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面基
片刻后，兒子回信息，一張截圖，一段話：「爸，回頭我轉三百萬給你。建議你選擇基建股，做中短線，一個月後最起碼翻兩倍。」
這套精裝公寓，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兩個陽台，每一個地方都開著燈，燈光碟機散黑暗，寬敞明亮，涼風從陽台吹進來，掀動窗帘。
「誰要翻你手機。」秦寶寶嬌哼一聲，刪掉聊天記錄，蹦蹦跳跳的回房間：「姐打遊戲去啦，好爽。」
「大神，你那天為什麼放我鴿子。」
秦寶寶得意的昂了昂下巴，繼續打她的遊戲，畫面里，小蠻腰戰戰兢兢的猥瑣塔下吃經驗，補兵隨緣。秦寶寶蔫兒壞，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時不時塔下騷擾，以傷換傷。
「好！」
秦媽犀利反擊：「你賺一千萬給我瞅瞅？」
秦澤一頭霧水。
那段時間秦澤興奮，世間白菜千千萬顆，但屬於我的就這麼一顆。他得意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一時口快，在自家黑了心的蛆面前炫耀，然後就悲劇了。
十分鐘打完這局，小蠻腰又輸了。罵了聲「賤人」，退出房間。
以前還可以用工作和*圖*書來麻痹自己，現在權力被哥哥架空了，辛苦培養的班底，也搖搖欲墜，好些人開始和蘇昊眉來眼去，或者已經暗中投入副總裁帳下。
「最近事情比較多，忘了。」
「嗯。」
職場嘛，賺錢是首位，丁點兒香火情，不值一提。
老爺子擱下手機，在老婆面前吹牛：「急什麼，改天我也賺一千萬給你瞅瞅。」
秦澤在遊戲里等啊等，等啊等，那些朋友再也沒有上線。
「不對。」
夜風湧入室內，蘇鈺蜷縮在大床上，以一種類似胎兒，卻又很辛酸的睡姿。
「買雞毛撣子。」老爺子恨聲道。
秦澤上線陪姐姐打遊戲，但姐姐已經單排開局，他便等著。小蠻腰窺准機會，立刻邀請他雙排。秦澤點了同意。
麻痹，你給我立flag。
這牛皮吹的。
「一百萬？」秦媽試探道。
他們三的武力值排行：秦澤、秦寶寶、王子衿。
往事不堪回首。
王子衿乖乖的坐直身體，絕口不提捏肩膀的事。
秦媽樂滋滋：「一千萬，一千萬吶，我兒子真厲害，比你強多了。」
「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ｏm說話不算話，找不到女朋友的。」
王子衿哼哼道：「人高馬大，懶得和你計較。」
那邊秒回，三個字：「略略略……」
「一百五十萬？」秦媽沒敢往大了猜。
秦寶寶湊過來一看，二話不說，揮舞手刀砍弟弟腦袋，氣道：「這傢伙天天找姐麻煩，你還跟他這麼熱親，果然黑了心。」
秦澤說：「反正沒事，見見面也好。」
老爺子一聲不吭的起身，穿皮鞋，準備出門。
發送。
得到確定答案后，秦媽掛斷電話，咧著嘴，一個勁的念叨：「我兒子真有本事，我兒子真有本事……」
無緣無故的要交割單，意思太明顯了。
秦寶寶比她高一個腦袋，力氣比她大，確實當得起「人高馬大」四個字。
王子衿往沙發上一滾，把背露給他，「阿澤，幫我捏捏肩膀。」
秦媽笑得合不攏嘴。
「難不成還一千萬？」秦媽罵道：「快說，再磨磨唧唧，我拎著雞毛撣子過來你信不。」
老爺子心裏一喜，發信息：「這叫什麼話，你還沒出生我就玩股票了，爸還用hetubook.com.com你教？」
大學那一次面基，他認識了人生中第二個女朋友，第一個是初中同桌，沒牽過手的名義女友。
秦澤二十三年的人生中，有過幾次面基經歷，初中高中大學各一次，前兩次是男網友，遊戲上認識的，還成了好朋友。可惜時光無情，大家都要長大，漸漸的有了工作，有了家庭，就很少玩遊戲了，聯繫越來越少，最後徹底斷了聯繫。
今天是周末，秦澤看完這個月的大盤走勢，以及各個板塊的相關資訊，退出軟體，捧著電腦到客廳。
不是你一直在欺負他嗎。
「大神，帶我玩。」
「你要出去？」秦媽問。
重複的度過每一個單調的夜晚。
燈光再亮，卻驅不散清冷的孤獨。
老爺子噎了個半死，不動聲色的拿起手機，給兒子編輯簡訊：「臭小子，你選的是什麼股……」
嗯？秦澤愣了愣，一本正經的回憶，想起來了，好像似乎確實要和小蠻腰面基來著，我就隨口一提，你還當真了，我每天日理萬機，回家還要奶姐姐們，哪有時間和你碰面。
老爺子指尖一顫：「多少https://m.hetubook.com.com，一千萬？！」
同在財大的一顆小白菜，長的清清秀秀，反正配秦澤綽綽有餘，面完基后，還是她主動發信息給秦澤，約他出來玩、吃飯。有時在學校，有時在外面。然後他倆就成男女朋友了，其實並不一定要表白的。
秦寶寶嗯嗯道：「對啦，一千多萬。」
老爺子鄙夷道：「瞧你得瑟的，虧錢了就哭天搶地。賺錢了便樂不可支，當媽的都這德行。」
另一邊，蘇鈺看見「划船不用槳」回復的「好」，嘴角上揚，噼里啪啦打字：「那就老地方見，這回別放我鴿子哦。」
家裡，秦澤專心致志看大盤，目光不離屏幕，催促身邊的姐姐：「讓你發張圖都這麼久，快把手機還我，別亂翻。」
本以為兒子會一疊聲的奉承話發過來，豈料發來的信息是這樣的：「爸你就是死要面子，想跟我學炒股就直說唄，拐彎抹角，一定是被媽埋汰了。」
老爺子臉皮發燙，惱羞成怒：「你是不是那天沒挨揍，皮癢了，臭小子。」
她低著頭看電視劇，脖子有點吃不消。
還是網路上好，現實生活亂七八糟，各種不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如意。
「真的？」秦媽的聲音徒然拔高。
「賺了多少？」秦媽下意識問。
不行，這樣問太沒老子的身份。
秦媽眨眨眼：「你猜。」
「哎呀，難道你兒子只能賺幾百萬的小錢么？」
人生中第一次面基，既有幾分期待，又有幾分緊張。蘇鈺害怕見到的人是個戴眼鏡的猥瑣小胖子，網路和現實雙重破碎。
再加一句：「爸幫你把把關。」
……
「祥林嫂，別叨叨了，賺了多少錢？」老爺子云淡風輕的問。
蘇鈺往鬆軟的大床上一躺，看著天花板，漸漸目眩，很快就睡著了。
「明天周日，出來面基唄。」
「你猜！」女兒俏皮的聲音。
不等秦澤說話，姐姐滑鼠一丟，兩條大長腿往閨蜜肩膀上一搭，冷笑道：「姐的奪命剪刀腳饑渴難耐了。」
母女倆一脈相承。
蘇鈺自己也放棄了，反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父親重男輕女，沒把她當一回事。母親更絕，出國后一個電話都不曾打過來，好像就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似的。
「滾！」
刪掉重來：「臭小子，把你交割單給爸看看……」
「沒興趣。」老爺子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