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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嘴賤。」秦澤站在鏡子前，擼起袖子，手臂上一塊青一塊紫。

劉自強是真的內斂，而且很自律，沒想到這麼老實內斂的男人，進社會大半年，就給染成裝B狂魔了。

「我想過了，留在上海，也就浪費幾年的青春而已，沒意義。」趙國山喝著酒，搖頭。

四條單身狗相互取暖。

「散夥飯嘛，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秦澤說：「最近在做什麼。」

朋友是平等的，參雜太多利益和人情，很容易變味道。

秦澤以各種姿勢，各種叫聲之後，睡眼惺忪的姐姐，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秀髮，開門，站在門口。

「每個人都說，在上海機會多一點，總能出人頭地。可我覺得這是一張大餅，絕大部分的人都干看著，吃不到。而且這裏房租加開銷，太耗錢了。我在這裏耗個五年十年，一事無成，再想著回老家發展，來不及了。」趙國山說：「下星期我就回去了，將來咱們未必有機會能坐在一起喝酒……幹了！」

打從畢業后，303寢室的四個傢伙就分道揚鑣，各奔前程，秦澤偶爾和他們在群里聊天，但沒見過面。

「略略略。」

「這小子，勾搭了這個超漂亮的女神。」李良大嘴巴，搶先說出來。

秦澤說，那些破事就別管了，子衿姐只要負責美貌如花就好。

四人舉杯。

「小寶寶乖乖，把門開開，快點開開，我要進來。」

「哈哈。」劉自強咧嘴。

「嘖嘖，你現在又大老闆、大明星和_圖_書的，都怕約不出你。」李良給每個人都倒酒。

人生贏家們推妹子，他們推高地。

勉強化解尷尬。

一輛小黃車擦身而過，在美食城門外停下來，騎車的哥們邊打電話邊停車：「我中午約了客戶吃飯，不過去接你了。」

一生只愛五姑娘，

「你小子，裝逼交過稅了嗎？」秦澤打趣道。

……

秦寶寶：「？？？」

友情，或者愛情，在距離和時間里消磨殆盡。

「死撲蓋，給你十分鐘。」姐姐起床氣特別大，罵完，回床上蒙頭睡。

「別人的孩子都會吃飯了，我的孩子還在吃紙。」李良悲傷的語氣。

拐了個彎，直奔紫晶，王子衿出門談生意，今天就由他來坐鎮。

秦寶寶：「好了沒啦，我要上廁所。」

劉自強：「……」

這他媽就尷尬了。

「你呢？」秦澤繞了一圈，終於把話題推到劉自強身上。

全國各地的年輕人，都想盡辦法往一二線城市擠，賺錢打拚，最好將來能在大城市定居下來，買套房。所以一二線人口急劇膨脹，房價越炒越高，國家政策也在不停的變。以前有錢就能買房，買房就能遷戶口，現在買房需要交滿幾年的社保，買房也不能遷戶口。

趁著姐姐在廁所磨嘰，秦澤把豆漿一口乾，叼一隻包子，出門上班。

「好，晚上我帶你出去吃飯。」

誰知道剛中午，秦澤就接到寢室長李良的電話。

「夠了。」秦澤進浴室前，伸腳輕輕踢了踢姐姐薄和-圖-書被下，圓鼓鼓的大屁股。

虧得他昨晚被坑了都不知，還他媽挺感動。

「不和你說了，這邊停滿車，我找找車位，掛了。」

趙國山和劉自強附議。

獨坐空房手作妻，此事不與外人提。

這個政策現在開始在二線城市施行。

秦澤：「好了，你進來把。」

「你呢？」秦澤看向李良。

秦澤道：「這是衝動的懲罰。」

「散夥飯？」秦澤沒聽明白。

秦澤看了一眼小黃車，心說厲害了，這哥們裝逼起來比我還厲害。

趙國山辛酸的擺擺手，「不說這個。」

話沒說完，劉自強同志忽然愣住了。

所謂的節目，其實就是上網開黑。三年多的朝夕相處，有過很多回憶，但上網開黑，是他們共同的，次數最多的節目。

「秦澤，我們要吃散夥飯，知道你忙，有時間過來嗎？」李良說。

秦澤早上和王子衿晨跑結束，王子衿霸佔大浴室，說要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秦澤只好抱著浴巾敲開姐姐的門。

誰若脫單誰先亡。

中午十一點，秦澤驅車來到約定好的地點，CBD區的一家美食城，停好車位，戴上口罩，開門下車。

秦澤：「……」

「我……」劉自強猶豫一下。

看完左邊看右邊，兩邊各有一個吻痕，王子衿乾的。

303有個室規：

王子衿心裏小小的甜蜜，說，那你呢？

秦澤飄了，摟著王子衿不放。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劉自強端杯，「喝酒喝酒。」

手和_圖_書臂的創傷屬於意外事件，脖子上的吻痕就是故意的了，秦澤剛才看到這兩個吻痕才明白過來，大氣的子衿姐，不存在的。

人生贏家們開房的時候，303的四條敗狗在開黑。

他揮手拍了自己一巴掌，「呸，快手煞筆。」

認識李良之前，他的世界是五顏六色的，認識李良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他媽的黃色。

