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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

作者:莞爾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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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2章 並存

第0992章 並存

宋青小的目光閃了閃,另一邊,宋長青也像是跟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等處。
「在我這裏。」
宋青小看了一眼,又將桑椹捏爆,汁液迸濺開,像是握了一手掌的血。
說完,他將這吊錢一收,恭敬的比了個「請」的姿勢:
那婦人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正巧被那一隻腐爛的腳後跟壓住的銀元,心思掙扎了半晌,最終仍不敢探手去撿,只好遺憾的站了起身來。
「青小——」
金餅之上的黑氣對他來說就像是真假幣的辨認,他二話不說將手掌一抖,便將吳嬸之前交給他的那些錢幣「叮叮鐺鐺」灑落在地,同時將那金元緊緊握緊。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到我這裏的。」他面對老道士的喝斥,有些委屈:
那從趕車老頭兒手中得來的那個粉色的錦緞荷包,此時並沒有在他包里。
眾人進了城中,很快便有城中一些小孩圍了過來:
那聲音熱鬧非凡,聽得人心中不時生出詭異至極的感覺。
老道士以為宋長青趁自己不備,尋找了時機偷偷取去,不由有些生氣。
最令人感到詭異的,是正對著城門的沿街的商戶門口,掛了一具具古怪的玩偶一般的東西。
他性格剛毅,人又老實聽話,絕不可能撒謊騙自己。
「一共五文。」
「嘻嘻嘻!」
「咋的還要收錢呢?」
那一個回沈庄的男人臉上的驚懼迅速化為匪夷所思,有些詫異的驚呼出聲。
見老道士不接,他冷聲道:
「客官,您要點兒什麼?」
男人這一攤手,其他人頓時就驚了。
她娘家富庶,手中銀錢也一直不短缺,能夠花錢解決的問題,她都不想再起爭執,只當破財免災而已。
老道士掛在腰側的是個灰白色的布包,並不是很大。
「莫非在船上的時候遺失了?」老道士自言自語。
「不見了……」
宋青小倒並不是畏懼此人,只是她想要驗證內心的猜測,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所料一般,這裏的異變與那三百www.hetubook.com.com多年前的老鬼有關係。
「對。」
其他無論是沈庄的原住民,還是新搬來此地不久的男人聽了這話都不住點頭,顯然被城內的情景嚇得不輕。
「這屍體在動。」
沈庄現在人鬼混雜,竟出現了煉屍,她在這地方簡直是一刻都呆不下去,恨不能立即逃離。
老道士一見遇到了小孩,不由板起了臉,大喝了一聲。
但與之蕭敗的情景相比,沈庄的熱鬧卻不減以往,像是較以往更繁華一般。
舉著錢的男人臉色瞬間黑沉了下去,像是眼中的生機一下被斷絕,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
在牛車上的時候,確認了此物可能是給趕車老頭兒帶來禍患的根源后,為了防止其他人遭受連累,老道士分明記得自己特意將此物放進了自己的隨身口袋之中。
「只是聽到師妹的話后,我也下意識的摸了下包,發現在我身上而已。」
可是老道士拿起此物放到這男人的手中的時候,這男人卻一下子喜笑顏開,像是得了什麼天大的賞賜。
「哼!」
「怎麼會在你那裡?」老道士有些意外,伸手將這荷包接了過來:
吳嬸愣了一愣,以為他嫌這錢少,又忍痛拿了一個銀元,往他手中放了過去:
「幾位客官,一共五文,你們不會想賴賬吧?」
這些玩偶極輕,隨著風吹而擺,發出「沙沙」的聲響來,形成了此地既詭異又特殊的特色。
