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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韓昀不解。

「房價這麼高，怎麼買得起。租的。」林子冬走過來，拿過來兩瓶礦泉水，遞給韓昀一瓶，然後坐在電腦椅上說：「我讓他打車，很快就能過來。」

「這話什麼意思？」韓昀回過神來詢問。

「先前就有群里人單獨找我聊過，說有人找到當年拐賣他的人了，而且對方要為自己報仇，問我收沒收到。我告訴他沒有。這是前些天的事兒。」林子冬依舊在離我耳邊很近的地方說：「當時死的人叫錢嘉多，對方被告知去南灣大廈見證這件事。」

林子冬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人說話，線上顯示差不多幾百人，也就是說那人從棚頂掉下來的那一剎那，有上百雙眼睛默默盯著，如果這幾百雙眼睛的主人，都是如我一樣被那人拐賣的，恐怕各自心裏也都五味雜陳吧。反正人掉下來那一刻，我是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耳邊嗡嗡作響，腦海里一幕又一幕浮現了出來和圖書。除了這些感覺外，還有一種遺憾的感覺。」

「遊戲測試，新出的遊戲需要測試人員，找出遊戲漏洞。每找出一個漏洞，就會給一筆獎金，不算多，但也可以生活。」林子冬淡淡地說：「以前在唐明介紹下去過一家遊戲公司，做遊戲開發，可是我還是受不了公司環節，也接受不了跟同事接觸，他們每個眼神都是在告訴我，我是個怪人。」

「算是吧，他有什麼事喜歡告訴我，我也願意跟他呆在一起。」林子冬輕聲回答。

「找不到任何他記憶中的人或事，能夠證實他記憶的真實性。」林子冬攤了下手，看著我肩膀位置說：「所以他才說他的人生是從房間醒來開始的。」

「他說他的人生是從一個房間醒來開始的，那個房間是他在四年前買的，對於這事兒他完全沒有印象。而且他卡里還有一筆錢，不算多，但也不少，差不多五六十萬左右。ｗｗw.hｅtubooｋ.ｃom•ｃｏm房子有合同，可是鄰居都不認識他，也都沒見過這房子的房主。奇怪吧。」林子冬喝了一大口水，接著說：「這些事他不記得，有些事他卻記得清楚，比如被拐賣的一些細節，比如他遭受過的苦難等等，但是他去查證過，卻發現自己記得的事也無從查證。」

「又不是什麼秘密，幹嘛不能說。」林子冬眨了眨眼說：「人又不是我殺的。」

「這個王柏，你為什麼說他記得所有事，又似乎不記得所有事？」韓昀問。

唐明有個妹妹，在小時候曾被拐走，後來是他上了大學后才被找到，但找到時已經少了條胳膊，並且雙腳被掰斷長成了畸形。

「可以。」林子冬轉身在電腦桌上找了找電話，然後說了句「稍等」隨後起身朝廚房那邊走去。他打電話時，韓昀才算仔細看了看房間，房間沒有電視，沒有茶几，沒有沙發，基本就是一個空的客廳，牆壁上掛著幾https://m.hetubook.com.com幅畫，幾幅很奇怪的畫。

「那人叫什麼？」韓昀心想，看來當初南家項跟蔣俊義兩人，並沒有跟他說實話，兩人都隱瞞了對方是通過病毒方式告知的，可如果這樣，所有人就不是通過小巫婆維爾李維維的微博看見的殺人預告？這樣想著，我搖了搖頭，很可能是李維維被控制起來后，各種社交軟體也徹底被警方監控了起來，對方才開始採用病毒式侵入這種方法來告知。可是錢嘉多死時，李維維根本還沒被徹底控制起來。除非是自始至終兇手告知被拐賣人的方式就存在兩種方法，他早已準備了後手，一旦李維維出事，還可以用第二種。

雖然被拐走改變人生軌跡的並非唐明，但他應該同那些被拐的孩子一樣，甚至可能比他們更痛恨人販子。

有過這樣的人生經歷，他會被真正的兇手利用也不足為奇。荷魯斯，復讎之神，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呢？

「對了ｗwｗ•ｈetubｏｏｋ.ｃｏｍ•ｃom，你為什麼願意把這些事告訴警方？」韓昀有些後悔，還不如要來地址直接去找王柏，現在等的過程多少略顯尷尬，只能努力找些話題。

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完全不知畫的是什麼，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房間角落有幾箱礦泉水，幾箱泡麵。韓昀起身，走到窗邊，試圖拉開窗帘，這時林子冬打完電話走出來提醒：「我討厭陽光。」

「叫王柏，不過據我所知他沒有去南灣大廈，因為他認為這是個惡作劇，而且他根本沒勇氣再次面對當初拐賣他的人，就算那個人死在他面前，也改變不了他過去十幾年所遭受的苦難。」林子冬稍微直了直身子，視線再次看向韓昀肩膀位置：「這個人其實很奇怪，他似乎記得所有事，又似乎不記得所有事。唐明接觸他后，曾帶他去精神科檢查過，說是有幻想症，現在每周都要接受心理治療。」

恐怕又是一個奇怪的人，韓昀這樣想，然後深吸口氣說：「那ｗwｗ.hｅtu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你能叫他過來嗎？」

「無從查證是什麼意思？」韓昀問。

韓昀這才收回手，沒有打開窗帘，有些尷尬地說：「這房子是你買的？」

「能問下你現在是靠什麼生活嗎？」韓昀也回到凳子前坐下，打開礦泉水喝了口。

「你們是朋友？」韓昀問。

林子冬見韓昀沒說話，陷入了沉思，便湊近輕聲細語地說：「其實我不是第一個感染電腦病毒的。」

「遺憾不是自己親手解決了這個讓我陷入噩夢的人。」林子冬話音剛落，房門便被敲響了。他深吸口氣說了句「他來了。」緊接著朝房門那邊走去。

從林子冬口中聽這個王柏的經歷，韓昀突然覺得更像是自己的經歷，他的人生也是從昏迷中蘇醒開始的，不同的是，身邊所有人都說他是「韓昀」，給了他這個身份，可他卻對自己這張臉，以及「韓昀」這個名字極其陌生。與其相伴的是另一個名字——秦響。

「昨晚你看直播測試的時候，軟體里有人說話麽？」韓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