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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實在有些難堪了。

張耀坤率軍在石城郡修整兩日，便又揮師西進。

好在王霖並沒有再行殺戮之事，儘管他對高家的怒火不減反增。

皇帝用了極細膩的工筆畫法，將段婉清的巧笑倩兮和明眸善睞勾勒得栩栩如生。

話本也名喚天龍八部。這個話本故事講的就是你們大理段氏的事。」

還是有的。

冊封段婉清為金花郡主，暫隨侍在朕身側，待日後回京，再予封增。」

王霖剛用了晚膳，正準備去大理皇宮的後園散步，見段正嚴帶著打扮得頗有些隆重的、頭戴著諸多琳琅滿目的金銀頭飾的段婉清進門，微微愕然。

遠景便是崇聖寺的殿堂三塔及遠山白雪，而近景則是崇聖寺山門前盈盈而立的一道麗影。

吐蕃兵馬彪悍，西夏鐵騎也是久經戰陣之軍，何況還有與金人蒙古人略次作戰的大燕官軍主力三萬人，儘管燕軍疲勞遠征，但弄棟府一戰，燕軍還是以極小的代價殲滅高家軍過萬，其餘高家兵馬敗退回威楚府。

崇聖寺三塔，由一大二小組成。

燕軍在大理國內共計兵馬十三萬，還有近兩萬的大理降卒。而高家擁兵號稱二十萬，其實也就是十一二萬的樣子，前前後後已經折損了近三萬人，目下能與大燕一戰的精銳，最多七八萬人。

大理段氏皇族圍攏在皇帝的親筆畫卷之前，除為畫中壯闊的崇聖寺美景和王霖精湛如同天工的畫技而感到驚嘆之外，都不由自主向段婉www.hetubook.com.com清投去驚異複雜的眼神。

……

段正嚴也是沒想到王霖竟會拒絕，他面色有些愕然，心說這難道不是皇帝所願么？

王霖靜靜站在寬大的大理及周邊各國輿圖之前，良久沉吟不語。

皇帝龍章鳳姿，段氏婉清麗質天成。

若被皇帝拒之門外，她雖不至於像漢女那般含羞含憤而死，但她日後在大理的境遇也不會好過了。

皇帝這不是近乎明言，他看中了段婉清，想要納之為妃么？

正午時分，來自於威楚方向的戰報終於傳來。

皇帝……真的對自己有了心思？！

王霖朗聲大笑：「朕今日巡視崇聖寺，領略無邊美景，偶有所感，頓成此圖，就算是朕賜予大理段氏和崇聖寺的禮物吧。」

段婉清面色漲紅，忍不住輕道：「陛下難道是嫌棄婉清為蠻荒之女，姿色粗鄙么？」

段婉清美眸中光彩閃爍。

……

眼前的畫面和諧而又相映成輝。

段婉清終於還是歡天喜地隨其父段正嚴返回自家住處，皇帝今夜沒有讓她侍寢。

大塔叫千尋塔。

王霖心中有些汗顏，他覺得自己是有些好色的小毛病，當了皇帝之後，至高無上的權力更像是一碗春|葯，無疑就放大了他的弱點。

大理皇宮，王霖寢殿。

但雙方軍力戰力非常懸殊。

段婉清卻心中好奇，道：「不知陛下所言這話本故事，是如何講述我們大理段氏的？」

三塔鼎立，綠水青山http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m。

皇帝的畫卷繪景有遠有近。

段婉清面色微紅，皇帝對她這般親昵的稱呼，她心中其實是非常歡喜的。

段正嚴深吸一口氣，飛快與其母和其妻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王霖並不知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畫了一幅畫，卻被大理段氏眾人認為他意欲撩妹，而且段氏的人很快就付諸於行動了。

