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
許耀沒說話。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的亮晶晶的光芒。
天氣預報說，今日有雪。
「呀，這你都看得出來？」蘇鈺掩著小嘴，驚訝道。
合同上籤了兩個名字：
「他有這麼好？」
「放心啦，我把第一次給他了，他也把第一次給我了。不說有人過嗎，女人對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一輩子都忘不了，男人也是一樣的。」
「幹嘛呀。」蘇鈺眨巴的眸子，仍她的手貼在自己額頭。
「秦澤？」裴南曼眉梢一挑。
「呸，什麼小三。」蘇鈺嗔道：「有女朋友怎麼了？世界上每對夫妻都是初戀？這不沒結婚嘛，再說，結婚了我也給他拆散咯。」
裴南曼震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她伸手去探蘇鈺的額頭。
「你是沒腦子。」許耀怒道：「欠多少？」
小嵐不讓他和孩子見面，只要他出現，小嵐就會想刺蝟一樣戟張起尖刺。
裴南曼仔細端詳她，不知是不是錯覺，發現閨蜜的起色比起以前，天壤之別。
裴南曼無法接受蘇鈺突變的畫風，嘆道：「你別玩火自焚啊，到時候牆角沒挖到，把自己給搭進去。王子衿這個女人不簡單。」
蘇鈺想了想，低聲道：「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可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喜歡的人是秦ｈｔｔps://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com澤，不是好男人。不是他長得帥，不是他會賺錢，是因為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才不會空蕩，是我離不開他，不是他離不開我。」
蘇鈺嘆道：「沒吶，家長是要見的，他爸爸可喜歡我了。關係還沒確定，他的正牌女友是王子衿，這個女人吶，心黑手黑，是個強敵。」
「別啊，榮哥……」
裴南曼翻著白眼，心說，傻子都看得出來。
都說往事如煙，它卻像不甘的幽魂，在心裏飄啊飄，告訴著許耀：嘿，廢物，當年要不是你，孩子怎麼會分掉？
北方人以習為常的大雪天氣，在南方人眼裡，確實歡呼如盛典一般，委實難以想象。
手機鈴聲打斷了許耀飄蕩的思緒，他看見來電人，眉頭皺了皺。
「上次我去上海找小嵐，與她有過約定，今後，絕不再給你一分錢，這些年我也想過了，或許是我害了你，一次次的替你擦屁股，讓你變本加厲，收不回心。」許耀嘆道：「阿姨年紀這麼大了，你這個兒子，卻不在膝下盡孝，你兒子上小學，女兒讀初中，他們一年見你一面都難。三百萬，還不至於要你命，這次剁手就剁手吧，至少讓你收回心來。」
「曼姐的茶藝越來越好啦hetubook.com.com。」蘇鈺呲溜呲溜的喝茶，幸福的眯著眼兒。
「最近開心事多？是因為今年公司業績很好的原因？」裴南曼搖搖頭：「你不在乎錢。」
這麼多年來，他的想法從來沒有瞞過小嵐，所以她打死不同意。
他就真的二十幾年不出現。
「背景不說，單單她這個人就不好對付，你確定最後哭鼻子的那個不是你而是她？」
「是是是，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
嘿，垃圾，你活該愧疚一輩子。
……
她措詞道：「確定關係了？見過家長了嗎？」
「你們這些炒房，生兒子沒PY。」
「嗯。」
蘇鈺警惕道：「有大背景？」
不，不是見見那麼簡單，他想攤牌，想和孩子攤牌。
「許光，你老大不小了，收點心吧，小嵐說你今年沒回過家。」許耀道。
「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可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
「許耀，你還為當年的事耿耿於懷？」許光的聲音變的怒氣沖沖：「你想都別想，我姐現在過的很好很幸福，你要敢去搞事情，信不信我把你沉黃浦江去。」
現在沒有了，現在的蘇鈺容光煥發，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彷彿心裏裝著慢慢的幸福和喜悅。
