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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本帥這就安排人為你們收集鐵料，」等鄺新成滿意的退出營帳后，高傑的臉一沉。「這是什麼老爺兵啊！，用不得用不得啊！還是雙管齊下的為好，來人，把馮寶才、丁余海叫來……」

鄺新成明白了：「看起來，敵人真的是準備在城內再修一道城牆。」

高傑被梗住了，臉上略有些不悅，此時就聽鄺新成言道：「下官其實不擔心順軍加固汾陽城牆，但卻擔心敵軍夜襲移動不便的炮兵陣地，以及在汾陽城內搶修一道新的城牆。」

說著，鄺新成看了高進庫一眼：「高將軍一夜辛苦，還是早些休息吧！」

對此，心知肚明的高進庫立刻出列道：「孩兒尊奉父帥將令！」

鄺新成回應道：「這已經是很快了，若是敵軍在夜間設法加固城牆的話，轟垮城牆速度還會更慢一些。」

高傑一愣：「這麼打，還要三天？」

但這隻是開始而已，接下來，明軍攻城炮兵又以每十分鐘一發的速度，向汾陽東城發和*圖*書射了總計162枚炮彈，如今便進一步的加劇了汾陽東城的慌亂。

之所以用正經明軍來進行夜間看護，主要也是為防止新附軍中有人與汾陽城內串通，此外，高傑也是為了讓義子高進庫能在京營乃至朱由崧面前露臉，日後有個更好的前程。

高傑皺了皺眉：「中途還能加固城牆嗎？」

鄺新成說到這，話鋒一轉：「可現在的問題是，一天單炮要打四十發炮子，五天等於要打二百發，而一發炮子輕的要四十斤，重的要六十斤，前前後後加起來光炮子就要打掉二十八萬八千斤，且在破城之前，這些炮子是沒辦法回收再利用的，消耗太大了，委實無法維續，若高帥另有破城之法，或可以雙管齊下。」

高進庫回應道：「一夜無事，敵軍並未出城夜襲！」

鄺新成沒有正面回答高傑的問題，只是回復道：「攻城炮的射速較慢，因此相對普通野戰炮、城防炮來說，積蓄熱量更少、散熱更快，因此ｈetuboｏk.ｃom.com普通火炮三發至四發就要停止炮擊，而攻城炮可以做到十發才停下來散熱。」

不過，展如龍卻早和馬秀才議定了，所以，他並不慌張，只是要求部下及城內百姓儘快的拆解建材，並在東城牆內部再修建一道新的城牆……

鄺新成答道：「我團中軍哨內有一個鐵匠隊，可以熔鐵鑄彈，只要有足夠的鐵料，自然能源源不斷的提供炮子。」

親自觀看了京營攻城炮開火的高傑眉飛色舞的對鄺新成說道：「你們這個果然厲害！說說吧，大約幾日能轟開了城牆？」

「父帥，孩兒剛剛聽鄺千總的意思，就算轟開了汾陽東城，順軍依舊會依仗新修城牆進行頑抗的，這麼一來戰事可就綿延了。」

看著年紀比高傑還大的高進庫對高傑自稱「孩兒」，鄺新成渾身一個激靈，但好歹他還有些城府，因此面上不動聲色的應道：「如此就敗退高將軍了……」

京營團級中軍哨內本有一個工兵隊，但現和*圖*書在獨立攻城炮團把工兵隊升格為了工兵哨，自然中軍哨內就少了一個隊，所以，可以製造就地炮彈的鐵匠隊就應運而生了。

「眼下，我獨立攻城炮團一共是二十七位大炮，按一盞茶一發計算，一個時辰可以打完十發，然後再散熱半個時辰，因此整個白天，從拂曉卯初（05：00）算起來，至酉初（17:00）日落，我團可以每炮打四輪，四十發炮彈。」鄺新成報了一串數據，這才給出了一個初步預算。「但下官不知道汾陽城的城牆構築情況，只能以常規計算結果來分析，或許可以在三天內轟垮部分汾陽東城城牆。」

鄺新成回復道：「下官預計三天內轟開汾陽東面城牆，放寬裕一點，五天也一定能做到了，但三五日內，順軍是否來得及在城內再修一道城牆呢？這三五內修築的城牆又比之原有城牆如何呢？所以，只要堅定的實施炮擊，順軍敗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高進庫應了一聲，就帶著部下跟任wｗw.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ｏm容部做了交接。

京營裝備的臼炮也好、卡隆炮也罷，那都是死沉死沉的東西，因此根本不用擔心順軍輕易將其移走，所以，獨立攻城炮團入夜後只要撤走了彈藥即可，並不需要留熱看顧——當然，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高進庫已經派兵進駐了，否則，獨立攻城炮團的護兵是要留下的。

鄺新成回應道：「京營工兵團可以在敵軍炮擊間隙加固工事，但其他部隊應該還做不到。」

高進庫回應道：「展如龍固然頑固不化，但並不意味著其他人也跟他一樣能堅持到底，而眼下我軍又炮火犀利，想來原本不動搖的，現在也會動搖了，正是暗地勸降的好機會。」

小29萬斤的鐵，用千斤大車拉，也要三百車，在補給相對便捷的東路戰線都是極大的負擔，對於山西這邊更是奢侈，所以，高傑聽明白了鄺新成的潛台詞，便毫不客氣的問道：「若是本地給你們籌集鐵料，能維持炮擊嗎？」

高進庫自覺得了一個建言之功，便www.hetubook.com.com心滿意足的退了下去，待他離開后，高傑命令把鄺新成叫來：「鄺千總，如果汾陽之敵真的在城內又修築一道城牆了，該怎麼辦？」

回到大營后，高進庫先是安排了部下們回去各自休息，自己卻沒去補睡，而是來到了高傑的營帳里。

高傑點了點頭：「有道理，或可以嘗試一下，你先去睡吧，讓為父好生再想一想。」

高傑看了高進庫一眼：「你的意思是，勸降？」

若不計空氣阻力及其他因素造成的能量損失，則京營獨立攻城炮兵團發射的81枚重型鐵彈將產生約計88000千焦的功，這些功作用在汾陽城牆上，雖然不足以讓城牆立刻垮塌，但也打得包磚崩裂、城牆搖動，讓城上的守軍鬼哭狼嚎、驚恐萬分。

高傑忽然明白了鄺新成先抑后揚的原因，便命令道：「著高進庫率部三千于夜間看護京營陣地，斷不可讓攻城炮兵有所失！」

一夜無話，第二天起來后，鄺新成找到高進庫：「高將軍，昨夜順軍沒有出城夜襲炮兵陣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