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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沖高園園卓越多姿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那我得找找，一周后給您回電。三亞那邊剛開始搞大開發，現下高級又能隨時入住的房源不是很多。」

高園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徐導也去了？有什麼大事？」

陳可欣一把操起自己的對講機，「曉東，你搞什麼啊？三個主演的鏡頭結束就過了！你喊什麼咔？」

「我發現有幾回好像聞到你身上有奶香味呢？」

陳曉東解釋完，拿起大號塑料杯「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冷茶。

高園園很少碰他手機，今天一反常態接電話，與他的朋友、合作夥伴、甚至同事主動交流，明顯是想窺探他的朋友圈啊。

陳曉東的回應還沒來，眼明手快的方南指了指監視器上的一個分畫面：「和陳導應該沒啥關係，好像是外面的群演真打起來了。」

「娘的，難整！」

稍傾，吳潔道：「方導，三亞附近最好的海景房未來幾年應該是香水灣一號，但剛開建，要10年才能入住，這個時間您能接受？」

「你再看下面的人流，像不像涓涓小溪，不如我們把這座茶樓叫『溪上小憩』吧。」

方南瞥了眼徐老怪，揶揄道。

簋街的三層木樓，他也只來過一兩回，險些忘了位置。

方南倒是不介意家裡養寵物。

但是否適合開茶樓，真不一定。

才走一半，曾璃打來電話。

這就是曾璃的聰明之處，你方南再沒人性，總不至於連舔犢之情都沒吧，她把他算計的死死的。

念及此，他匆忙掏出私人手機，給吳潔撥了個電話。

方南沖于東咧嘴一笑：「你昨晚不是說博納已經接受紅杉資本、和SIG的注資，一天兩三百萬算個啥，錢有的是！」

「多呵護，還有就是風流不下流，干我們這一行，你說有幾個沒有情債的？」

「早飯吃了沒？」

他不敢想象，如果高園園知道他和曾璃的關係，以高園園的性格，絕對恨他入骨，更別提坐一起吃飯了。

曾璃氣的不行，甩手進了兩家小吃店找老闆理論起來，方南擱外面仰天長嘆，以前挺hetubook.com.com嫻靜的一美女，生了孩子后變得市井生活化了。

讓他詫異的是，曾璃從未因為吃素落下風，甚至還有點孜孜不倦。

「你是老闆，又是大學生，還是你取吧。」

方南抽絲剝繭把事情一說，拿上衣服進了淋浴間，再出來，高園園突兀道：「我動你電話了。」

出了些小意外，但大體問題解決了，方南懶得再在這個悶熱、滿是汗臭味的地方待下去。

普通喝個茶非說成能養生，他就覺得有騙人、誤導之意，就不太喜歡。

「放心吧，只要您說話，就是洛杉磯的房子我們也能幫您談成。說一下您要的規模？」

經方南一勸，曾璃拿定了主意，可方南卻又質疑起來：「賣茶就賣茶唄，幹嘛要說養生茶？」

兩邊賣饞嘴蛙、爆肚等小吃的鄰居眼見這棟小樓幾年不開張，竟然在樓前支起了餐桌，使得門上有了蠟黃色的無名湯汁。

地段絕對的黃金地段，簋街【小吃一條街】的中間位置。

攝影指導鮑德熹指了指手裡的對講機：「對講機里傳來了的。」

方南和一行人聽的發矇，不過也能理解，世間多少事，就是這麼千奇百怪，不稀奇，只是于東、陳可欣倒霉了一點，撞上了。

「沒有名氣的導演會利用手中權力搞潛規則，成名的導演意味著身上有閃光點，自身魅力就能吸引漂亮女人，你明白這一點，她們也明白，所以有時候大家就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雍和別墅多呆了一天，方南回了鴉兒衚衕28號院。