王子衿就說，你快狗帶啦，我明天要趕航班。

秦澤說：我負責插花啊。

「咚咚咚」的敲門聲。

有句話叫：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原諒你了，趕緊回去吧。」王子衿目的達成，便打發秦澤離開。

人的朋友圈，是以你自身為中心輻射出去，身邊的人就是朋友，但人不可能永遠站在原地，所以有的朋友離開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秦澤溜進洗手間，關門，懶得鎖，反正嘴強王者的姐姐不敢在他洗澡的時候開門進來。

「在我老爸公司划水唄，上學時候盡情玩，既然畢業了，就該好好學點東西，將來好子承父業。」

偽裝成敗狗的李良，摟著趙國山的肩膀往美食城大門走，「咱們303寢室啊，就你和我兩個謹記室規，我們中出了兩個叛徒。」

秦澤哈哈道：「我們不一樣，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

人生贏家們送玫瑰，他們送人頭。

「有多漂亮。」秦澤問。

「還好你沒讓我跟著你混，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趙國山用力捶了秦澤胸口一下和圖書。

基友地位重如山。

踏出美食城，劉自強停在美食城的小黃車還沒被人臨幸，他掃碼開鎖，「我們騎車……」

「對了，你在上海有對象了嗎？是不是要分手？」秦澤問。

趙國山沒好氣道：「我們不一樣，你是浪子，我是處|子。」

秦寶寶開門進來，愣了愣，「你短袖纏脖子上幹嘛。」

劉自強一眼就認出秦澤了，雖然他戴著口罩，可是好幾年的同學了，除非秦澤把臉包的嚴實，否則很容易被熟悉的人認出來。

秦澤轉頭看向趙國山：「怎麼忽然想回老家？」

這頓飯吃的有點早，結束的也早，中午11：30，吃飽喝足的四人結賬，秦澤付的錢，既然是離別宴，沒道理讓趙國山付賬。按照李良的話說，這傢伙現在是狗大戶，不宰他宰誰。一頓飯不夠，還要繼續宰，今天所有的節目花銷都秦澤買單。

一個大學期間，就到處勾搭女白領開房間的富二代，偏偏喜歡裝屌絲。

時隔大半年，303宿舍的四個人重聚，富二代李良明顯發福，臉更圓潤了。東北大漢趙國山，依然高大雄壯，說起來，秦澤以前以為山東東北的漢子，個個都是鐵搭似的漢子，認識趙國山後，就更這麼認為，後來發現不是，純粹是錯覺。

不等十分鐘秦澤就洗完澡了，渾身輕鬆，他披著浴袍站在鏡子前，拿短袖擦乾淨鏡面水霧，側頭，通過鏡子端詳自己的脖頸。

「你滾你滾，信不信我抽你啊，最煩你這種十句裏面九句空hetubook.com.com話的人。」秦澤不耐煩了。

彼此成為人生旅途上的一道風景，一個回憶。

想了想，也不好去寶澤，蘇鈺那隻醋罈子，看見兩個唇印，回頭找王子衿算賬怎辦。

三樓，包間里。

這時，騎小黃車的哥們忽然轉過頭來，他看見了秦澤。

秦澤有點感慨，想當年……其實才大半年而已，劉自強是寢室里最內斂的，偶爾陪AV狂魔趙國山看片子，陪老煙槍李良蹲陽台抽煙，他的人設和秦澤表面像，但內在不同，秦澤的外表沉穩，內心風騷。比如趙國山的AV資源、迅雷會員都是秦澤提供的。寢室里的煙則是李良提供的，還把秦澤給帶壞了。

四條漢子一條心，

待會兒可不能被姐姐看到，否則家裡要變修羅場。

十分鐘的時間，夠他洗臉刷牙洗頭洗澡，還能撒泡尿呢。

「趙國山要回東北了。」李良嘆氣。

「是個模特，那雙腿跟你姐姐一樣長，瓜子臉，捲髮，身高更我差不多，得有一米七了吧。」李良道。

「有時間的，你把地點告訴我，現在就過來。」秦澤道。

「以後常聯繫吧。」秦澤拍拍他肩膀。

王子衿果然是大氣的姑娘，非但不生氣，反而抱著他就狂啃，在他脖頸吮了兩個印，秦澤當時並沒有發覺的。

昨晚他偷偷溜到王子衿房間，準備負荊請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良端杯，一口悶，「我家是挺有錢，可和真正的富豪比，那是雲泥之別，所以我沒底氣浪到三十歲在接班。」

「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