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妹子
秦寶寶攙著爛醉如泥的弟弟往房間走，路過洗手間，秦澤推開姐姐，撲到馬桶邊狂吐。秦寶寶忙跟上，溫柔拍撫他的背。
江澄和張芸熙揮手，「表哥，表姐，再見。」
眼看他倆就要親在一起，秦澤又道：「子衿姐，我喜歡你……」
「你看我怎麼樣，考不考慮吧。」
秦媽幫著攙扶。
秦寶寶坐在床頭，給他按捏太陽穴，看著弟弟的臉龐。房間里寂靜無聲，她腦海里浮現一首歌。
秦媽探了探兒子的額頭，嘀咕抱怨一句：「喝這麼多，一點都沒數。」幫兒子掖被角，調低空調溫度，走出房間。
秦澤吐完，趴在馬桶邊打瞌睡。秦寶寶努力攙扶他，可不能讓他就在這裏睡，萬一口渴了往裡頭喝一口怎麼辦。
「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媽驚怒不已。
嘴上應付：「沒有沒有，暫時不想有。你就算了吧，我是你姐姐，我不能做你妹子，要被浸豬籠的。」
秦寶寶說，姐帶你回房間，那裡有妹子等著。
感覺一道驚雷砸在臉上的秦寶寶猛地坐直身體，死死盯著秦澤，眼神複雜，她喘了幾口氣，心底酸甜苦辣的滋味洶湧不息，揮手就是「啪啪」兩巴掌扇在弟弟臉上。秦澤像條死狗，毫無動靜。
後和-圖-書來，秦寶寶覺得指望弟弟，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就不說這樣的話了，改口說，以後一定要掙大錢，自己買棟別墅，帶泳池那種。
「那個少年的臉龐在記憶中模糊。」
秦寶寶死勁把他往外拽，連哄帶騙：「這裏沒妹子，妹子在隔壁。」
「那我是誰，你媽么。」秦寶寶沒好氣道。
弟弟和倆姑父喝了兩瓶白酒，十幾瓶啤酒。
秦寶寶心裏就狠狠一顫。
秦澤一聽，高興起來，就隨著姐姐回房間，路過秦寶寶房間，一頭就扎進去，囔囔著妹子呢，妹子呢。
秦澤和秦寶寶都喜歡游泳，初中前，經常去泳池玩耍，秦寶寶初中后就很少去了。因為受不了蜀黍們驚艷而侵略性的目光。爸媽也不允許她去，再到高中，姐姐身段已經睥睨群雌，秦澤也反對姐姐去公共泳池，這種福利不能讓外人享受。
秦澤又推開姐姐，紅著臉大聲唱歌：「不信你一瓶二鍋頭還不飛，隨便你能灌多少我也奉陪……」
秦寶寶推了推弟弟，「你還行吧。」
秦澤頓時放心，往姐姐床上一躺，可他睡不著，頭疼的厲害，在床上哼哼唧唧。
秦澤眯著眼，親了秦寶寶一下，似乎是想親嘴，但沒親准，親在了她和*圖*書臉頰。
「不斷妥協……」
秦澤眯著眼：「再見。」
秦澤忽然甩開她的手，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大聲道：「姐？我沒有姐姐，我沒有姐姐。」
秦澤哈哈一笑：「小二，再來十壇。」然後一頭扎進姐姐鼓脹脹的酥胸里。
「伸手似要擁抱世界。」
秦寶寶眼圈一紅，哽咽道：「他欺負我。」
「苦惱的，心酸的，還有興高采烈的。」
「唯記得驕傲的宣言。」
白天祭祖時出了一身汗，身上又沾染弟弟的些許酒氣，秦寶寶抱著換洗的衣衫，臉色悶悶的走近浴室。
「這是什麼？」
大姑父一口地道京腔，他年輕時在京城待過好些年。
秦寶寶一驚，掙扎了幾下，這時，聽見秦澤低聲喃喃：「……姐，我喜歡你……」
「不會喝就少喝點。」秦寶寶抱怨，她第一次見弟弟喝的爛醉如泥，老爺子不禁子女喝酒，但秦澤自小腸胃不好，很少喝酒。
這是什麼歌？聽著還蠻有味道。
秦寶寶板正弟弟的腦袋……
秦寶寶心說，你真的醉了嗎，口齒蠻清晰的嘛。
秦澤看了她一會，「嘔~」又吐了。
秦寶寶捂著鼻子，拍他背。
一頓飯吃到下午兩點，倆姑父生生敗在晚輩手上，大姑和圖書父喝醉了就唱京劇，小姑父酒品要好點，喝醉后往地上一躺，死狗一樣怎麼叫也不醒。
秦媽當然是哄小孩的，豈料他記了這麼多年。
「卻寫滿了成長的音符。」
