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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王子衿就妥協了。

「是我年少不懂事行不行。」空谷幽蘭再嘆一口氣：「我爸說好讓我做投資公司的掌舵人，可眼下剛做出點成績，我那志大才疏的大哥就迫不及待想插手進來。我爸骨子裡信奉重男輕女那一套，經不住我大哥糾纏，強行把他插|進來，還是副總，氣死我了。」

年初時，她這個朋友忽悠她入股，組建了一家中型投資公司，說自己老爹風騰集團有意把重心轉向資本運作方面，缺個合伙人。裴南曼象徵性的投了五千萬，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人才都是東拼西湊，從各個金融公司或證券公司挖過來的，其實也沒她說的那麼不堪，人才還是有的，只是公司成立時間太短，底蘊淺，哪能一下子沖向天際。是她這個好友要求太高。

而對裴南曼來說，這隻是她數不清的投資中的一筆，能賺錢就好。

這麼想來，老媽也是瞎操心，自己的女兒自己都不了解，她介紹的那些對象，根本不符合秦寶寶的擇偶模式，甚至因為這個性格，姐姐對強迫與陌生人處對象這件事很抵觸。

「幹嘛呢。」秦澤好奇道。

徐匯，某處高檔私人會所。

「你說過的，做人就像ｈetｕｂooｋ•cｏｍ•coｍ炒股，碰到潛力股，投資一下無妨。誰想還不是一般的潛力股，他頭天來做家教，東來把一張卷子拍在桌上，提了個要求，四十分鐘，一百二十分以上。我冷眼旁觀，主要想試試這傢伙的心性。你猜結果怎麼樣。」

秦澤瞅一眼那書，書名叫做《清白之年》，封面語錄：淡淡憂傷中，緩緩道盡一生旅途。

秦寶寶登時呲牙。

他從來不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憂傷文學，正如他所說，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何必再看這些書，平白糟心。特別是一些什麼「青春的痛」、「成長的痛」、「初戀的痛」之類的主題，除了騙一波眼淚，還有什麼？有這功夫，我還不如看網文，又酸爽又刺|激。

終究還是被閨蜜背叛。

秦澤忽然驚的脊背一層細汗。

「人生如此的艱難，何必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徒增傷感？」秦澤沒好氣道：「你會看這種書才怪，子衿姐的吧，你就是不想洗碗。」

因此，在感情方面，她倆都屬於日久生情，厚積薄發類型。一見鍾情乾柴烈火的套路，在她們身上不適用。所以她們才能成為閨蜜。

裴南曼笑吟吟道：https://m.hetubook.com.com「這話聽著暮氣沉沉，當初你忽悠我投資入股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一年內資產翻十倍，這句豪言壯語可是猶在耳畔。」

「最近工作怎麼樣？」裴南曼給她倒了一杯茶。

裴南曼點點頭。

「親的？」

裴南曼呵呵笑道：「糟糠之妻？」

「哎，」空谷幽蘭吃了一驚，「你說的是秦澤吧。」

空谷幽蘭半點不怵女王氣場，嘖嘖道：「真是個多情的陳世美，有了新歡，還對槽糠之妻念念不忘。」

是本文青小說。

她們身後，整面牆都是博古架，擺著琳琅滿目的古玩，當然，都是贗品。西側牆壁掛著一幅巨大的水墨畫。

裴南曼笑眯眯道：「需要我幫忙嗎？」

面對那女人披著一頭青絲，靠在藤椅上，望著落地窗外的小雨夜色發獃。論起五官，她比裴南曼還要精緻三分，氣質冷冷清清，很有「空谷幽蘭」韻味。

「公司新建，人才難得嘛，」裴南曼安慰道，「上個月不是有一批畢業生入職了嗎。」

但也有可能是老媽在擴展女兒的「朋友圈」，貨比三家么，生活圈只有弟弟一個異性，也不好……

「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年m•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ｏｍ輕人，」裴南曼說：「偶然間認識的，覺得他身手不錯，不是野路子。本來想聘請他來我安保公司做事，沒想到小夥子挺傲，看不上。後來吧，我那侄兒高三了，學習成績讓人糟心，又接觸我那方面的背景，成天想著打打殺殺。這麼下去遲早得廢，他奶奶對我佔著她一對孫子孫女本來頗有微詞。就想到他了，財大畢業，學歷還算過得去，又會幾手硬把式，給東來當家教老師最適合不過。」

