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秦澤踏前一步，他踏入的瞬間，老外的左勾拳就飛過來了，快准狠！
經濟艙里的乘客亦如此，秦澤剛才一番話，讓大家臉皮火燒火燎。
「機場派出所就在邊上，我們直接過去？」
「秦澤會功夫的。」乘客里，有人叫了一聲。
他又打架了……
「原因呢？」
空保沒搭理，「請您回座位，不然我們強行送您回去。我們會幫你們處理傷口。」
秦澤拉著門口的蘇鈺回到頭等艙，苦笑道：「待會兒下飛機，可能要耽誤片刻。抱歉，我總是惹事。」
在這個上海起飛的航班裡，在場的乘客，想找出一個不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眼眶濕熱，不是矯情，是感動。
「他們罵中國人是豬。」
他一走，兩個洋人就不裝死了，怒不可遏的對空保說：「下飛機就報警，我要起訴他。」
「我們接到報案，說你在飛機上打人。」警察說。
回頭先背誦下來，萬一我穿到民國了呢？
這一次，空保沒搭腔，而是招呼空姐：「拿藥箱給他們止止血，擦擦藥酒。」
她深深嗅著秦澤的氣息，愈發陶醉，「歪果仁都這德行，我在國外這些年，見過不少被歧視而嘆氣吞聲的華裔。他們不但歧視華人，自己還搞內訌，民間黑人歧視很嚴重。但那些被歧視的華裔中，很少能站出來反駁懟人的。別的https://m.hetubook.com.com底盤嘛，能理解，但如果在自己的國外被人歧視辱罵，還無動於衷，那又算什麼？」
問：「怎麼回事啊。」
兩個趕過來記筆錄的中年警察心裏同時浮現的念頭。
如果高喊一段《我有一個夢想》，會更加帶感，但那樣太中二。
歪果仁人高馬大的，秦澤已經是一米八二，但仍然比他低了半個頭。
整個機艙里，認不出他的大概就兩個，一個躺著，一個站著。
答：「秦澤，秦澤在飛機上，動手打人了。」
門口黑壓壓的站了數十人。
「怎麼打的過他？」不可能的嘛。
沒吭聲，沒敢說話，安安分分的坐在自己位置。
「狗日的。」
在飛機上鬧事罪加一等，乘客間的衝突還好，要是和上面的工作人員起衝突，嚴重的直接拘留。
兩名空保相視苦笑。
連招剛起，連招就被打斷。
蘇鈺道：「想別人幹嘛，想想你自己，會不會真的被歸類到劣跡藝人？」
很好。
秦澤朗聲道：「剛才，這個老外大罵『Chinese pig。』中國人是豬，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感受，我是很難受，他不止是罵那位大哥，也是在罵我，罵在座的所有人。咱們國家有句話叫做『不教而誅』，所以我給他機會道歉了，他沒有，變本加厲的辱罵我和*圖*書們。我只好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中國人不是豬。」
原來一直和自己的偶像「同處一室」，這時候，身為粉絲的她本該興奮的要簽名求合照什麼的，但經過剛才的事，很難拉下臉過來套近乎了。
下午四點五十分，準時抵達寶安機場。
一張張臉，表情各不相同。
艙門那邊的乘客距離稍遠的關係，有些沒反應過來，茫然的拉著前排的人問情況。
「秦澤被單獨帶走了。」
機艙的另一頭，蘇鈺站在頭等艙門口，遙望人群中，感慨激昂的男人。
警察的語氣很溫和。
秦澤和趙友簽、孫伍德事件，歷歷在目。上海和深城相隔一千多公里，但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做個頭髮都全國皆知，何況秦澤這樣的大名人打架事件。
既然身份暴露了，那就說點什麼吧，按照他的打算，事後只對機艙內的工作人員表露真身。然後通過操作，把這件事的影響消弭。
看樣子，還是練過幾手了。
就像是一個梗，警察也笑了。
不多時，鬆手，揉脖子，揉小腰。
「快拍視頻。」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空保忙拽住秦澤的胳膊，一邊一個，「您別動手，別。」
沉默，寂靜。
「又打人了，是不是很不成熟？」秦澤說。
這是剛才空保威脅中年男人的話。
「是不是警察要抓他？」
擺好搏擊姿態后，老外死死盯m.hetubook.com.com著秦澤，心想著，如果他過來，就賞他一個左勾拳，然後右勾拳，接著耗油跟，乾脆利索的KO他。