政府發放的錢幣之中,有金元、銀元、銅幣,都是新鑄造的錢幣。
哪知這男人收了銀元,卻並不罷休,仍是說道:
其中一枚最貴重的銀元掉落到了那一排白布下面,這婦人被錢沖昏了頭,竟壯著膽去掀那白布,正好看到了腐屍的一角。
握了一把銅錢的女人抖得厲害,牙齒「喀喀」打顫:
「嗚——」
幾人上了岸中,便聽到城裡有叫賣聲、嬉鬧聲、說話聲傳了過來。
「不給?」
宋青小的手指一hetubook.com•com捻,一絲靈力疾射而出,斬斷了一條帶著枝葉的桑椹,被她虛空一抓,握進了掌心裏面。
老道士驗證了內心的猜測,眯了眯眼睛。
正在這時,那其中一個婦人尖叫了一聲:
「正是此物!」
「興許是要那個錢才行。」
說話的功夫間,很快陸續有孩子們蹦蹦跳跳的靠近,嬉笑著手拉手圍成一團,將一行人圍在了包圍圈,一面跳著古怪的步伐,一面異口同聲衝著他們喊:
「它在動——」
她倒了一大把錢幣出來,如扔燙手山芋般往這男人手中扔了過去:
「土包子。」
片刻,她手掌就乾乾淨淨,像是沒有沾上半點兒臟污般。
錢幣「哐」的一聲倒在男人的掌心上,他卻仍維持著躬身的姿勢,並沒有因為拿到錢就收回去,而是重複著先前的話:
臨時民國政府成立之後,發放的錢幣可與這些錢幣不同,吳嬸生於民國之初,對於大金早期的錢幣了解並不多,卻一眼能看得出來這些錢幣已經年生很久了。
老道士一拍腦門,目光閃了閃:
「你——」
「這是什麼錢?」吳嬸湊了近前來看,見那些錢幣都陌生得很。
「買命錢。」
「這是怎麼回事!」
「真可怕……」
這些孩子年約五六歲,本來應該正是天真可愛且又惹人喜歡的年紀,可此時的他們看上去卻異常詭異。
「我沒有拿。」宋長青一臉憨厚,忙不迭的否認:
晚金滅亡之後,成立了臨時的民國政府。
他說完這話,又從腰側摸出數吊錢,取出幾個之後,將剩餘的錢幣一併遞向了老道士。
「我記得我沒有給你啊。」
又驚又怕又怒之下,她下意識的轉頭去看宋青小:
他咧了咧嘴角,露出黃黑相間的牙齒:
「我勸你還是將錢接下來。」
從沈庄當年重建到發達,至今不過也幾十年的時間。
她蹲在地面,正在揀先前被那男人扔在地上的吳嬸給的那些錢。
他陰測測的說話,hetubook.com.com聲音剛一落,那原本正在黑船之上的三個行動僵遲的煉屍緩緩的直立起了上半身,翻著白眼,冷冷的望著眾人。
說完這話,她將手中抱著的孫子遞給了自己的長子,一面伸手去摸自己袖口中的暗包,並取出了一隻麻布荷包來。
那桑葉翠綠非凡,上面葉紋呈青色,脈絡分明形同血管。
這些錢幣厚薄不一,大小相似,但無一例外,上面都寫著:于大金萬盛元年。
「這邊上岸。」
「買路錢,買路錢!不給買路錢,小鬼陰魂不散!」
在老道士四處翻找荷包而找不到的時候,他的手像是摸到了一物,表情有些僵硬,突然喊了一句:
收錢的男人見她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冷笑了一聲。
那金元出自三百多年前的大金朝初期,工藝並不如何出色,有些地方厚薄不一,上刻:鑄于大金萬盛元年。
沈庄城外繞城種了桑樹,那桑樹此時長得至少七、八米高,每株一人環抱不過來。
吳嬸面色大變,打了個寒顫,看了這些玩偶,不知為什麼感覺後背發寒。
「誤會,誤會。」
此時的沈庄已經淪陷為鬼域,人與殭屍、厲鬼共處一城,卻並不覺得詭異。
老道士雙手揣胸,並不去接那吊錢。
這樣不詳的害人之物,他是絕對不可能交給徒弟,以免為他惹來大禍的。
眾人進了城中,城內的情景卻令眾人驚愕。
金餅之上黑氣繞纏,鬼氣森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他摸了半天,表情逐漸變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吳嬸一見不好,忙不迭的陪笑出聲。
一聽老道士這話,被嚇得不輕,如觸電般忙不迭的將手又收了回來。
「您稍等,我得找您的錢才對。」
那玩偶四肢俱全,腦袋枯乾,有些滿頭毛糟糟的亂髮,有些則是光頭一般。
事到如今,她只求一切順利,哪裡還敢計較得失。
