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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在一旁聽著，偶爾插幾句嘴。

三人目送蘇鈺在不遠處的小隔間入座，一扇半透明屏風把她和外界隔開。

「最近一個問題，你倆有沒有答案？」李林峰又問。

兩人從期貨談到股市，從國內股市又談到國外股市，又從股市談到債券，還暢談了封閉式基金和開放式投資公司的利弊。

「UC是什麼？」他說。

這道題目的核心在於邏輯誤導，很容易把人的邏輯給帶歪，十個人里，八個人覺得沒毛病。即便有人發現不對勁，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但只要反覆推敲幾遍，立刻就能察覺陷阱。

「我去，最後一塊錢去哪了？」

「你知道答案？」秦澤私下底問他。

楊建也察覺到了身後有陰影籠罩，茫然扭頭，瞧見身後氣質淡雅，冷艷精緻的OL女子后，臉上洋溢起一種很複雜很雞凍的表情。深究起來，大概是崔護相逢了「人面桃花相映紅」的謝菊英；郭襄在風陵渡口初見兩鬢斑白的大叔楊過。

「11年的市理科冠軍，我是在總經理面前死皮賴臉才把你爭取到手的。」李林峰親自給楊建倒酒，楊建受寵若驚，又指了指秦澤：「至於你，是意外之喜。」

李林峰在群里@秦澤，「中午一起吃頓飯。」

「年輕人腦子轉的就是快，厲害了。@https://m.hetubook.com.com秦澤」

秦澤心說，前兩題都是開胃菜啊，這道題目才是殺手鐧。

「老大，那妞兒真的超贊，『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對，空谷幽蘭。」楊建眉飛色舞，捅了捅秦澤：「就我們面試那天，在電梯口碰到的。」

「假如你是一位英雄，手中的劍已經折斷，有一幫壞人追殺你，幸運的是你騎著馬，而他們沒有。不幸的是你的馬已經筋疲力竭，他們最終會抓到你。你有一把弓，你是個百發百中的英雄，但你只有10支箭，身後卻有40個人。他們知道你手裡只有十支箭。他們以一定間隔在你身後橫向排開一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沖。他們離你很近，已經到了射程之內。用經濟學方法分析應該怎麼全身而退？」

眾人紛紛給出答案，計算能力堪稱強悍。有人說賺兩塊，有人說賺1塊。也有人說虧了一塊。各有各的看法。

忽地臉色一變：「怕不是名花有主。」

李林峰請秦澤和楊建在食堂吃飯，除了員工餐，額外點了三份菜，頗為豐盛。

春心蕩漾。

「其實就是個手機瀏覽器，出了名的沒節操，楊建他開玩笑的。」秦澤說。

菜是秦澤點的，他和楊建在餐館等了十分和圖書鐘，李林峰姍姍來遲。

蘇鈺目光掃過秦澤和楊建，在秦澤臉上頓了幾秒，微微蹙眉。

「沒有，」秦澤鍵入信息：「但有過幾個月的操作經驗，再結合心理學角度分析，很容易就得出答案了。股市就是博弈場，玩的心理學。」

「閱讀量很深嘛。」秦澤回復。

楊建忽然嘿嘿笑道：「老大，面試那天，我看見一個仙子姐姐。卧槽，超級贊的，是不是咱們公司的。」

秦澤想了想，把心底的答案壓下去，「不知道。」

秦澤愣了愣，發現題目的風格如此眼熟，下一刻，他想起來了，尼瑪，這不是UC爛大街的邏輯誤導題么。

「虧2元。」楊建回復。

「呃，這題目怎麼如此彆扭。」

片刻后，李林峰發了個「豎大拇指」的表情。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秦澤醞釀措辭。旁邊的楊建捂臉道：「老大，你就別打聽了，那裡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一般人進不去的。」

沒人說話了。

蘇鈺微微頷首，「下午兩點半，各部門經理開會，別遲到。」

「我就說哪裡不對勁，27元消費，2元是收入，兩者怎麼能相加。」

秦澤扭頭看了一眼門口，臉色也古怪起來。

李林峰笑容玩味：「她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踢我幹嗎。」楊建看hetubook.com.com他一眼，談興不減：「她當時OL打扮，太有味道了，套裙包裹的臀兒，又圓又翹，身段惹火，偏偏氣質清冷幽靜，簡直是冰與火的反差。老大，我早上在咱們辦公區逛了一圈，沒見到人。」

