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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釋然了，放過了自己。

「玲玲。」

校長解釋道：「我們晨跑的音樂就是《追夢赤子心》，我跟孩子們都很喜歡這首歌。」

「怎麼會！」唐玥立刻握緊拳頭：「你們這麼聰明，怎麼會考不上！姐姐我這種學渣都能行，你們一定可以的！」

「你的手？」林萱兒剛問完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玲玲眼裡一閃而過的惶恐。

「校長。」蘇音小跑過來，認真地說道：「我想捐一筆錢，專門資助他們的一日三餐，可以嗎？標準的話，午餐晚餐都能加一個肉是最好的。」

「她們畢竟和這些妹妹年紀相差不大。」周弋陽解釋道：「可能想到了自己的同學吧！」

她想，這應該又會是一首讓她感動的歌。

「沒了，他們住縣城裡，我每個月會給他們打錢。」

到了學校門口，唐玥彷彿是看到了避難所，第一個沖了下去。

蘇音問了幾個孩子他們每天吃什麼的問題，得知結果之後，有幾分心疼。

「我知道。」蘇音抬起下巴：「不過我賺得挺多的。」

「算是去了吧。雖然我還在老家工作，可和圖書我很久沒回家了，隨時都要飛往全國各地。」

一個女生清脆的聲音響起：「她們的歌我們每天都聽。」

杜麗跟校長坐在一旁，看著這四個大明星跟孩子們打成一片，對月少的認知再次改變了。

這就是吃貨之間的心心相惜！

不過當她看到月光少女帶著自己的學妹們走上舞台的瞬間，眼眶還是濕潤了。

很快月少四人就被這群學生包圍了起來。

她來自大山，她出生寒門，讀大學之前她不曾坐過火車和飛機。

杜麗望著汪星蕊，她的話像是一把刀子，扎進了自己的心。

而唐玥是最苦的一個，她真的暈車了。

這也是周弋陽建議她的演員是汪星蕊后，杜麗很快答應的緣故。

她從沒有這麼喜歡過這混雜著塵土味兒的空氣。

迎接他們的，是幾個年紀較小的女孩子和身板不太高大卻讓人不得不敬重的校長。

看著這些女孩子，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蕊蕊。」唐玥緊緊地挨著汪星蕊，因為路不太平，她都快暈車了。「這路是不是比你家那兒還要差點？」

https://m.hetubook.com.com最後，他們所有人，包括周弋陽，校長，隨行的工作人員都一起坐在了操場上。

「對不起。」林萱兒毫不猶豫地道歉：「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叫什麼名字啊？」林萱兒帶過來的除了些小玩具，還有一把吉他。

杜麗和校長聊了幾句，才轉身告訴她們：「校長說了，我們可以拍，不過聲音小點，不要影響了高三的學生。」

林萱兒給玲玲唱了一首《稻香》，玲玲聽完后卻說：「我想離開這裏，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來迎接她們的都是高一的學生。

「不過。」汪星蕊抬起頭來：「在那之前，你們這三年一定要努力。首先考出了這裏，你們才能有更多的選擇，不是嗎？」

時不時會經過一棟外表靚麗的自建房，門口坐著兩三個悠閑的老太太。

校長答應了下來，為了感謝蘇音，甚至專門讓她給食堂命名。

「我覺得你很厲害。」周弋陽由衷地說道：「沒有你，都沒有這個企劃。」

「那就叫……」蘇音撓了撓頭：「春芽吧！寓意的話，就是希望這和-圖-書裏的妹妹們，就像是春天的萌芽，能茁壯成長，在高三那年開花結果，開始她們新的人生。」

可惜杜麗並沒有留下來吃飯，而是依依不捨地帶著大家坐上小車，奔向了更偏的山區。

「那你去了嗎？」玲玲好奇地問道。

他們走的時候是五點多，高二高三的學生們從食堂出來之後，很多人手上都拿著書在看。

杜麗對這個場景很熟悉，又很自豪。「我們都是這樣拼出來的。我們是靠做題，靠時間堆，可我們這裏的條件只能這樣。」

「可以啊。」這一次她沒多問：「我在你這個年紀，也想遠走高飛。」

「冒昧問一句，你父母他們還住這裏嗎？」周弋陽詢問道。

學生們光是聽汪星蕊的描述，都已經開始難受了。

從麵館里散發出的氣味，她判斷出這家的面很好吃。

周弋陽輕笑道：「她們還挺受歡迎的。」

「漂亮姐姐，只有讀了大學才能談戀愛嗎？如果沒考上怎麼辦？」

「她們真是一點都不像明星。」她這話是對著周弋陽說的。

蘇音回憶起那天，總是這麼說。

「那天我們應該在小鎮多待ｈｔtps://m.ｈeｔuboｏk•ｃｏm•ｃｏm幾天的。」

「我以後也要像姐姐你一樣。」玲玲篤定地說。

可那就是她的過去。至少現在的她，活成了18歲那年最想成為的那個人。

「嗯。」汪星蕊點了點頭：「不過我家那兒的路也是這幾年修的。」

大家拍著手，頂著耀眼卻異常溫暖的陽光，一起唱著《追夢赤子心》。

她想，自己今晚做夢，應該不會夢到高考了。

「我們這兒的條件很差。」杜麗打扮得像是個時尚的都市麗人。不管是她的為人處世還是說話用詞，完全看不出一絲她和這裏的關係。「如果沒有張校長，我可能現在已經南下打工了。」

蘇音把手放在窗戶上，張望著。

「這，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給你們講。」唐玥做了一個鬼臉：「我們女孩子要自愛自強。以後讀大學了，你們可能會遇到一個喜歡的男孩子。當然，女孩子也可以。可以談戀愛，可一定要記得多想想自己。」

她很清楚，這不能怪校長，是資金問題。

同樣是學渣的汪星蕊更像是個體貼的知心大姐姐。

重回母校，看到和曾經的自己一樣，仍舊在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夢想而努力的孩子。

對於杜麗來說，她很感激那次拍宣傳片的機會。

「姐姐我和你們一樣，是農村出來的。」汪星蕊發覺，當她真的自信了之後，對自己的出生是完全釋懷了。「可我過得挺好的，不是嗎？你們千萬不要自卑。或許你們考上大學，去了大城市，會發覺身邊的人很厲害，很洋氣。或許你的英語成績很好，可口語就是比不上城裡的同學。」

那天林萱兒注意到她，是因為她手背上的繃帶太明顯了。

唐玥是最會逗小孩兒的，所以環繞在她身邊的女生是最多的。

要說不自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田地里依舊有孩子在嬉鬧和追逐。

林萱兒握著的女孩兒叫做玲玲。

「差距靠自卑是抹不平的。我們可以努力上進，追平差距。當然如果你也可以放過自己，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平庸一點，活得說不定更幸福呢？」

玲玲本來是怕生的，可她聞著這個姐姐身上的氣味，卻覺得很安心。

蘇音牽著孩子的手走向舞台，心想她們這麼喜歡自己，肯定是因為春芽。

這一路開了很久，久得精力最好的林萱兒都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