「老弟辛苦了，老弟和倆姑父兩敗俱傷，姐姐回頭香吻獎勵。」秦寶寶繼續哄著。
秦寶寶就哄弟弟：「好好好，奉陪奉陪，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跟姐姐走。」
空曠的房間里，秦澤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發獃片刻，重新閉眼，沉沉睡去。
另一頭，老爺子背著小姑父出門。
「娘娘，娘娘，娘娘請看。」
其實以秦澤的家底，哪裡用的著擔心娶不到媳婦，帶妹子回來家裡逛一圈，婚姻大事妥妥的搞定。秦媽估摸著有這層自信，才不著急兒子的婚事。
家裡有兩間浴室，一大一小，大的浴室內置浴缸，炎炎夏季泡一個涼水澡，或者寒冬臘月泡熱水澡，都是人生享受。唯一遺憾的是，這套房子買的時候，秦澤和秦寶寶都上小學了，沒福氣在浴缸里游泳。
秦寶寶心潮翻湧，手指觸摸弟弟的臉，眼角眉梢，再到鼻樑嘴唇……
九月的天氣，悶熱的讓人難受，太陽炙烤著大地，呼吸間，空氣都是灼熱的。
秦澤似乎不舒服，動了動腦袋和*圖*書，恍惚間睜開迷離的醉眼，然後把床頭的秦寶寶擁入懷裡。
「此物藏於宮中，可經常提醒咱們居安思危。」
秦澤打一個響嗝，酒氣熏的秦寶寶捂鼻子。
「時光好似無憂無慮的歌。」
秦澤又一次甩開姐姐的手，嘿嘿笑：「妹子，有男朋友沒有？」
「這是狸貓做的拂塵。」
秦寶寶趕忙扶住弟弟，心說，還好姐姐胸大，否則兜不住你這醉鬼。
「輕浮的語言都已沉澱。」
「熾烈的感情深埋土壤。」
「我們都在不斷的妥協。」
「有的話，換一個怎麼樣？」
秦寶寶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挽住弟弟的胳膊，柔聲道：「好好好，妹子就這裏，你趕緊趟床上睡覺，妹子待會就來。」
「姐扶你回房間休息。」秦寶寶按下抽水馬桶，把弟弟吐的穢物沖走。
「背影漸行漸遠。」
秦寶寶小時候很喜歡在弟弟面前秀優越感，笑話他以後娶不到老婆。小孩子天真單純，秦澤就覺得自己真的會娶不到老婆，跑到媽媽面前哭訴。
秦媽就安慰兒子，娶不到媳婦沒關係，以後讓姐姐給你做媳婦。終於把兒子哄的眉開眼笑。
「轉眼過了幾年。」
「看來真喝暈頭了。」秦寶寶懶得和醉鬼弟弟計較，「行，和-圖-書我是妹子，我是妹子可以了吧。」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秦澤拍胸脯答應。
「騙人！」秦澤忽然推開姐姐，踉踉蹌蹌，滿臉的憤怒，「媽說我的妹子就在這裏，就在這裏，你，你……別想騙我。」
秦寶寶常說，老弟啊，你以後有出息了，要買棟別墅，帶泳池那種，姐姐天天穿泳衣給你看。
醉酒的人最容易口渴。
「今天來拼個明白都別怕累，天亮吐血也不回。」秦澤又開始鬼嚎。
秦澤盯著她半晌，吃吃笑道：「你是妹子，漂亮妹子。」
秦寶寶愣住了，看著臉色通紅，神志不清的弟弟，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樁舊事，秦澤從小普通，雖然有點小帥，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秦寶寶小時候粉|嫩可愛，走哪裡都有大人誇讚，爸媽倍感有面子。弟弟和姐姐比起來，就是醜小鴨。
「沒有的話，介不介意有一個。」
大姑扶著踉踉蹌蹌的丈夫往門外走，一邊哄著：「娘娘不看，娘娘不看。咱們快點回家。」
「瞎說，你不欺負他就謝天謝地了。」秦媽牽起女兒就把她推出去，板著臉訓斥：「去泡杯解酒湯，熊孩子。」
我們都在不斷妥協，阿澤！
倒是推門進來的秦媽見到這一幕，叫道：「你幹什麼，好端端打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