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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心中苦笑，難怪王霖會冒險舉大軍突入遼境，原來是為了戰馬！

若能得一大批良馬入西軍，那西軍必將勢力暴漲！

种師中死於王霖之手，消息傳至太原，种師道痛不欲生。

种師道眸光一凝，拍案而起：「此言當真？」

梁紅玉俏面漲紅，搖搖頭道：「王爺，末將不懼死！」

王霖率大軍繞過真定，直撲遼境后不久，張叔夜也得知了這般消息。

梁紅玉的俏面在絢爛陽光下反射著興奮的紅光，她手中鼓槌接連不斷地落下，傳出蒼涼有力的軍鼓悠揚。

遼境，應州。

他們自覺派軍前往與王霖爭搶，除了自討沒趣之外，怕還是要為金人所趁。

而種家子弟更是義憤填膺，日日都鬧著要起兵誅君側滅王霖。

旁人不知，王霖卻知這是郭藥師的人馬。

為了這批戰馬，為了她摯愛男人的千古大業，她幾乎耗盡心力。

兵馬統制折可求則與姚古交換了一個眼神，也一言不發。

但師中一意孤行，本帥也無可奈何。

而河北軍卻盡起主力，往易州方向調集兵馬，似乎……似乎宋軍是想趁火打劫，攻取幽州？」

她靜靜凝立在高坡之上，任憑春風吹拂起她額前的散發，衣袂飄飄。

燕青其實有些不太理解。

靈丘之內，契丹殘兵惴惴不安，逃又逃不得，戰又無再戰之力。

數千慕容家的人馬在谷口安營紮寨。

但王爺之意，卻要攻打靈丘和其後的廣陵。

但西軍卻是朝廷的西軍，豈能淪為報私仇的工具？

「此事再也休和-圖-書提。種家私仇，絕不可廢公。」

慕容婉兒卻並不後悔。

姚古、種為躬身領命。

……

而遼境內突兀出現宋國大軍的消息，肯定早為金人知曉，而事實上，廣陵金軍已經傾巢而出，往靈丘而來。

「怕是我軍起時，就會被官家和朝廷定為叛逆之軍，到那時，汝等該情何以堪？舉兵謀反嗎？」

姚古、張孝純、折可求、張灝等人立時拜下：「相公深明大義，以國為重，胸懷磊落，末將（下官）等欽佩之至！」

种師道軍法如山，一言既出，就算是種家子弟也不敢再多言，否則就要行軍法。

他麾下十五萬兵馬，縱然本帥盡起西軍，枉顧邊陲遼金虎狼之敵，也未必就是那青州軍的對手。」

慕容婉兒如釋重負。

今太子事敗，王霖更加氣勢衝天。

完顏宗望攻下西京之後，靈丘便逐漸彙集了數千契丹殘兵，還有一大群拖家帶口的遼人宗室皇親。

「張叔夜舉兵佯攻幽燕，吸引完顏宗望，這支金兵，就只能由爾等虎神衛力抗了。有沒有信心？」

一朝間，都被慕容婉兒以家族令調出，暗棋化為明旗。

燕青肅然道：「當為王爺效死！」

王霖知道，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他伏虎軍成軍以來，與金兵的首戰，意義重大。

到目前為止，覬覦上這批戰馬的，有完顏宗望，西軍，還有這支所謂的怨軍。

王霖在馬上凝望著不遠處的靈丘要塞。

勝則士氣暴漲，而敗則積毀銷骨。

渾源川以東，一道闊長河谷中和*圖*書。

「而河北軍佯攻幽燕，完顏宗望定會起大兵回援。西京，留不下多少兵馬……此事，妥了。」

她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浮起一抹憂慮之色。

這裏面，有遼人，也有女真，甚至還有更遙遠的西域各國人，金髮碧眼的西方人，當然也有漢人。

……

張叔夜冷笑斥責道：「汝等可覺吾河北軍能勝得過齊王的兩萬鐵騎？大批良馬，若能歸我大宋，無論入青州軍，還是入河北軍，那都是國之幸事，此刻大敵當前，我軍豈能內訌？」

一道紫色洪流席捲下去。

五千虎神衛動作整齊劃一，檢查加強版的短弩，經王霖親自改良的毒煙火球等近距離使用火器，以及虎神衛特製裝備的簡易防毒面具。

張叔夜本來還有些遲疑，聞聽此報，立時下達軍令，盡起河北軍十萬，聚集於易州一線，擺出了大軍北上，攻入幽燕的姿態。

虎神衛爆發起撼天動地的呼喊聲：「此戰必勝，齊王萬勝！」

燕青躬身道：「王爺，當真要與金人一戰嗎？」

梁紅玉一身甲胄，身後的紅色披風迎風飄揚，她面色激動，咚咚咚擂起了軍鼓。

這些日子她夜不成眠、焦慮不安，唯恐出了意外。

太原知府張孝純與其子張灝對視一眼，卻沒有吭聲。

還會有雁門關方向的種家軍，以及張叔夜方向的河北軍。

「師中與太子謀划之事，本帥素不贊同。

慕容婉兒照舊是一襲白衣，梳長發於腦後，如同仙子下凡。

慕容婉兒深知會打這批戰馬主意的，不光和-圖-書是金人。

