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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有個工人說：「你去北面倉庫找找吧，車間北門就能進去。」

有了高帥這個保證，高原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只要能查到印刷廠，那順藤摸瓜下去，這一長串的人誰也跑不了。屆時再從正規的媒體渠道上一正名，那灣東市場的負面消息，便能徹底給消除了。

在攝像機和照相機的跟隨下，負責蔬菜質量檢測的專家，開始對市場蔬菜抽樣調查。接著記者又跟隨專家，回局裡進行跟蹤報道化驗結果。

但高原並沒有慌張，他開始根據報紙的氣味分辨印刷時間。剛印刷出來的，油墨味很大，而且都是成堆擺放；頭幾天印刷的，氣味就小一些。

送走這些人之後，高帥不一會兒便來了市場，他接上高原說：「印刷廠已經查到了，東郊『叢邦印刷廠』，各編輯都有十足的把握判斷，就是這家印刷廠出的小報。現在你看咱們是先報警，還是先過去固定證據？」

「憋不住了，廠房裡有廁所嗎？」高原望著西面的印刷車間問。

兩人進到車和-圖-書裡，高帥手握方向盤說：「印刷這個東西，多數情況下都會產生很多印廢的報紙，像叢邦印刷廠這樣的老機器，廢報紙肯定更多。一會兒到了地方之後，我穩住印刷廠的老闆，你抽空去廠里轉轉，專挑堆廢報紙的地方查。」

叢老闆趕緊說：「去後面辦公樓，裏面廁所乾淨著呢！」

東郊印刷廠還是挺遠的，他們開車到地方的時候，都已經半下午了。

等把高帥安排進辦公室之後，叢老闆又趕緊在走廊里，打電話給下面人說：「馬上把廠里那些印刷的那些小廣告、三無報紙轉移走，決不能被中海的領導看見。要是人家發現咱們接這些不入流的活兒，估計這個生意就黃了！」

高帥早就從朋友那裡得到了印刷廠老闆的電話，而且像他們這種毫無下限的印刷公司，陌生人輕易是不讓進的。但有熟人介紹就不一樣，尤其對方聽到高帥還是中海集團的副總，那當場都激動壞了，急忙帶著一群人出門迎接。

這專業的人就是不一樣，高和*圖*書原這次算是找對了人，很多沒有頭緒的事情，被高帥這麼一理，瞬間就有了明確的主線。可怎奈何人才都是大企業的，高王莊何時才能有這種能人啊？！

高帥心裏十分不屑，就你們這印刷質量，擦屁股都嫌咯腚。但他面兒上依然微笑，還擺足了大公司領導的派頭。

這時候高原忙說：「你們先去，我找地方上個廁所。」

小原的事情，高帥自然會認真辦，不為別的，就因為小原自始至終都尊重他，而且從來不拿假學歷說事。

「哎喲，真是稀客啊！您這中海的大老總，能蒞臨我們廠談業務，這……這真是我們廠的榮幸啊！」叢邦的老闆滿臉堆笑，瘸著腿就上前跟高帥握手說。

看到眼前的證據，高原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要拍照，可不等下手，他身後的捲簾門卻被掀開了。叉車司機疑惑地看著高原，高原就趕緊抓起幾張報紙，忙不迭笑說：「拿幾張紙擦屁股。」

這倒是把嫂子給嚇了一跳，她還以為是上面來人查封市場，讓他們www.hetubook.com.com歇業整頓的呢！還好小原一直都在這裏坐鎮，還把來的這些人招待的明明白白。

「小事一樁，效果絕對比你想得還要好！」高帥微眯著眼，本來那顆平靜的心，因為高原所遇到的難題，又使他燃起了一絲激|情的火焰。「這個李歪嘴也是，招惹誰不好，非招惹你這個煞星！你這個煞星，又來聯合我這個煞星，咱們雙星合璧，他還不得哭著回他姥姥家？」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歪嘴既然主動挑事，高原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往後對方指不定還要作什麼妖。索性就一棍子擼到底，打到李歪嘴徹底服氣為止！

高原自然不知道印廢的報紙放在哪兒，於是他著急忙慌跑到印刷車間，問哪裡有廢報紙，自己要拿來擦屁股。廠里的工人大都是糙老漢子，基本也沒人隨身攜帶紙巾，就算是帶，也未必會拿給高原用。

「哎喲，強直性脊柱炎，老毛病了！」叢老闆一邊瘸腿拉著高帥的胳膊，一邊忙不迭地說：「走，咱辦公https://www.hetubook.com.com室喝茶。哦對了，我聽劉總編說，您是要大批量印發『員工手冊』對吧？您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們廠不僅價格實惠，印刷質量那也是沒得說。」

高原思慮片刻說：「先固定證據吧，萬一打草驚蛇，這條線上的人跑了就不好辦了。至於查找證據方面，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老班長，我是這樣想的……」緊跟著高原就把自己的計劃，跟高帥詳細說了一下。最後他補充道：「這個事情你能幫忙辦嗎？當然錢該花的花，費用由我這邊出。」

「叢老闆，您這腿是怎麼弄的？怎麼還一瘸一拐的？」高帥八面玲瓏，常年從事接待工作的他，眼前這都是小場面。

於是高原憑著自己的鼻子，一步步朝倉庫內部查找，不出三分鐘，他根據氣味和紙張的大小，還真就找到了。找這個東西不難，因為小報印廢了一大摞，只要擦亮眼，是個人稍微用點兒心就能找到。

說完他從捲簾門跑出去，直接轉到了廁所里。高原並不是真的要上廁所，他探頭往外一看，那叉車竟然和_圖_書在把廢報紙往貨車上轉運。這證據要是被拉走了可怎麼辦？那不就死無對證了？！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灣東蔬菜批發城裡，又迎來了質量監督部門的專家，和電視台、報社的記者。

得到這個消息，高原便忙不迭衝到了倉庫里。眼前的廢報紙著實不少，堆得跟小山似的，真要是查下來，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印刷車間後面有一個……」叢老闆趕緊指著方向說。大高原則微皺著眉道：「懶驢上磨屎尿多，都不夠你丟人的，還不趕緊去？」

「哎喲，人有三急嘛，理解理解！」叢老闆熱情地招待著高帥，他身後的一眾人更是溜須拍馬，注意力全被高帥給吸引過去了。畢竟中海集團可是大客戶，真要是拿下這個合作夥伴，那叢邦印刷廠翻身掙大錢的日子，可就指日可待了。

當晚吃過飯後，高帥就開車去市裡，又安排了一頓飯局。但他這個飯局規格很高，幾乎雲集了北海市知名的總編和傳媒人。他拿出小報讓所有人都拍了照，爭取明天中午之前，查出來是哪家印刷廠給出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