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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

作者:格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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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情人潘金蓮

第1章 我的情人潘金蓮

天亮了。
她叫潘金蓮。
背臀曲線圓潤曼妙,王霖明顯聽到背後那獐頭鼠目的狗貨喉管抽動,吞咽口水的動靜。
王霖深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眼前很自然浮現起那個臉襯桃花、眉彎新月、纖腰裊娜、窈窕生香的小娘子。
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攥住了一捧枯草,此時腦子裡轟得一下炸開,彷彿被人投進了一塊巨石,激起驚濤駭浪。龐大的信息流竄、亂七八糟的情緒如熊熊大火,他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人影在火焰中搖曳,轉眼灰飛煙滅。
屁股劇痛,顯然被誰狠狠踢了一腳。他猛地睜開眼,眼前烏漆抹黑一片,隻影影綽綽看到一張尖嘴猴腮的面孔晃蕩著,一兩滴口水滴落在他臉上。
作為水滸傳的鐵杆粉絲、歷史愛好者及現代執法精英,他對古代法尤其宋代法律了解不少。
結果……
王霖木然。
東平府,清河縣大牢!!!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窮書生根本不知自己觸碰了怎樣的禁忌,老鄉紳朝思暮想一直未曾得手的禁臠,以為被他偷偷拔了頭籌,那口無名妒火燒得……張大戶家好幾m•hetubook•com.com天都雞飛狗跳。
於是張大戶家第二天夜裡就丟了一宗金銀財寶,實際這包東西中的一部分最後進了本縣錢穀師爺胡珍的腰包。
實際上郎情妾意也沒兩天,啥也沒來得及干,最多就牽了牽手、送了兩首情詩,就被氣急敗壞的張大戶棒打鴛鴦。
4月初。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牢卒佝僂著背,慢吞吞走過來。
就有了接下來無妄的牢獄之災。
也太慫了。
左右前後很多間牢房都空著,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清河縣的治安狀況還不錯,還是說明知縣老爺根本就是個糊塗蛋。
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
基於這本就是一場人為栽贓、暗箱操作的莫須有案件,縣衙要為此虛構上一整套的司法文書,敗露后的風險和代價太高。
執法森嚴的刑警隊長反倒被抓進了大牢,這是在做夢么?
可翻案需要力量,或者比狗大戶更有錢也行,王霖翻爛了窮書生的記憶,也沒發現他家有任何人脈背景,只有個多年不見的娘舅張勝,在鄰近鄆城縣的西溪村當保正,都記不m.hetubook.com.com清長相了。
這間牢房破舊不堪,王霖玩弄著一根枯草,捻動著來迴轉悠,計算著目前的處境。
大宋,重和元年。
王霖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霖郎,金蓮看你來了。」
那麼,知縣老爺會為區區一介劣紳發泄私憤、冒這麼大的風險么?
王霖覺得未必。
他是在沿海工作的山東人,與這位清河縣19歲的窮書生同名同姓,身世也極類似,父母雙亡后家道中落,不同是他刑警學院畢業進警隊一路快速成長,窮書生則淪為本縣富戶張某家的私塾西席。
槍呢?!
腦子裡緊接著就是一片漿糊。連續三天三夜蹲守抓捕上了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上的連環殺人案嫌犯,導致他當時身體和精神都處在了頻臨崩潰的狀態,一陣陣心慌氣促,為避免猝死或心梗,他才被屬下催促著進辦公室睡那麼一小會。
但王霖畢竟不是窮書生,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困境中尋找突破的線索,略一沉吟,就想起另外兩個人。
他大驚失色,似乎、竟是一間牢房?!!
隱約見身前有個細小乾和圖書瘦、獐頭鼠目的青年,撇著兩抹狗油胡抱怨著,慢慢又溜回了角落,坐下來背靠牆,嘴中還叼著一根雜草。
小娘蹲下身來,放下手裡的竹籃。
還真有點意思……王霖以手扶額,若非自己穿越取而代之,估計以窮書生這慫樣就算出獄也斷不敢再招惹潘金蓮了。前者應照舊會嫁給武大,既定的軌跡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小娘的聲音若珠落玉盤。
按《宋刑統》定——縣級衙門只能判處杖刑以下(即笞刑、杖刑)的案件,而對判徒刑以上(即徒刑、流刑、死刑)的案件,縣裡只有審理權,並無審判權。
而再有不到兩年,就在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潘金蓮照舊會說:「大郎,你該吃藥了。」
……
指望一個當村長的親戚來清河縣的官場上撈人?
眼睛適應昏暗環境視野所及便漸光亮了些,他終於看清了周遭的情況,身子底下不再是柔軟的皮沙發,而是潮濕的枯草,身後還有一排海碗粗細的木欄,頭頂有個磨盤大的天窗,投進淡如霜雪的月光。
「你這廝看著文縐縐,卻是雷公投胎么?呼嚕聲跟打雷一和*圖*書樣,攪得俺頭昏腦漲。」
換言之,清河縣必須要先構建起完整的證據鏈,這其中不光要有作為嫌犯的供詞,還要有詳實的、經得住推敲的人證、旁證和各類物證,爾後才能向東平府提報案卷,坐等上官判決。
雖料定並無性命之憂,但刑警隊長蹲大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與之相比,他更擔心自己長時間滯留獄中,小情人極有可能被狗大戶霸了……或威逼嫁給他的絕世好鄰居武大郎。
當然也不排除狗大戶使了大錢,不惜花費高昂代價,非要給他栽贓定罪。這是最壞的結果了,按大宋刑律,非小偷小摸類的偏重盜竊罪會判幾年徒刑,流徙某地。
那就綠了。
此時西門慶還遠在陽谷縣,情竇初開的潘金蓮根本不識武大郎,滿心只有王霖郎。
濕乎乎的牢獄走廊中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不是痴人說夢也是白日做夢。
……
也許可以試一試。
「喂,直娘賊,別睡了……」
必須要翻案,越快越好!
王霖真想一巴掌扇死這狗日的。
身後跟著個體態修長的嬌柔小娘,身著合體的青色襦裙,罩著黑色www.hetubook.com.com面紗。
不過也沒受什麼罪,確切地說,知縣老爺驚堂木一拍,那句「再不從實招來定打不饒」的例常狠話剛撂下,窮書生就高舉雙手畏打成招。
誰?王霖嚇了一跳,下意識坐起身來,倒抽口冷氣。
這……什麼鬼地方?
因此,他認為本案有個很大的可能:就是他被羈押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能長也可能短,不了了之。
即便是矇著面,也能讓他近距離感受到她的風情萬種,以及裹夾著的一千多年的煙火氣。
是她!
王霖感覺有人在踢他。
果然「才子配佳人」及「窮書生多艷遇」的歷史周期律顛撲不破,多情英俊的教書先生來張家不久,就看上主人家的美貌使女,好日子隨即到了頭。
王霖嘴角略抽,這竟穿越了。不過與這些年越來越多的穿越者前輩相比,他這開局委實有點特別。
一股濃烈的混雜了各種腐爛味道的臭味撲面而至,險些沒熏死他。他立馬屏住呼吸,右手迅速向腰間摸去,卻只摸到了硬邦邦的髂骨。
他別過頭,迷迷糊糊將睡姿由仰面朝天調整成了更舒服些的側卧,枕著單臂,依舊放肆地打著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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