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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應了一聲，然後報告道：「皇爺提到黃宗羲，奴婢打探到其前不久得了瘧疾，虧得搞到了金雞納霜，否則，命就沒了！」

「沒錯！」朱由崧確認道。「雖然達&賴和班禪在黃教中地位尊崇，但法王畢竟不是真正的國主，或在關於教派存亡方面有著一呼百應的權威，但其他事項，各地呼圖克圖也是有別樣心思的，他們會做出更符合自己利益、當地利益的選擇，從而避免當地過多受到拉薩和日喀則的影響。」說到這，朱由崧手遙指帳篷之外。「這樣的盛會，一百年搞一次就可以了，另外，達&賴與班禪這對師（父）弟（子）也是可以分化的，更不要說，眼下朝廷的敵人首先是和碩特人，而不是黃教。」

王鐸退下后，趙山走進朱由崧的御帳通報道：「皇爺，林北都司奏報，羅剎派人與林北都司接洽，並試圖與林北達成邊境劃分及通商協議。」

從朱由崧手中接回記錄本的趙山正要離開，去隨和_圖_書扈電台那邊發報通知林北都司，朱由崧卻叫住了他：「目前濠境那邊搞到了幾條泰西船？」

王鐸應道：「臣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如果說達&賴和班禪直接統領寺廟的話，那麼從上到下的信仰就統歸於達&賴和班禪了，但若是達&賴、班禪與底層信眾之間存在傳教的層級，那麼無論中間僧眾是否有意識的截斷信仰，信眾們的信仰依舊會分流到他們日常接觸的僧眾身上，而不是全數歸於高高在上、信眾們都不特別熟悉的兩位最高呼圖克圖。

目前林北境內還沒有無線電台，因此最快的通報方式是派人快馬送信至瀚海都司治所，然後從瀚海那邊發報回北京。

「林北都司請示，該如何回復羅剎方面？另外，李成棟還奏報稱精奇里江等地距離烏德河太過遙遠了，一旦都司治所完成轉移，實在是鞭長莫及，所以，希望能分林北東部之地，置一新道或新的都司！」

朱由崧聽完https://m.hetubook.com.com王鐸的話，笑了起來：「王老先生擔心的極是，但有些事情要分開來看！畢竟朝廷不放縱喇嘛教，喇嘛教就不能在漠南漠北發揮影響力了嗎？不，恰恰相反，朝廷阻止不了喇嘛教在草原擴張影響力，那就只能想辦法把把喇嘛教捏在手上，為朝廷所用！」

趙山飛快的記錄下來，然後把記錄下來的文字交給朱由崧確認，朱由崧看過覺得沒有問題了，便在記錄本上籤了名。

王鐸遲疑了一會，同意道：「陛下說的也有道理，但其中分寸當妥善拿捏才好！」

王鐸聽明白了朱由崧的意思：「達&賴和班禪雖然是教主，但很難保證下面法王人人跟他們一心，既然如臂使指的使喚各地法王，則也無從干涉朝廷對蒙疆的控制！」

「得告訴那些夷船船主，不要光顧著從港時載人的數量，得切實的把人運到了岱輿！」朱由崧是知道葡萄牙販奴船的罪惡的，所以，和*圖*書不希望葡萄牙人把國內移民當黑奴一樣運輸了。「途中死的人越多，扣的錢也越多，超過一定的折損量后，這趟運輸就算是白運了。」

「是美壽郡公！」

趙山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好保持了沉默。

「大小一共十七艘！」趙山回復道。「這些夷船主要負責從廣東、廣西、福建外運移民。」

趙山應道：「是，奴婢立刻把皇爺的指示發給廣州鎮守內臣衙門！」

「朱聿鍔回去后，唐藩內部有矛盾了？」

朱由崧點點頭：「王老先生說的是，所以朕有意在林北以外的六大蒙古都司分置三名大呼圖克圖，並在北京設置若干駐京呼圖克圖，或可分化各地蒙部的信仰，並籍此限制西藏高層對六大蒙古都司的影響力。」

進入御營宿地后，朱由崧大度的安排五世達&賴接受蒙古王公們的禮拜，五世達*賴也不顧旅途艱辛，坐床給參与此次盛會的全體蒙古人摸頂賜福，虔誠的蒙古人為此如痴如狂，這一幕倒是讓和_圖_書隨行的大學士王鐸產生了擔心。

「還有，國內那些腐儒，朕不怎麼樂見，東廠想想法子，讓他們跟黃宗羲一樣，主動滾到海外去。」

好半天後，朱由崧擺手道：「這件事，朕知道了，就先這樣吧……」

「金雞納霜？」朱由崧眼眉一挑。「是朱聿鍔，還是朱聿鐭啊？」

「陛下，喇嘛教對蒙古王公們的影響力太大了，要是不做限制的話，日後蒙古各部是聽朝廷的，還是聽拉薩的？」王鐸是標準的中國士大夫，因此即便內心深處是相信怪力亂神的，但也對宗教有著本能的畏懼。「所以，為了蒙疆長治久安，不可讓喇嘛教泛濫了。」

朱由崧想了想，回復道：「朕以為，林北都司所遇之羅剎談判使團應該絕非羅剎朝廷所派，或為地方有司之安排，朝廷以之位談判對象，極不相稱，且失去國格，是故，非明確羅剎使團之身份，否則，不可與之進行任何有關領土、裁軍之接觸，唯通商一事，有利於林北都司籌集資金和*圖*書自持，或可以由祥福瑞派人與羅剎方面詳談；至於林北都司面積廣闊而不易管轄之事，在大明與羅剎簽署正式邊境劃分條約之前，還是由林北都司暫時統管為好，免得劃分疆域時，牽扯多個都司，內部利益不容易均衡。」

王鐸徹底明白過來：「陛下有完全安排，臣卻是誤會了！」

明弘光十年七月二十日，朱由崧與五世達&賴一行，在隸屬於林北、燕然、瀚海、金微、松漠、饒余、朔方等七大蒙古都司的上百位蒙古王公的夾道歡迎下抵達了赤峰。

朱由崧冷笑道：「這就委屈了？」

「是！美壽郡公以身子不適為由，從西貢城跑回了美壽城修養！黃宗羲也隨著美壽郡公去了美壽城。」

朱由崧擺擺手：「用黃教來消磨蒙部意志，這會是朝廷的國策！但這個國策不會落於文字，相關人等心照不宣即可。」

楊朋在南京跟一眾宗室們介紹的運輸路線是從太倉出海的，但事實上，相當一部分移民是浙南、福建、乂安、廣東等地出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