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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名字，這歌估計就不好聽。］！

「我爸生在哈市，不過他年輕時候去過SJZ。他去年還去過一次，回來和我媽說，這城市十來年像是停滯了一樣。」

［傍晚6點下班換掉藥廠的衣裳。

唐玥的聲音在錄音里有些失真：

［為什麼成都人民有《成都》，我們SJZ人只能被殺？］！

煙頭掉在了鍵盤的縫裡，男人卻只能反覆刪除后，打下了一行字：「浪漫主義，已經死了。」

「那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吧？還是三十年前？我其實是沒經歷過的。不過我聽我爸提起過。」

「嗯。」羅晨點了點頭，當工作人員示意他可以上台之後，他這才是大步流星地登上了一路通往舞台的紅毯。

「呼。」蘇音一口把酸奶給喝光了：「我們走吧！」

他們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在會客廳坐下。

「我外婆說，你們城裡人活得太快了，她跟不上了。她去餐廳吃飯，發現必須用手機掃碼點餐。她去醫院，告訴她要在網上提前挂號。各行各業前台服務的人越來越少，年輕人的生活愈發智能，可老年人卻被拋下了。」

動畫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藥廠下班了。他算不上多有錢，可穿得很體面，表情很從容。

所以當羅晨走下舞台時，他經過唐玥身邊，說了聲加油。

而背後的大屏幕上，也更新了一段背景動畫。

周弋陽點開了錄音，裏面發出來的第一個聲音，是深呼吸。

「有請羅晨，為我們帶來他的第二首歌。」

還和*圖*書有SJZ人在線瑟瑟發抖：

沉默的注視無法離開的教室。

與此同時，羅晨作為現場投票第三的嘉賓，終於輪到他登場了。

「可是在他年輕的時候，SJZ，不，整個北方，還是很輝煌的。」

「我最近回過家一次。」

工作人員突然推開了他們房間的大門，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可是有一天，就你一直依賴的那個大家，突然之間就崩塌了。下崗，轉型，失業，每次我爸提起那幾年，都會嘆氣。所幸他腦子轉的快，自己做生意去了。對，然後遇到了我媽，就有了我。」

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時代感。

只剩下了滿心的唏噓。

［河北師大附中乒乓少年背向我。

耳邊是主持人的聲音在迴響：

唱完這首歌，羅晨只覺得心裏空空的。如果可以，他現在想喝一杯酒。

還是說，他這副精英的皮囊下，藏著的是一顆鮮活的心？

「低落吧。歌詞挺傷感的，可因為我不是SJZ人，就不太理解裏面的那些詞。我覺得應該是有特殊含義的。」

周弋陽掐斷了錄音，後面就是四個女生的嬉笑聲了。

然而羅晨卻遠遠沒有凌虎那麼自信，他發現，一直暗示自己不在意冠軍的他，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內心卻出現了一個聲音：

沒有多華麗的編曲，沒有炫技，羅晨就坐在板凳上輕聲唱。

保衛她的生活直到大廈崩塌。

「SJZ當年是不是有個藥廠？我問我爸，他和我說的。那時候，大家能在國企里和-圖-書上班，那可真是份旱澇保收的工作了。」

年輕人們覺得新奇，曾經網路時代的弄潮兒只覺得感慨。

他像是個旁觀者，訴說著一個他聽說的故事。

「陽哥。」羅晨微微搖頭：「經歷過那個時間的人，真的很難吧？」

可生活就像轟隆隆往前的列車，並不會等待錯過的旅客。

凌虎盯著羅晨，看到他除了一個視死如歸的眼神之外，竟然沒有了別的要說的，這才是開口道：「放輕鬆，你第一輪都拿第一了。實際上現在冠軍只會在你跟月少當中誕生。拿個第二也不錯了。」