「沒啥事，那我就先走了，央視那邊催的急，城裡也有好多事呢。」

方南懊惱的一拍額頭，他把三亞買房的事忘的乾淨。

「那不行，最好是付完錢就能入住。」

徐老怪給方南傳授起感情經。

哪個導演不希望自己能掌控一場方圓幾里地內的大戰鏡頭！

大戰開啟，方南指了指監視器上的俯拍鏡頭，陳可欣放到主界面后，說實話，方南那是看的心情澎湃。

「你問徐老怪去，我坐他車回來的。」

方南好奇。和-圖-書

「正常的吧，兩三層就成，房子安全性一定要高，季候性海風多。也不要太偏。」

定下茶樓招牌第二天，曾璃便忙了起來，打掃茶樓、設計裝修、招人培訓、看茶買茶等一大套事情她都要親力親為，方南估摸，這個夏秋天是閑不下來了。

經驗不足的情況下，出現了太多讓他扒瞎的困難。

「有安排相機拍攝局部鏡頭？再瞅瞅。」

「那就開養生茶店。」

「誰喊的咔？誰喊的咔？」

于東一臉煩躁的走了出去。

地上更是色彩斑斕。

「去啊，天氣嚴重的時候，每年去待上一段時間。」

「梆……」

「咔……」

「知道了，我等會回吧。」

一夜觥籌交錯，當夜，方南便歇在了門頭溝。

個人房產沒人敢動，臟是真是臟。

次日，陽光明媚，微風和煦的晌午。

體力比不忌口的高園園強的太多。

他就很好奇，徐老怪咋做到的。

曾璃確實懂茶、她也愛喝茶，早中晚都要喝茶，甚至還向同學朋友推廣茶。

「成，我先走了，老爺、于總，你們走不走？走就帶我一程。」

「這是靜極思動了？」方南一拍腦門：「我把簋街買來的三層樓也給忘了，那你到底還去不去三亞？」

「你少瞎扯，我們是和平分手，關係好的很！隨時能坐一起吃飯。」

就是拿錢買曾璃舒坦，誒，就是玩！

她身上最牛、最讓方南佩服的地方是常年吃素，且堅持了整整四年。

「能動用的人全在鏡頭裡，大概是1800人，看看效果怎麼樣。」

陳可欣急忙伸手：「這就走了？」

方南不動聲色的擦拭著身體。

曠野上，一場近兩千人的大戰蓄勢待發。

「資本的錢哪裡是好拿的，損失一分一厘就得給那幫傢伙寫報告，他么的，煩！」

「你咋突然想起買狗了。」

曾璃娘兒倆重回京城，方南一捏鼻子掉轉身子跑去了西城。

可不一會，他和陳可欣、陳曉東又一起回來了。

「來了？」

「四個人給你打了電話，姜聞請你過幾天參加《太陽照常升起》的和*圖*書宣傳首映禮。還有一個是吳晶的，沒說啥事，一個是沈滕，要拜訪你，另一個是聯合院線經理。」

「別捧我了，多謝方導、徐導幫忙。」陳可欣伸手笑道。

徐老怪搶先道：「我帶你，車在外面。」

下一刻，李連結、劉德樺、金城武三人頭髮林亂，滿臉帶血的砍殺場面出現。

有一點是實話。

如此場面，才表現出戰爭的殘酷面，戰爭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較量。

曾璃嘴角一撇，不再矯情：「《清平樂村居》中，有段描繪自然清新田園景象的句子叫『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特別符合茶葉的綠色。」

