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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警局后，于淼淼已經提前等在了樓下。從計程車上下來，接過鑰匙后，于淼淼看了看韓昀說：「一晚上沒睡？」

于淼淼點了點頭：「天沒亮，通報就發出來了，為的就是給接下來的計劃造成時間差。等李維維預知出來，網友會恍然大悟，距離這件事的發生已經過去十個小時了。對了，你為什麼要去李月娥的住處？那裡都查看了很多次了。」

報告上並沒有異常。韓昀微皺眉頭盯著報告看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主治醫生。主治醫生是一位叫申燁的人。韓昀拿出手機，把這個名字拍了下來。房間里該檢查的，該調查的，都已經調查了，除了當時李月娥做手術的情況，他想跟當時李月娥的主治醫生聊聊。

聊完后，于淼淼上了樓，韓昀再次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李月娥家。到達地方后，韓昀撕掉封條，用鑰匙將房門打開走了進去。

申燁想了想說：「她是一年前和圖書來我這兒檢查的。當時我給出的建議是觀察，每隔一段時間就檢查一次，觀察看看纖維瘤是否有增長。差不多半個月前，她又來檢查，我發現有所增大，所以讓她考慮下可以手術拿掉。這個病其實沒什麼影響，可是要增大，變成巨大型乳腺纖維瘤的話就有些麻煩，在發展容易轉成惡性。」

現在的時間還不到七點，想必申燁還沒有去上班。韓昀先是說了身份，然後詢問：「很抱歉這麼早打給您，請問是申燁申醫生么？」

「沒，我就是想問問，在手術的過程中，或者在檢查的過程中，她是否有異常。還有就是，當時手術是她自己，還是有人陪她去的？」韓昀問道。

房間里還是以前的樣子，事實上房間里該搜查的都已經搜查過了，有用的線索也都已經被帶走。韓昀這次過來，是想要看看有沒有被忽視掉的，表面上看根本不重要，事實卻很有可能她死亡挂鉤m•ｈetubｏｏｋ.coｍ.coｍ的線索。走進屋后，韓昀四處打量了一圈，然後坐到了沙發上。

「是這麼打算的，總覺得從他身上能挖出他跟張瘋狗的秘密。既然確定了是張瘋狗指使王楚南殺害的王奎，現在又沒有證據。不能就讓張瘋狗一直這樣逍遙法外，這條線總是要有人跟的。」韓昀深吸口氣說：「昨晚金世信的死，給了警局可以反擊的機會，現在我們的步伐不能亂，一定要穩住。」

「是。」對方回答得很簡單。

「他殺，我們在她家中找到了檢查報告，跟手術同意書。所以才打電話來詢問你。」韓昀如實說道。

「一會兒我把線索整理下，開早會時，我會把你的這些發現彙報給李組長。這個發現很及時，少走了彎路，要是開始調查一個虛構出來的兇手，真是會浪費不少人力物力。現在就可以集中調查這一件事上了。」于淼淼想了想說：「你今天還要去王奎家看看m•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ｃoｍ吧？」

「這是患者的隱私，我沒權利透露。」申燁聲音低沉、平淡地說：「如果是患者對手術有什麼質疑，可以讓本人跟我通話。」

「請問您記不記得一周多前你的一個患者，叫李月娥。她是在你這裏做的乳腺纖維瘤手術，您是她的主治醫生。」韓昀表明了打電話的用意。

掛斷電話，韓昀又輸入了客服給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很快電話被接了起來，是一位男性聲音：「喂。」

「放心好了，我盯著呢。」于淼淼答。

韓昀將這份報告打開，檢查報告上的診斷結果是建議切除，因為纖維瘤有增大的傾向。李月娥檢查的時候是半個月前，應該是不止一次檢查過，否則醫生不會給出有增大的傾向，這應該是幾次檢查后對比的結果。手術的時間是在她死亡前一周。

「就是想去看看，漏沒漏掉什麼。」韓昀說。

「這是我的分析，李維維還在警局吧？現在要看看ｈe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m她今天的反應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上午她會告訴警方預知到有人死亡這件事。」韓昀雙手插兜想了想說：「只要她說了，依舊按照昨晚約定的，用她微博發出來。昨晚的案子，警局官微發出來了吧？」

茶几下面的抽屜，他也已經檢查過了，中間的抽屜里，除了有幾管筆跟幾個工作時用的本子外，沒有別的。他再次打開看了下，兩邊的抽屜也都又再次檢查了一下。隨後他又來到電視櫃下面，挨個抽屜打開。最左邊的抽屜，有個白色袋子，袋子上寫著「北都南華醫院」幾個字。

北都警局特聘案件協助調查員的身份，看樣子不足以讓申燁信服。韓昀乾脆說道：「恐怕她本人無法跟你通話了。我們在調查她的案子。」

李月娥的這個手術，之前韓昀也問過她的母親，然而她的母親並不知道。也就是說，當時很有可能是李月娥自己去的，因為手術並不大，甚至有的醫院是可以做完就直接回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當然有些醫院會要求住院觀察幾天。每個醫院的要求不同。

拿著手術報告坐到沙發上，報告單上有這家醫院的電話，韓昀撥打了過去，連續打了幾次，才被接起來。韓昀跟客服詢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表示想要跟申燁醫生談談。在確認了身份后，客服直接把申燁醫生的私人手機告訴了韓昀。

這是一份檢查報告，以及手術報告。不是什麼大的手術，乳腺纖維瘤。之前過來檢查的時候，于淼淼說過，這種是女性相對常見的病症，大多是良性的，主要與患者體內性激素水平失衡有關。

「她……」申燁停頓了下，然後語氣有了些轉變：「死了？」

對方安靜了差不多五六秒，然後才說：「記得，這個患者怎麼了么？」

「你不也是。」韓昀說完，把自己昨晚的整個分析講給了于淼淼聽。

講述完畢后，于淼淼張口結舌略顯吃驚地說：「這樣說來，兇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錄音里的話不過是誤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