靈丘原為契丹面向大宋的屯兵要塞。

還有東北方向，一直名號為怨軍的兵馬，也從歸化州南下。

「備戰！」

种師道向兒子和侄子投過威嚴的一瞥。

「清君側？當今大宋天子仍為今上，儲君為官家九子趙構，皇宋基業尚在，朝廷大義健存，我輩為朝廷兵馬，豈能因私仇而動刀兵？」

又將長槍槍首換成了勾鐮槍。

成敗在此一舉！

兩名慕容家族的家兵匆匆衝上山坡，躬身道：「公主殿下，屬下得到消息，西京完顏宗望派出一支兵馬往應州而來。

也動用了慕容家百年來在關外隱藏的全部力量。

紅日高懸，這片河谷地帶草長鶯飛，擁擠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成群結隊棲息著的各色契丹良馬。

既然齊王兵馬已到，以伏虎鐵騎之戰力，縱然遇上完顏宗望，也未必不能戰而勝之！」

戰馬啊！現在大宋最缺的就是戰馬！

种師道面色微微激動，沉吟片刻，擺擺手道：「種為，姚古，汝二人率軍五千，往雁門，不惜一切代價，將戰馬自遼境擄回，本帥當奏報朝廷，為汝二人請功！」

她知道，若王霖能成事，慕容家族如今付出的一切，都會失而復得，甚至百倍還之。

王霖笑了笑：「孤留五百軍護你在這坡上，紅玉，你親自擂鼓，為孤和五千將士助戰！」

笑道：「傳令下去，告訴我們的人，務必小心謹慎，不能讓戰馬出了任何差池。

河北軍諸將紛紛心動，開口攛掇張叔夜速派軍北上插一杆子，分和圖書一杯羹。

全部資源。

燕青在馬上高舉手中朴刀，身後結陣的五千虎神衛中特製的綉著金邊虎紋的軍旗迎風飄展。

「齊王兵馬悉數都為鐵騎，目前已過大茂山口。

岳飛除了要防禦完顏宗望的那支來軍，還要抗擊隨時可能出雁門關的宋軍西軍精銳。

縱然不成，為愛郎拼搏一把，她也無怨無悔。

紅日高懸。

……

岳飛麾下一萬鐵騎則奔襲渾源川。

現在消息已經走漏，若是王霖大軍不能按時抵達，讓金人或西軍搶佔先機，後果不堪設想。

且說河北真定。

關乎種家的私仇，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靈丘的契丹殘兵不足為慮，但奈何靈丘之後的廣陵，卻駐紮著五千金軍。

慕容家族尚不知，慕容家已經由此而破產了。

諸將悻悻無語。

而雁門關方向，種家的人也在蠢蠢欲動！」

种師道沉默不語。

王霖率燕青麾下虎神衛縱馬衝上靈丘之外的高坡，結陣以待。

遼境幾乎全部落入金人手中，他們還能往哪逃？

張孝純又道：「不過，相公，下官方得代州密報，雁門關外、應州之東谷地，有一大批契丹良馬被人圈養，似是那齊王派人趁遼兵敗自遼人敗兵中虜獲。」

低矮的要塞中哭喊聲震天動地。

若是這批戰馬不能如願歸宋，她……絕對會吐血而亡。

王霖撥轉馬頭，面向虎神衛軍陣，陡然暴喝道：「諸位兄弟，為我大宋子民，此戰，當死戰！當必勝！」

馬嘶長鳴，此起彼伏。

姚古躬身道：「相公，管它是遼人、金人和*圖*書還是齊王的馬，既然在雁門關外，那就是咱西軍的戰馬！末將請求疾馳雁門，出關將這批戰馬擄回充為軍用！」

全部底蘊。

偃旗息鼓過了大茂山口的一萬五千伏虎鐵騎，突然得到王霖軍令，分兵兩路，一路舉旗奔襲靈丘。

景象蔚為壯觀。

她望著遙遠的東南方，那是宋境的方向。

靈丘之後的兩條山路上，漫山遍野的金人騎兵揮舞著彎刀沖向靈丘。

王霖深吸口氣，側首望向自己身側的面色微微有些緊張的梁紅玉，笑道：「紅玉，大戰在即，你怕么？」

這是慕容氏數百年為圖復國，積累埋伏的人手。

「此外，齊王將至，莫要再稱我公主，喚我王妃即可！」

諸將聞之振奮，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王霖緩緩點頭：「小乙，我軍進入遼境，瞞不住金兵耳目，若不一舉殲滅眼下這支金軍，一旦讓他們與西京方向南下的金人合兵一處，岳飛即便能驅馳戰馬東進，也會損傷大半。」

淡道：「王霖為大宋齊王，總領樞密院事，領太師銜，我河東西軍以何名義起兵討伐之？」

前有宋軍，後有金人。

「殺！」王霖縱馬揮槍，率先衝下高坡。

慕容婉兒面色不變，緩緩道：「宋境方向如何？」

梁紅玉雖然一身好武功，但畢竟初次經歷戰陣，而且對手還是兇悍的金兵，要說一點也不緊張，那絕對是假話。

主要是想起王霖麾下那支無敵鐵騎。

當務之急，不是應該以戰馬為重，沖入渾源川河谷，將戰馬驅除而回嗎？

其實形勢非常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