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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多斤的大老爺們，徑直飛出好幾米，躺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所幸秦澤用的事巧勁，不然這一腳得出人命。

「啪嘰！」

「我他媽……早知道就不過來看你了，」趙鐵柱不服，罵罵咧咧：「知道有多少人想打你嗎，以前軍屬大院出來的男孩，哪個沒偷偷喜歡過王子衿。好白菜讓你這頭豬拱了不說，還被始亂終棄。張明誠想殺你的心都有知道嗎。你要讓我輕輕打幾下，我也好幫你說幾句話……他媽扶我一下啊，真尼瑪疼。」

客廳里猛的安靜下來。

過了幾秒，顯然極少受這麼大委屈的楊萍「哇」一聲哭出來，叫道：「憑什麼啊，這又不止是你的家。」

「好吧，如果打我你能讓你出氣，我認了。」秦澤點點頭。

誰都沒提秦澤這個人。

老爺子偏心王子衿偏心了二十多年，大家都習慣了。

王老爺子常常想，如果當年真的同意離婚，解散這對父母之命的婚姻，王子衿的童年大概會過的更幸福一些？

直到第三天，正蹲路邊抽煙，一輛霸氣的路虎在他身旁停下來，趙鐵柱一個虎跳下車，嘴裏叼著煙，逢人就罵：「卧槽，小狼狗你真敢來啊，不怕哥哥把你剁碎了埋故宮裡頭？」

哭聲打破沉默，王靈燕替侄女打抱不平：「子衿你有點做表姐的樣兒？怎麼說話的，這麼大的人了。」

和圖書見秦澤不說話，他瞪眼道：「斷了沒有。」

或許還顯得有些稚嫩，但只要丟進官場鍛煉幾年，就能飛快成長。

這還能說什麼，只好沉默了。

「哦，張明誠長這麼大，沒日過女人是吧。」

王老爺子是有生活助理的，但和那些老邁的領導人不同，老爺子終究才七十多，身子骨硬朗，沒太多毛病，還用不著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時伺候著，過年就給人家放假了。

秦澤無言以對。

「我來了三天也沒見你來看我。」秦澤走過去，伸手去扶：「你又不是王家人，有你多事的份兒？跟我動手動腳，瓜皮。」

「狗日的，」趙鐵柱掂量一下，慫了，怒道：「有種別還手。」

王承賦用十幾年的冷戰和死活不生二胎的執拗，像父親做出了無聲的反抗。

身子僵了僵，這個曾經叱吒風雲了幾十年的老人，眼眶濕潤。

「我是渣男我認了，可你這個睡過的女人比我看過的片子還多的老渣男，有什麼資格說我？」

「嘭！」

一顆葡萄砸在楊萍臉上，王子衿砸的，並且似乎余怒未消，抓起果盤裡那串葡萄，一股腦兒全砸過來。

到傍晚天擦黑離開，背影孤零零的。

王子衿道：「爺爺，這件事您別管。」

王老爺子積威深重，別說她，父親在這個老丈人面前也是如履薄冰。王家也就王承賦能和https://m.hetubook.com.com父親好好說話，順便頂幾句嘴。

王靈燕委屈道：「爸，你這心都偏到哪去了，萍萍也是為了子衿好。哪有你這樣的，合著全家都沒出息，就你大孫女有出息。」

先是讓警衛連線王家，意料之中的沒讓他進去，然後他就在這兒耗著，隔一小時連線一次，後來警衛似乎被罵了，就不再幫他忙了。

趙鐵柱呸了一聲：「渣男。」

趙鐵柱一個頭皮削他，可惜被擋掉了，「難道我那首詩白髮了嗎？」

后兩者立刻噤若寒蟬。

他沒看外孫女一眼，但誰都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日你娘嘞，小狼狗你真敢動手啊。」趙鐵柱神色痛苦。

「看看，看她這樣子，嫂子，你真該多教教她。」王靈燕看向王媽。

王老爺子說，偶爾過個彎，也是正常的嘛。

「不一樣。」

王老爺子擺擺手，吐出一口氣：「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子衿啊，你讓爺爺等了好些年。但還不晚，不晚啊。你爸資質好，但性格執拗，有明顯的短板，不懂得向人妥協。二叔呢，中庸之人，不談也罷。剩下倆姑父啊，肯鑽研，資質就差了點。到你這一輩，子寧性格不適合從政，萍萍眼窩子太淺，爺爺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秦澤同樣叼著根煙，坐在他邊上，「少套我話，你先證明自己是友軍和-圖-書。」