「啊!」
富裕之後,沿街兩岸的商戶極為在意門面,年年花大價錢修整,www•hetubook•com•com絕不可能變得如此落魄不堪。
其他人不明就裡,但經歷過此事的趕車老頭兒、老道士師徒一下就明白了宋青小這話的意思。
「走了。」
「怎麼會這樣呢?」
吳嬸掏出的錢,恐怕在這裏並不流通,而是需要額外的貨幣。
「一共五文。」
見到此景的其他人都覺得十分詭異,既怕又驚的退了半步遠。
「我半個月前回來的時候,明明還不是這樣的。」
老道士也感應到了上面纏繞的黑氣,點了點頭,面露凝重之色。
說話的功夫間,他將手從衣襟之中探出。
且據吳嬸了解,眾人也並沒有這樣惡俗的喜好,掛這麼一個娃娃在店門前面。
老道士忍下心中的焦慮,冷哼了一聲,將那荷包打開,從裏面取出了一塊金元。
老道士心中一沉,正欲說話,那等著幾人給錢的男人像是有些不耐煩了,催了一句:
她將那桑椹掐了下來,枝條斷口處湧出一股股殷紅的汁液,像血一般。
在裏面的符紙、法器都已經消耗了大半的情況下,包里的東西並不多,若是這粉色錦緞荷包還在,無論如何不會找不到的。
吳嬸眼睛受了傷,看不大清楚,一見有人遞錢,本能的想伸手去接來看。
「應該夠了吧?」
那荷包裹得異常嚴實,上面以麻繩拴了幾層,她解開之後,露出裏面裝的一些散碎的銅元以及一些銀大元。
「你什麼時候拿過去的?」
江風從大家身上一刮而過,寒意像是透過毛骨浸入骨髓,既冷且疼。
街道之上掛滿了黑白的披條,像是家家都有人辦了喪事一般。
每個銀元價值不菲,至少抵百枚銅子,她拿出這樣一筆巨款,完全就是為了丟財免災。
「小童快走,不要痴纏——」
樹冠大得很,上面結滿了顆顆如同雞蛋大小的黑色桑椹,沉甸甸的掛了滿樹冠。
一個可怕的鐵勾子勾過這些玩偶的腦袋,將它們串吊在門檐之外。
但隨即這些血紅汁液結為冰晶,被她一握之間碎裂和圖書開來。
眾人注意力被她吸引,都轉過了頭去。
「賣冰糖葫蘆嘞——」
小孩的四肢之上都各自套了一個銀色的鈴環,跳動之間鈴環交相撞擊,發出「叮叮鐺鐺」的急促聲響,吵得人神魂俱顫。
這一趟進沈庄,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這婦人倒還有心思去撿錢。
這些桑椹之內的汁液帶著極重的陰煞之氣,濃郁非凡。
話音未落,卻見宋青小的眉頭一挑,眼中寒意迸出,當即將話鋒一轉:
「買路錢,買路錢!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老道士有些無語,皺著眉招呼了她一聲:
「城中要花錢的地方多得很哩,你不要不識好歹——」
宋青小看了這要錢的男人一眼,突然說道:
一聽他這樣一說,伸手的男人雖然仍翹著嘴角,可是目光卻迅速的陰冷了下去,使得他皮笑而肉不笑,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他們身穿肚兜,露出胖碩的胳膊腿兒來,赤著足踩在地上,頭上扎了兩天衝天辮。
「……」
「當然,這規則是對普通的客人,像您幾位這樣的貴客,又不一樣了。」
只見此時城中各處此時顯得十分破敗,一些建築腐朽不堪,像是存在了數百年的時間。
一隻精巧的粉色荷包被他抓在掌心之中,從他的衣襟一側的暗袋裡被摸了出來。
吳嬸就算是想要息事寧人,可此時見他一再要錢,以為他胃口不足,有意訛詐自己。
吳嬸率先驚呼出聲:
「有很重的煞氣。」
老道士反應也不慢,猜到了她的打算,伸手去摸自己腰側的挎包。
「在牛車上時,師傅你收的那個荷包呢?」
「拿去,多的就當打賞。」
不知是不是這些小童貪吃,摘過城外那些桑樹之上豐碩的桑椹吃,他們的嘴巴被染成了黑紅一片,笑起來的時候牙齒縫還掛了暗紅的果肉,配上他們幾乎全是黑眼珠的眼睛,令人後背生寒。
「奇怪了。」他的神色嚴肅,低頭去翻找自己的包:「我明明放進了這包里,你們也親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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