「趣事有幾件，但不想說，感覺自己變段子手了。」裴南曼猶豫一下，「人倒是有一個。」

裴南曼輕輕皺眉：「不談他，好吧。」

「也不好和家裡撕破臉。」空谷幽蘭嘆道。「再就是新公司成立，人才匱乏，我是學經濟的，宏觀經濟這一塊我在行，管理方面也沒問題，我說今年股市會大火，至少有一整年的時間去切割這塊資本。沒錯吧，股市也確實漸漸回暖，但操盤方面我連菜鳥都不如，公司那群蠢貨，連個數模都要委託大學教授，兩個月下來，幾千萬的股本，十分之一的利潤都掙不到。我要的是切割蛋糕，不是舔別人吃剩的奶油。」

「這麼神？」清冷如她，不禁瞪大眼和圖書睛，繼而懷疑：「騙人的吧。高三的卷子，二十分鐘，滿分？」

秦寶寶和王子衿乍一看去，性格迥異，其實有很多共同之處，比如她倆性子都比較淡，秦寶寶在外面也是一副女神范的，只是在弟弟面前就成了逗逼。

「人生如此的艱難，真是毫無眷戀啊。」秦寶寶露出憂傷神色，指了指膝蓋上的書：「姐姐現在很憂傷，很惆悵，想馬上睡覺。」

空谷幽蘭笑道：「有點意思。」

「說說看。」空谷幽蘭擺出傾聽狀。

「難不成撿來的？」裴南曼嗔道。

兩個做完SPA的女人坐在圓桌前喝茶，煮茶的是裴南曼，她披著浴袍，青絲挽起，一雙臉蛋有傾城之色。

「還有更有趣的，秦寶寶認識吧。」

殺意波動。

「等那些小菜鳥成長起來，股市早人走茶涼。」空谷幽蘭抱怨：「你這個甩手掌柜當的是輕鬆。」

裴南曼無奈道：「這個我不清楚。」

「換個話題。」空谷幽蘭識趣的轉移話題：「我想聽官場上的一些烏龍，這個你門兒清。比如你那個姐夫下區考察……」

「糟心。」空谷幽蘭嘆息道。

女人都喜歡關注娛樂圈，她想起一事，興緻勃勃問道：「那首《歌劇2》是不是假唱的？網上說是電和-圖-書子合成的聲音。」

裴南曼聽著她的嘮叨和抱怨，笑而不語。

「他姐姐。」

她當年也是學霸，數學拿滿分不是沒有，但二十分鐘就有點驚悚了。

王子衿就嗔他一眼，秦澤咧嘴，他現在已經知道王子衿的部分黑歷史了，而且她自己應該還比較在意的。上次因為電視機出問題，秦寶寶遷怒他，他和秦寶寶打鬧，姐姐被他按在沙發上求饒，無果，就讓閨蜜幫忙，王子衿不願意，秦寶寶便威脅說出她秘密。

「新晉女歌手，當然認識。」

「不說這些糟心的事，」空谷幽蘭喝了口普洱，靈動的眸子閃過笑意，「最近有沒有碰到好玩的事和人，聽說你前夫又來找你了？」

晚上吃完飯，秦澤出門買了一包煙，回來后發現狼藉的餐桌原封不動，王子衿沒心沒肺趴在沙發看電視劇，這姐姐溫婉大方不假，做家務的覺悟是一點都沒有。應該是自小的家庭教育培養出來的。而姐姐坐在沙發上，一臉看透世俗的憂傷和凄楚，膝蓋上擱一本書。

裴南曼笑著點頭。

知道她從不誇大其詞，空谷幽蘭喟嘆一聲：「驚人的智商。」

「何止是做出來。」裴南曼輕笑：「二十分鐘，一百五十分。」

空谷幽蘭就問：「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