魯迅：MMP，誰壓著老子的棺材板？
秦澤？
他和花痴臉的空姐擦身而過，和倉皇無措的女孩擦身而過。
作為一個流量堪比超一線的小鮮肉，背負股神、快槍手、音樂鬼才、傑出企業家等稱號的大佬。
蘇鈺搖搖頭。
女孩時不時看偷瞥秦澤一眼，神情極其複雜。
大部分是羞愧的，啞口無言的。
兩個洋人看向女孩，女孩猶豫片刻，用英語，說：「我覺得你們該道歉。」
秦澤道：「魯迅有句話：錢並不能讓膝蓋變硬，想要重新站起來，首先你得從心裏站起來。」
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迷戀和愛慕。
而乘客齊刷刷的起身，掏手機，拍照，拍視頻。
乘客里，突然就爆出一句句罵聲回應他們兩個。
因為自身是弱者，所以女人本能的反感暴力。覺得那是不成熟的表現。
他說完，環顧四周，目光掠過乘客，以及他們手中的手機鏡頭，朗聲道：「既然大家認出我了，那我說幾句，大家請安靜一下。」
秦澤扭頭，問兩名空保：「要把我送警察局嗎？」
乘坐擺渡車的乘客也看到了，他們和秦澤不是同個擺渡車走的。
一個留鼻血，一個臉青腫。
警察一愣，「詳細說說。」
「我們去看看吧。」
老外鼻子挨了一拳，眼前一黑，整個人朝後倒去，他身後是那個女孩，想扶，但扶不住，兩人一起踉蹌跌倒。
「fuck！」洋人氣的爆粗口。
機艙里稍稍安靜下來。
秦澤就把飛機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前段時間無數人關注「構不構成輕傷」這件事。
「那兩個外國人就在隔壁，我們回頭會去問話。」警察交代完，離開貴賓室。
雖然秦澤有戴口罩，但顯然阻止不了別人把他認出來。上半張臉比下半張臉好認，因為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一個人五官中最重要的部分。
但這個沉默和剛才那個沉默不一樣，那個沉默是漠不關心，而這個沉默是羞愧中夾雜著沸騰的熱血。
蘇鈺乖巧的「哦」一聲，繼續抱著他。
「哪能啊，就普通打架，不構成輕傷的。」秦澤笑著說。
秦澤卻皺了皺眉，目光掃過乘客：「可最讓我難受的，不是他的辱罵，而是你們的沉默。剛才我在邊上，一直在心裏喊：別沉默，別沉默啊，站出來，站出來反駁。然而你們並沒有。你們聽著他一口一個中國豬，你們只是沉默，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個人如果連名族氣節都沒有，如果連尊嚴都沒有，那就太可悲了。」
「沒把人打怎麼樣吧？」
「我們下車後過去看看。」和圖書
秦澤搖頭：「政治正確，不會。」
說罷，秦澤朝兩位空保說：「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該負的責任，我會負。」
「怎麼反應這麼大。」
洋人換中文重複：「起訴他。」
秦澤下飛機后，被機場的工作人員留了一下，請入貴賓室。
「滾吧腦殘。」
蘇鈺抱住他的腰，柔聲道：「打架也分情況呀，難道外面那些漠然的人，就是理性？就是爺們？就是成熟？正如你說的，連尊嚴都沒了，連被人侮辱都保持沉默，這樣的人就好了嗎。」
他是秦澤？
秦澤在貴賓室等到了派出所的警察。
「傻逼！」
「我是一個公眾人物，知道打人會給我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甚至被歸類到劣跡藝人而被封殺，但我仍然要動手，因為總得有人站出來。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人站出來，事後，他和同伴說起這件事，不屑的說：當時一個中國人都不敢站出來，他們真的就像一群豬。」秦澤沉聲道：「尊嚴是靠自己維護的，面子是靠自己爭取的。以後再碰上這種辱罵中國人的人，我見一個打一個。」
秦澤懊惱的抓抓頭，「怎麼就站不起來呢。」
啪啪啪的掌聲。
「是那個方向……」
頭等艙的門在此時拉開，兩個洋人和女孩進來，他們一個鼻孔里插著止血棉，一個臉上塗了葯。
「打了兩個外國人。」秦澤道。
站著的那個雙手握拳，擺出搏擊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