守備內臣而想辦法撈取功勞的事向殷靖安說明了，所以在明白了殷靖安的意思后，一下子沉默了。

殷靖安道：「如果保守一點的話，可以安排羽林師左廂旅以團、哨建制加強各陘隘守備；若想一杆子干挺了土默ｈｅｔｕbｏok•com•com特三部的話，就把武功師右廂旅調到雁北，然後會同羽林師左廂旅、燕山師、虎賁師在西陘關或東陘關的部隊一起殺入滹沱河谷地，並在谷地中與三部蒙古兵加以決戰。」

虎賁師師長程肖瑀也道：「我認為老張說的對，這件事我們操辦不合適！」

嚴德桓點了點頭：「那就讓土默特人、蘇尼特人再等幾天吧。」

殷靖安也不打擾嚴德桓三人吃酒聚會，所以見嚴德桓的話中有逐客的意思，便內心有些不屑的笑著退了下去，結果，殷靖安才離開嚴德桓三人喝酒的（朔州）州衙偏花廳，就被騰驤師坐營監槍內臣章保給攔阻了。

殷靖安回復道：「最新的消息，羽林師左廂旅前鋒已經到了懷仁，一切順利的話，明天這個時候就能抵達勾注山北麓；另外，武功師右廂旅也已經到了靈丘，明日中午前後可以進駐平型關。」

「今天中午，土默特左右翼及蘇尼特人的使者聯袂到了太和嶺堡，向子昌表明了一致請降的態度，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