他本名叫段和譽的。

兩人沐浴著餘暉從容而來。

其後，巍峨點倉，山頂皚皚白雪。

高太后、王后高氏及大理段氏族人及大理國文武權貴百餘人迎候在山門之前，見燕皇王霖緩步而下，身側明眸皓齒的段婉清緊緊相隨。

王霖沉默半響，卻是回頭向段正嚴和俏面微紅的段婉清感慨道：「朕方才聽段郡王所言天龍八部之事，不禁想起了昔年讀過的一部話本。

當然這主要是王霖覺得慕容婉兒剛出了事，血仇未報，半路納女，實在是對不住婉兒。

一道麗影盈盈而立，美眸如一泓秋水。

就在山門之前，王霖揮灑自如，一幅畫卷幾乎一蹴而就。

只是他不想承認罷了。

天龍八部本為佛教術語，說的是八種「非人」的神道護法。

王霖覺得若是自己順水推舟納了段婉清，還真就徹底坐實了他好色的名頭……儘管他確實對美人的抵抗力很弱。

王霖娓娓道來，用極簡練的語言，給段正嚴父女講述了一個篤信佛法、精曉園藝、精通棋藝又非常多情的大理王子的故m.ｈeｔuboｏk•ｃom•coｍ事。

她明白皇帝是要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儀式，這也算是給大理段氏吃一顆定心丸。

夕陽餘暉光耀山門。

王霖一時興起，喚道：「取紙筆來。」

皇帝下午作畫題詩，幾乎是當眾求歡……對於大理段氏而言，她已經算是皇帝看中的女子。

他不由苦笑：「段郡王……朕……並無此意。」

段婉清俏面飛霞，但她關注的則更多是段譽與一干紅顏知己的結局是否幸福圓滿，她正在興頭上，王霖的講述卻是戛然而止。

夜幕低垂，段正嚴帶著盛裝打扮甚至還略施脂粉的女兒段婉清進了皇帝的寢宮。

段正嚴父女，燕青率錦衣衛扈從緊隨其後。

在大理段氏的配合下，城中高家餘孽徹底被清除殆盡。

王霖笑了笑：「故事說的是大理段氏王子段譽，為逃避習武，來至無量山中，因種種機遇，學得一身古怪奇妙的武功，並先後結識少女鍾靈、木婉清，互相悅慕，豈料此二人是父親段正淳四處留情的私生女……」

段正嚴跪伏在地道：「陛下對大理段氏恩重如山，我大理段氏無以為報，今小女薄有姿色，願意敬獻于陛下，為陛下侍寢！還請陛下笑納！」

段正嚴熱情恭謹得為王霖講解著塔內浮雕，以及些許佛教典故，王霖一路聆聽，並不插言打斷段正嚴的殷切。

不久又傳來一個令大理段氏沮喪憤怒的消息。

千尋塔內，王霖拾級而上，經常停下腳步欣賞布滿天龍八部栩栩如生美和*圖*書輪美奐的雕刻畫面。

但考慮到自己作為大燕皇帝的威嚴，這段婉清即便要納，也不能這般草率。

按照皇帝的命令，燕軍主力並未著急南下威楚，而是在弄棟府展開修整，等待國內的後勤補給。

「朕……」王霖實在是尷尬。

「陛下，所謂天龍八部，一天眾、二龍眾、三夜叉、四乾達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羅伽……」

……

她又道：「陛下沒有命大軍著急進攻威楚，是不是也是擔心高家會跑？」

大燕川貴兩個行省的地方軍馬四萬人，在四川兵馬都指揮使張耀坤的統率下，經兩日血戰終於攻取了石城郡。

他旋即明白了段正嚴的意思。

燕軍士氣大振，威名遠播。

段婉清霞飛雙頰，頓了頓腳，悄然退去。

王霖又咬了咬牙，好色就好色吧，反正食色性也，這是聖人說的。

高量成迫於無奈，只得將高家軍的防禦陣線收縮回威楚府和善闡府一線，在此兩城糾集大軍，準備與燕軍決一死戰。

第二天一早，大理城中紅日升空，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的血腥氣漸漸消散。

石城郡一下，整個滇東地區就陷入了戰火硝煙之中。

還有皇帝在畫卷上的題跋：

王霖率先走下山門的台階，回頭望向身後的崇聖寺。

現在想起來，下午在崇聖寺山門前的作畫和題詩，固然是一時興起，但恐怕也未必就無試探段氏之意。

她輕道：「陛下，高家在蒲甘、陸真臘和交趾三國頗有勢力，我估摸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量成一定是想擇機退往陸真臘！」

王霖離開崇聖寺，返回大理皇宮。

還要分守兩城。

高量成在威楚挾持段正興另立大理政權，段正興稱帝，發布詔書號令三十七蠻部，發兵增援威楚，豎起了保家衛國的大旗。

此時，劉光世、張俊、楊沂中率大燕及吐蕃西夏聯軍八萬人，還有大理降卒高慶昌的一萬人馬，南下弄棟府，與高家北上迎敵的兵馬五萬人正面撞上！

他是儒教大宗師，自然得有幾分聖人本色。

按理說王霖駐蹕大理皇宮，大理段氏為皇帝敬獻美女也屬於人情之常。

段譽的性格特點幾乎全部與他重合。

蒼山白雪千秋畫，洱海清風五十弦，落日鐘聲崇聖寺，金花剪影伴流年。

直至塔頂的天台處，王霖眺望整個金碧輝煌的崇聖寺，以及那巍峨的點倉山，茫茫無際的洱海，無邊美景盡入眼底，他眼前卻浮現起了一幕刀光劍影的景象。

王霖揮揮手道：「也罷，朕就與你們大理段氏結下這段姻緣。來人，傳旨！

出了大雄寶殿，王霖率先往三塔所在的山徑走去。

但段婉清畢竟是大理公主，身份不同。

段正嚴越聽越是面紅耳赤，這皇帝口中的段譽與他何其相似？照著他來的？

雖出了行刺事件，但王霖並未離開崇聖寺。

段正嚴愕然。

「婉清，朕對大理情況不熟，你說高家會不會是虛晃一槍，要敗退往這周邊諸國，準備等朕大軍退走，他再捲土重來？」

錦衣萬騎開進大理皇城，大理人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