「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靠著路虎坐下，趙鐵柱吸了口煙，齜牙咧嘴的揉肚皮。

趙鐵柱兇狠的撲上來：「老子他媽弄死你。」

趙鐵柱罵了聲「操」，吐掉煙頭，一個兇狠的直踹。

「是不是還要怪我沒教好她？」王老爺子斜了女兒和兒媳婦一眼。

王子衿緊張的喊了一聲爺爺。

「是腰子不行了吧。」

「子衿你這話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王二嬸隨主流呵斥一句。

秦澤往邊上一個縱身，躲開了，警告道：「趙鐵柱，你忘了我是炸天幫傳人？忘了我的麒麟臂？真動手，你打不過我。」

秦澤斜著眼：「那一定要埋在龍椅下面。」

……

高興完了，老爺子沉聲道：「那個秦澤……」

秦澤沉默片刻：「你怎麼猜到的。」

「不管了，」王老爺子感慨道：「懶得管了，前車之鑒啊。你自己想好就行。」

「我現在改了，已經和那些妖艷賤貨斷絕聯繫了。」

用老爺子的說法，王子衿是個從政的好苗子，有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圓潤，也有明事理懂大義的正直，陰謀陽謀她都不缺。

楊萍更委屈了，不敢頂嘴。

「我他媽……」趙鐵柱又想動手，幸好傷疤沒好，所以沒有忘記痛，「我猜還不是睡女人那麼簡單，只是去個大寶劍，養個小三什麼的，子衿不會賭氣回來。動感情了吧。https://m.hetubook.com.com」

第二天，秦澤又來了，裹著大衣，戴著禦寒的口罩和帽子，穿的比京城人還要保暖。他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得了吧，都跟你一個圈子的，你在外面養情婦養小三，他能好到哪裡去，你能保證他以後不碰別的女人？」

「我都管不住她，別說教了，她從小就不聽我的。」王媽也跟著抱怨。

王子衿站起身，在長輩面前消沉一個月的王家長孫女，終於像一隻被激怒的雌虎，惡狠狠道：「再讓我看到你耍小聰明，今年別在王家過年了。他缺錢么，他能用支票砸死你。」

王子衿還小的時候，夫妻倆關係不睦，王媽動不動就回娘家，王承賦又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女兒，家裡當然是有保姆的，但一個孩子跟著保姆，豈不是太可憐，於是王老爺子把王子衿帶去了軍屬大院。

王老爺子皺著眉頭說，「讀書沒讀好，不入流的手段倒是學了不少。你爸怎麼教你的？老子沒出息，女兒也沒出息。」

「我現在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就該阻止你，想想還是張明誠好。」

他會向王子衿坦白和姐姐的事，但只限於王子衿，包括趙鐵柱在內的任何人，是不可能聽到實話的。總不能和大家說，沒呢沒呢，我和別的女人還是相親相愛的，這次就是想腳踏兩隻船把子衿姐帶回去，在座的各位都是好人，滿足一下我的小小願和_圖_書望唄……頭太鐵了吧，找死不是。

楊萍都懵了，忘記躲開。

王子衿見氣氛不太好，就說：「爺爺，我扶你回房吧。」

王老爺子哼一聲：「你就是最沒出息的，我以前教育你們：紛紛萬事直道而行。你做到了么。全家就子衿一個人做人做事牢記這點，你們白長她一輩，全是沒出息的。」

楊萍哭聲一窒，忍不住看向母親，二姑王靈花性格軟弱，神色無奈。

「對啊，你不給一樣給嫂子戴了一頂頂綠帽，你有資格打我？」秦澤白眼。

王子衿說，爺爺，我也沒有一直開直線。

下一秒，他被秦澤一腳踹飛。

秦澤立刻點頭：「斷了斷了，這輩子只愛子衿姐。」

「……」趙鐵柱這回沒話說了，補充道：「所以我當初同意你倆在一起了啊，感情嘛，那是兩個人的事……呸，渣男。」

王子衿冷哼一聲，抬起巴掌：「再哭信不信我打你。」

「廢話，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破事，要麼女人給男人戴綠帽，要麼男人在外面找小三。」趙鐵柱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嗤笑：「哥哥我是過來人。」

王子衿默然，前車之鑒，指的應當是她爸媽了。

上了樓，王子衿輕輕說：「爺爺，我想上班了。」

等過了幾年，王承賦夫妻倆關係有所好轉，再把女兒接到身邊時，女兒已經不聽話了，也不怎麼和爸媽親了。

「我沒動手，我動的是腳。」秦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