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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維爾少校的決定雖然果決，但施琅這邊的反應更快，這不，施琅第一時間將繳獲的荷軍野戰炮調轉炮口，然後拖到了一處隱蔽的廢墟後面，對準了正在排隊通過市民廣場與巴達維亞城堡之間長橋的荷軍就是一炮。

少校身感同受的勸說道：「閣下，先不要想那麼多了，搞不好，我們都沒有機會返回歐洲了……」

少校苦笑道：「應該是從海軍上將帶走艦隊以後，公司的失敗就已經註定了；不，或許從海軍上將激怒中國皇帝開始，公司就已經失去亞洲了！」

得到報告的烏波塔爾·波特維爾少校差一點吐血，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下令撤退了：「回去，立刻撤回城堡！」

原因很簡單，巴達維亞外海海岸線那麼長，明軍艦船又巡航在外海上，再加上負責巡邏的明軍艦船中還夾雜著不少同意採用軟帆的淮丁船，待在陸地上的荷蘭人鬼才能搞清楚到底有多少艘主力艦，就只能以明軍第一梯隊交手過的和圖書【蒙德兄弟號】人員的供詞作為判斷明軍第一梯隊力量的判斷，而為了減輕自己戰敗的責任，【蒙德兄弟號】上人員少不得誇大明軍的力量。

見評議長被嚇住了，波特維爾少校進一步說明道：「如果中國人真有20艘西式戰艦，且都具有超遠射程火炮的話，公司的援軍只怕會很危險。」

「閣下，我可以明確的告示你，巴達維亞守不住了！」

評議長臉色驟變：「少校，我想你是在推卸責任！」

而香料群島的收益目前是佔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總體營收的最大一塊份額，一旦徹底丟掉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就要轉盈為虧了；更不要說，荷蘭東印度公司這次徹底得罪了大明朝廷，今後想與大明繼續保持貿易都難；也就是說，從今往後，荷蘭東印度公司把東亞的市場和廉價商品來源都丟了，受此可怕消息影響，公司不完蛋也會元氣大傷的。

啥？明軍第一梯隊之前長期封鎖巴達維亞外海，和圖書荷蘭人怎麼會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明軍第一梯隊的實力呢？

少校沉著的回應道：「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

評議長嘲諷道：「少校，我以為你是一個追求榮譽的優秀軍官！」

評議長衝著烏波塔爾·波特維爾少校怒目而視：「少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長官，一共有13名黑奴背叛了公司！」退回市政廣場后，烏波塔爾·波特維爾少校很快得到了損失報告。「陣亡者和失蹤者有39人，重傷員11人，輕傷員22人；另外，我們還丟掉了野戰炮！」

「按照【蒙德兄弟號】船長伊力亞爾·蒙德的說法，中國艦隊至少有20艘西式戰艦！」

評議長身體僵直了：「中國人之前擁有的西式艦船有幾艘？」

對於商人來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荷蘭東印度公司未必有力量找大明報復，那麼上上下下的怒火就只能發泄在斷送這一切的某人頭上，但這麼大的罪過，一個人怎麼能全部頂住https://www.hetubook.com.com呢，巴達維亞評議會少不得也跟著吃了掛落！

「如果巴達維亞和馬六甲都丟了，那公司在東印度群島的統治就徹底完蛋了！」評議長捂住臉，悲鳴道。「不，只怕公司會破產的！該死，就算海軍上將承擔全部責任，只怕十七紳士和所有公司股東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由於施琅部不清楚2磅火炮的裝藥量，所以為了避免炸膛，火藥其實是少裝了，這就導致了炮彈射出后並沒有直接打中荷軍隊列，但好巧不巧的是，這枚失的的炮彈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反彈起來，進而在第二次彈跳中打中了荷軍的隊列，然而一路跌跌撞撞，打死了3名荷軍、打傷了另外6名荷軍。

少校搖了搖頭：「我會執行您堅守到底的命令，但馬六甲和錫蘭的援軍卻是不用考慮了！」

此外，荷蘭軍中，實際也有少量黑奴士兵，因此當見到鄭芝龍衛隊殺過來后，這些黑奴還反水了，這就導致了荷軍m.hetubook.com.com遭遇內外夾擊，於是乎，肉搏戰——雙方短兵相接前實際是開過一排槍的——開打后沒多久，荷軍就被迫從狹窄的紅毛區街道內逃回了相當開闊且能得到己方炮兵支援的市政廣場。

波特維爾少校不動聲色的回復道：「閣下，我只是闡述一個事實，並且我會堅持到最後時刻的，除非，您命令我投降，否則，我絕不會輕易的向中國人交出巴達維亞城堡！」

注意到明軍用小口徑火炮造成了出擊荷軍巨大傷亡，巴達維亞南城上的荷軍炮兵立刻發炮壓制施琅部，並在兩輪炮擊后，準確的摧毀了這門落在施琅手中的小口徑野戰炮，但這一結果並不能改善荷軍的處境。

少校向錯愕的評議長解釋道：「閣下，您應該注意到中國艦隊的構成發生了變化，他們所有的西式戰艦都已經不見了，目前正在向巴達維亞城堡北側城牆反覆轟擊的是，都是老閘船型，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這些失蹤的西式戰艦應該已經開赴了馬六甲海峽和-圖-書，或者執行奪取馬六甲的任務，或者即將迎戰公司的援軍！」

烏波塔爾·波特維爾少校給了評議長以擺脫責任的理由，所以，評議長的臉色放緩了：「少校，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為了能向公司交代，我們有必要做最後的堅持，萬一，萬一馬六甲和錫蘭的援軍能及時抵達呢！」

事實上如評議長所說的一樣，丟了台窩灣、萬鴉老、安汶等地，只要巴達維亞和馬六甲還控制在荷蘭人手中，荷蘭東印度公司就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但如果馬六甲和巴達維亞都丟了，那麼荷蘭人接下來就只能從錫蘭-蘇門答臘西南沿海-龍目海峽進入爪哇海和班達海，如此一來，航行漫長不說，還很難獲得岸上補給，再想奪回香料群島就難了。

【蒙德兄弟號】前兩天在明軍轟擊荷軍海岸炮台時，試圖協助海岸炮台反擊，結果被明軍淮庚船的前裝線膛炮用爆炸燃燒彈給燒成了空殼，船長伊力亞爾·蒙德戰死當場，因此，他之前提供的證詞就成了死無對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