蘇鈺嘿嘿笑道：「可好了，電動www.hetubook.com.com小馬達，讓人家欲罷不能，欲|仙|欲|死呢。你是過來人，你懂的。」
小嵐姐和他是同族，但許耀從來不叫她姐，更喜歡稱呼小嵐，這樣會顯得自己很MAN，是個大人，而不是小嵐姐眼裡的孩子。
這是小嵐姐的孩子們，不，其中一個是他家的。是他許耀家的。跟她沒有關係。
沿海地區的城市，隨著溫室效應的出現，下雪的天氣越來越少。
許光語氣立刻諂媚起來：「哎，炒股虧了唄，我聽朋友說股市很火，撿錢一樣，買什麼漲什麼，我當然心動啊，借錢炒股，然後又聽說玩槓桿來錢快，一夜暴富呢，然後二十倍槓桿……現在股市什麼樣子，你也看到啦，也是我運氣不好，這些年總是不走運。」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沉聲道：「你去上海了？」
「榮哥，江湖救急啊，我又欠高利貸了。」繼續嬉皮笑臉。
「為什麼這麼說？」
「說到房子，我在帝景豪苑的房子賣出去了。」
「也有人說過，初戀都沒有好結果。」
「喂喂，榮哥，咱們好歹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一支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不能見死不救啊。」許光嚷嚷道。
許耀點上一根煙，看著他們的名字，失神了很久，直到煙屁股燙到手指，他ｈtｔｐs://ｍ•ｈeｔｕboｏk.ｃｏm.ｃom才反應過來。
「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怎麼就看上秦澤了？」
裴南曼無話可說，忽然覺得心酸。
「幾千萬的房子，你說送就送？他倆又不是傻子，萬一順藤摸瓜查過來，我是無所謂，小嵐呢？阿澤現在的手腕，最多五年，他就要趕超我了。」
鈴聲響了半天，最後許耀還是接聽了。
許耀已經掛電話了。
裴南曼：「……」
可這個心結在糾纏了許耀二十幾年，他愧疚到今天。
「又這個字，用的很好。」許耀沉聲道：「我給你擦了多少屁股？前些年我不幫你，你早被人砍了沉黃浦江，遠的不說，前年，你跑雲楠賭石，欠了七百萬，被人千里迢迢從雲楠追殺到浙江，又是誰保的你？」
許耀心裏一動，問道：「既然想炒股，為什麼不找你外甥去。」
以前蘇鈺總喜歡冷著臉，拒人千里之外，儘管在她面前卸下偽裝，仍有幾分淡淡的落寞和自閉。
秦澤！
欠個高利貸還能樂呵成這樣，對面那個人心得有多大，天下都容不下他了。
有沒有這樣一件事，它折磨了你辣么多年，像追債的惡鬼。
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她佔據了你整個少年時代。
進入二月，春寒料峭。
秦寶寶！
「買房的人是寶寶和阿澤。」
許耀冷笑一聲：「和圖書我可沒說要幫你還債。」
「那剛好啊，幫我還了債，剩下的錢再借給錢，明年我一定翻盤。」
「沒臉唄。」許光唉聲嘆氣：「當年把我姐夫坑慘了，又賣房子，又欠了一百多萬。阿澤和寶寶都不愛搭理我，這房子要是沒賣掉，現在可值六七百萬，不管是給阿澤，還是給寶寶當嫁妝，都好。」
「三百萬。」
「要不送給他們得了。」
「上床了？」裴南曼問。
蘇鈺沉默，看著杯子里的茶水，道：「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不後悔的。」
蘇鈺羞澀道：「嗯。」
那天他來上海，其實並不是為了談生意，那種小合同，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他循著心聲而來，想見見他家的孩子。
裴南曼收回手：「看你是不是病了，或者，秦澤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裴南曼和蘇鈺兩閨蜜，坐在藤椅上，喝茶聊天，室內溫暖如春，一牆之隔的落地窗外，寒風凜冽。
穿著淡紫色會所浴袍的蘇鈺，慵懶的伸張腰肢，「曼姐，我談戀愛了。」
「不給你灌了迷魂湯，你會心甘情願給他做小三？」裴南曼怒道：「他有女朋友了。」
「不說這件事，」許耀無奈道：「這次又怎麼了。」
「榮哥，借點錢唄。」電話那頭嬉皮笑臉的聲音。
當年說好的事情不是嘛。
會所的豪華休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