「坐坐，外面調度差不多了，馬上開拍！」

兩位老闆答應幫忙處理樓前雜物，油水后，方南和曾璃進了小樓，站到了三樓窗欞前。

陳可欣用對講機給外面的陳小東、攝影助理做完最後交代，面色凝重的對方南、徐老怪說道。

【《投名狀》第36場，4鏡，實拍7次，5、4、3、2、1，action】

陳可欣瘋了，一拍擺放監視器的桌子站了起來，他么的這一條眼看就過，現在喊「咔」？

「干他娘的，方導的提議確實好，上來先拍打仗戲，群演吃飽喝足，打起來確實有勁。但也因為有力氣，導致下手過重，致使兩幫群演打出了真火，再不喊咔，打出人命了。」

經營的項目與小吃街嚴重不符。

屋檐下喝著茶的曾璃放下雜誌、茶盅，比劃起兩隻手臂。

說白了就是你啥吊樣別人清楚，只要你平時多關懷、呵護，讓家裡那位多記得你的好，關鍵時候就能有妙用。

四個月里，他還要拍攝一場攻城大戰，之後又要做幕後、審核、拷貝，再拖下去，資方怕是要把他給活吞了。

她又帶著孩子、阿姨回來了，在三亞玩了幾天，一直住酒店不習慣。

這一點，方南倒是相信，不然施南生也不會一直還老爺老爺的叫著。

「方總，你好你好！是要買新房還是我經手的房子有問題？」

想要他命？

車子到了銀淀橋，跑完《綉春刀》路演沒幾天的徐和_圖_書老怪拒絕了方南吃飯的提議，徑直回SOHO工作室躺屍，方南只好步行回家。

樣板房裡，幾人簡單寒暄后，劇組攝影指導鮑德熹、美術指導等人主動讓開位置，方南、徐老怪圍繞導演陳可欣坐了下去。

「咋說呢，搞小吃，咱也不會。小吃還得有特色，但無論什麼樣的小吃放到這條街上，也會變得平庸，反倒是喝茶看起來就很怪，你又拿手。」

不過這不是曾璃身上最牛的地方。

不過曾璃就挺好的。

曾璃猶豫不決時，方南胡亂分析了一通。

「您等一會，我查一下。」

發現演員表演沒問題，陳可欣主動把視角轉到了群演身上。

但孩子太小，下手沒輕沒重，他就怕貓啊狗啊把孩子傷著。

一頭秀髮，向來文質彬彬的陳可欣終於破防了，「唰」一下起身躍過於東走了出去。

曾璃答應后，兩人和阿姨打了個招呼，偷偷摸摸的出了別墅。

「干！」

「外面什麼情況？」徐老怪問。

床第間，方南有時會跟她開玩笑，問她還有沒有力氣。

「what？」

三亞那邊的房產市場開發到了什麼地步，他也不清楚，想來應該和京城等幾大一線城市一樣，處處是塔吊，正在更新換貌。

對講機響起了刺撓聲，同一時間，陳可欣說道：「曉東，拍吧。」

到了小吃街，方南領著曾璃一頓繞，好不容易才找對房子。

「俯拍的場面效果很好，看細節。」

至於什麼妙用，方南琢磨，大概就是讓暴怒后的女人『感性大於理性』！

方南剛一問完，陳可欣已經轉好了視角，局部場面廝殺同樣慘烈，群演的腦門上空甚至已經形成了一股讓陽光扭曲的熱氣。

她偶爾也會開唰方南，但多數時候不願意鬧的太僵。

「狗哪來的？啥品種？」

「隨你吧，咱趁著孩子沒鬧，去一趟簋街？」

吃人嘴軟的他，以及徐老怪，不得不在於東的陪伴下，再次到了門頭溝郊外的《投名狀》劇組。

「有啥事？」方南語氣平靜。

于東快吐了，散了一圈煙，苦大仇深的對方南道：「他么的，點和-圖-書子背，喝涼水都塞牙。」

「你把南生用錯地方了啊，她適合干製片、發行，她在歐洲的人脈廣。」

他也不懂做生意，生意經用的是奇貨可居那一套，行不行、能不能賺錢，鬼才懶得想。

「三亞買的，寵物店的老闆說是金毛，性子很溫順，你別看現在個頭小，大狗那麼大，毛特別漂亮。」

眼見三五人、十來人的群演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抱打成一團，事先安排好的刀砍人、槍挑人、馬匹衝撞讓現場變得混亂不堪，陳可欣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

「我們家沒開業也不能這麼干啊，個人最基本的道德約束力也沒有……」

「我請她為的就是開發公司在海外的發行能力，誰知道她突然轉行，喜歡上搞建築了，估計是不想和你待在一個圈子裡，看你煩！」

手抵下巴的徐老怪讓陳可欣切換相機視角。

「陳導，陳導，外面準備好了，請求開拍。」

方南一頷首，兩人並肩出了樣板房，外面找到補妝的李連結、劉德樺幾位主演，又是一番寒暄后，他上了徐老怪的副駕駛。

離《投名狀》上映檔期還有四個月。

徐老怪駕車出了劇組，主動和方南聊起前妻。

一行人定睛一看，可不是么，幾十個群演正於現實世界里上演著全武行。

方南沒墨跡：「吳潔你能接觸到三亞的房產業務？我想在那邊買套海景別墅，大概多少錢？」

「絕了，好名字。」方南比劃大拇指由衷贊道。

「都一樣，你給店想個名。」

說起來，他自己也一度後悔拍這部戲。

到了雍和別墅，小丫頭頂著一隻衝天辮，磕磕絆絆的在小花園裡攆一隻腿腳也不算利索的小狗。

他對養生食物這一套不太相信。

「走了走了，確實有事，學了兩手就趕緊溜吧。」

「好的，我等你電話。」方南沒像個暴發戶一樣給吳潔上嘴臉。

他在京城的三處房產全是通過吳潔操辦的，這人現在混的不錯，對三亞那邊的房產情況應該有所了解。

「買來陪孩子玩啊，我也不能天天守著她吧，總要找點事干，你以前不是說買了個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