大街上都是這樣的面孔，他們都堅信著明天會更好。

不算貌美的妻子正在熬粥，她輾轉在家，菜市，人民商場之間。精打細算，也有不少的積蓄。

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幾瓶啤酒。

夜幕覆蓋華北平原憂傷浸透她的臉］！

鐵車的轟鳴聲終於在二十多年，又在此刻響起。

「後來我外婆跟著來申城住了一段時間。我媽和我說，她過得並不愉快。」

一萬匹脫韁的馬在他腦海中奔跑］！

所有的思緒都發生在一秒鐘。

克制，在羅晨的演唱里體現得淋漓盡致。

即便對手是月光少女，他也要試一試。

當羅晨嘶吼出來時，很多現場的觀眾終於是忍不住了。

「陽哥？」羅晨抬起頭，發現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周弋陽。

音樂聲響起的同時，是水滴落下的聲音。

用一張假鈔買一把假槍。

全力以赴，是他對月少最好的尊重。

可唱的人無m.hetubook.com.com情，聽的人卻入了迷。

「嗯。」羅晨點了點頭：「還好我不是SJZ人。」

［這什麼鬼歌名，這都能過審啊！］！

「我在那裡見到了很多老人，他們還不會用智能手機，不知道微博抖音，甚至連我是個明星，他們都是道聽途說的。」

「月光少女？你們可以開始準備了。」

淚水奪眶而出。

「聊聊你的新歌。」

短短几句，卻讓不少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暮然回首。

在沒有優越的嗓音條件下，走心是他最好的武器。

《殺死那個SJZ人》

「嗯。」汪星蕊清了清嗓子：「今晚的最後一首歌，不管怎樣，唱完就輕鬆了。」

周弋陽都快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SJZ人了。

相反，凌虎此刻正站在羅晨的旁邊，嘴裏哼著歌兒：「加油，你肯定沒問題的。」

唐玥坐在沙發上，蘇音跟汪星蕊分坐兩側，好奇地望著唐玥，權當是聽故事。

［晨哥每唱一次這首歌，就會有一個SJZ人被殺掉……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生活在經驗里直到大廈崩塌。

關霏默默地替他們關上門，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廈崩塌。

它一往無前，身後是信仰的崩塌。

時間一過，羅晨已經拿起了話筒，在他的身後也出現了一行歪歪扭扭的歌名。

在他們的言語里，編製出來的東北是那麼不真實，像是個童話。

嘀嗒。

凌虎作為他的合唱嘉賓，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匆匆地離開，權當是拿通告和圖書費。

［在八角櫃檯瘋狂的人民商場。

雖然正常點的網友都知道羅晨或者周弋陽不可能殺人，不過還是有沙雕在惡意揣測：

「我覺得最難過的應該是，從發展的眼光來看，當初的決策都是正確的。而那些傷心的人，只是被時代裹挾，沒跟不上時代的人。可我們所有人都會老去，會不會哪一天，我們也跟不上這個時代了呢？」

雲層深處的黑暗啊淹沒心底的景觀］！

這片土地，像是失去了生氣。

「不過。」周弋陽最後說道：「陣痛之後，總是變好了的。我希望你的歌唱不是一味的消極。看看現在，生活還是變好了。不信的話，想想唐玥她家。」

「這麼快！」唐玥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在她沒察覺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的後背竟然已經被汗濕了。

所以當他一開口，竟然真讓他唱出了一絲悲涼。

掀開幕布，他面對著的是三萬雙來自全國各地的眼睛。

「我能理解的。」

「其實想要理解也不難的，只不過需要的是你一些對時代背景的了解。對了，你聽聽這段語音。」

小時候逢年過節，唐玥就喜歡去姥姥家。坐在炕上，聽她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叔叔阿姨憶往昔崢嶸歲月。

幸運的是，羅晨是一個挺敏感又很容易共情的人。

「回了我媽的娘家，那裡算是鄉下吧，發展得並不是太好。」

周弋陽抬起頭，發現羅晨的身體一直在往前傾。

「我要拿冠軍。」

她只知道，她每次回到老家，看到的是越來越少的年輕人。

唐玥轉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頭，她從不曾想過，親戚們調侃般的回憶里，是否也有過傷心的故事。

周弋陽盯著羅晨，也不打斷他，只是安靜地聽他往下說。

林萱兒非常懂得給唐玥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羅晨不是一個天生的歌者。

凌虎嘖了一聲，往嘴裏扔了一塊口香糖：「加油啊，小晨同學。」

說不定就成了呢！

一個今年四十多的樂評人，聽到這裏，手在不住地顫抖。

［要是小孩子看到了怎麼辦，這不是在教唆孩子去殺人么！］！

「歌詞和曲譜你都看了吧？」周弋陽坐在椅子上，穿著一塵不染的西裝，手腕處恰到好處得露出他的腕表。

這時候他開口道：「但我想拿第一，我想她們也是這樣想的。」

竟然是已經被淘汰了很久的Flash動畫。

「走吧。」林萱兒把手搭在了唐玥的肩膀上，她看了眼唐玥，隨即勾起嘴角：「我們到後台等著的時候，晨哥應該剛好上台。」

歌名出現的瞬間，觀眾席里出現了一絲騷動。

這樣的人，和他筆下的歌詞，是有些分裂的。

網上看直播的觀眾同樣震驚，不得不說，這個歌名實在是有些嚇人。

只不過這首歌的前奏，直接打碎了很多人對它的想象。

過了許久，周弋陽才開口道：「你說得對，既然你能理解，就用這個心態去唱這首歌好了。」

羅晨腦子裡出現的，卻是那天周弋陽最後坐在椅子上和他說的一句話。

「噗。」周弋陽笑了笑，漫不經心地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看了歌詞，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