「低智商的我瑟瑟發抖。」

他穿著藏青色的襯衫，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三十左右的男人，有股成熟自信的風采。

群里進入沉默時間，似是在推敲秦澤的答案。

氣態沉靜的李林峰忽然拘謹，接著站起身，朝楊建身後的那人道：「蘇總。」

秦澤坦白：「其實這道題目我以前在UC見過。」

秦澤會心一笑。

「楊建！」他拍拍楊建的肩膀。

UC真乃良師益友。

楊建又發一個大拇指，「感覺大家都不知道，咱們新人還是低調點。」

「同問。」

「不記得了。」秦澤眼角瞥見緩步靠近的人影，桌底下踢了楊建一腳。

李林峰一臉古怪。

秦澤「憨笑」道：「就是這個理。」

李林峰也不點破，笑呵呵喝酒。

「謝謝經理。」秦澤回復。

聚利的福利很不錯，有一家員工食堂，就是公司附近的某家餐館，人均消費在一百左右。單單是這個福利，就能和大部分銀行看齊了。

短暫沉默后，群里各種回復。

「還有這樣的地方？」李林峰興緻勃和_圖_書勃。

楊建秒回：「領導，不知道。」

楊建也坦白：「IBM的面試題，我在書上看過。」

「秦澤！」又拍拍秦澤的肩膀。

李林峰點頭哈腰。

「媽蛋，把我的邏輯給帶偏了。」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第一道是邏輯誤導題，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說明你的邏輯能力清晰而強悍。第二道是心算題，但得結合GDP計算，說明你的基礎非常紮實。」他分別對秦澤和楊建說。

李林峰便@秦澤和楊建，「你們知道么？」

相比楊建這個理科冠軍，秦澤30分鐘答卷滿分的彪悍成績，更讓他記憶猶新。

兩人趕緊搖頭。

「老大，能不能少點套路，多點真情？」

他原先是某證券公司的中層管理，感覺自己近五年內都不可能再往上挪了，熬不住歲月，便跳槽來了聚利。

秦澤如今的心算水平，堪稱變態中的變態，看完題目的瞬間，就得出答案，但他覺得不對勁，雖然題目中藏了幾個小陷阱，但未免太簡單了。

李林峰笑罵道：「太實誠可不是好事。」

「弗里德曼的《生活中的經濟》第一章內容有過類似問題的闡述。」楊建說。

沉思片刻，眼睛一亮，正要輸入答案，卻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了。

秦澤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然後「淚和_圖_書流滿面」的表情刷屏了。

李林峰很健談，這點不意外，在職場混的風生水起的人，甭管能力怎樣，嘴皮子肯定溜。倒是楊建的能侃，讓秦澤有些意外。

大家問為什麼是這個答案，李林峰不回答，發出第三個問題。

「就看書這點愛好了。」楊建說：「你也看過？」

請問：他賺了多少錢。」

同事們恍然大悟：

李林峰發了一個「怒火」表情：「沒人知道么？兩個新人不知道情有可原，你們也不知道？@所有人」

李林峰又發一個「豎大拇指」的表情，「午飯加你一個。」

「總感覺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楊建虎軀一顫：「我的美女總裁，想不到我楊建有生之年，竟然能有碰到小說里的橋段。」

楊建立刻扭頭，兩眼大燈泡：「老大……蘇總？」

李林峰的第二道題來了：「一個人花8塊錢買了一隻雞，9塊錢賣掉了，然後他覺得不划算，花10塊錢又買回來了，11塊錢賣給另外一個人。

群里鴉雀無聲。

秦澤回復：「三人共計花費27元，老闆收入25元，夥計收入2元。正好27元，大家別被誤導了。」

雖然楊建形容詞誇張而不著調，但整層樓能和蘇總媲美的女子，反正他是沒見過。

幾秒后，楊建私發他一個「豎大拇指」的表情。

李林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