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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亶滿面歡喜，儘管他早熟，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情緒。

蒲察氏同時又覺得國主的神色有些詭異，她正在猜疑間，卻聽吳乞買索性直說了：「蒲察氏，若是燕皇看中了你，你可留在燕皇身邊伺候，你的家人，朕可以保他們一世富貴。」

主要是推進漢化。

吳乞買心中也是納悶得緊，王霖為什麼會關注宗室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孩子。

見此女身姿曼妙，頗有顏色，如今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由心頭一動。

馬車敞篷，裏面端坐著一個姿容秀美盛裝打扮的美貌婦人，她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那估計便是皇帝點名索要的阿骨打嫡長孫完顏亶了。

王霖淡然一笑：「起來吧。完顏亶，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但吳乞買心裏很清楚，燕皇王霖開疆闢土的野心遠甚於金人。時機成熟，怕是燕軍首先就要撕毀協議，發動全面侵金之戰。

不可一概而論。

站在蒲察氏旁邊的完顏亶卻眸光透亮：「陛下，完顏亶此去燕國，可以見到父王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城外這位當世無敵的堪稱神將的燕皇，如此英雄人物，在女色上的需求似乎也遠超普通人。

可他卻偏偏點了完顏亶母子的名。

王霖緩緩點頭，微笑道：「尚好。不過，他又娶了兩房妻室，又生了兩個子女，如今在五國城，逍遙自在得緊。」

上京城樓上，吳乞買如釋重負。

完顏亶體內的氣運被他身上的強大氣運之龍如同和*圖*書長虹吸水般奔流而至。

當完顏亶的氣運悉數被洗乾淨之後，王霖俯身一把抱住了身形微微有些搖晃的完顏亶。

……

燕軍陣型中，王霖在馬上立在大纛之下，旁邊的完顏永寧柳眉輕蹙，她不知道燕皇為何要釋放了完顏宗雅去換一個她都從未見過的孩子，完顏亶雖然是阿骨打的嫡長孫，但現在的阿骨打一脈，早已沒落了。

實事求是地講，自打包括完顏宗峻在內的阿骨打諸子因為戰敗相繼被燕皇活捉囚禁在燕國之後，作為阿骨打一脈的骨血，完顏亶母子的境遇並不好。

完顏亶抬頭來望著眼前的燕皇。

「凡屯田之所，自燕山之南，淮、隴之北皆有之。多至六萬人，皆築壘于村落間「。

史上，完顏亶就是吳乞買的繼承人，金熙宗。

蒲察氏愕然，旋即有些回過神來，滿面漲紅。

母子倆日子過得好好地，突然間禍從天降，居然被當成了禮物和交換皇子完顏宗雅的條件，送給了燕皇，聽吳乞買那意思，明顯是要她留在燕皇身邊為侍妾。

去燕？燕皇索要他們母子？

可她大腦中一片空白，有些手足無措。

現在的局面，完顏亶擁有氣運對他不是什麼好事。

蒲察氏一念及此，抹乾了眼淚輕道：「合刺，你要記住，要是娘今後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好好地，將來長大成人，想辦法回到金國來投奔娘的娘家，蒲察家家大業大，總有你一口飯吃。」

蒲察氏大和_圖_書驚。

完顏亶愕然望著自己的母親，輕道：「娘，你為什麼哭呀？去燕國見父皇，不是挺好的嗎？娘不是一直牽挂著父王嗎？」

完顏亶眉頭緊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正在湧出某種很重要的東西，而隨著時間的逝去，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吳乞買緩緩點頭：「然。」

燕軍的視野中，一輛簡陋的馬車緩緩駛來。

王霖緊握住完顏亶的手，心頭微動。

他即位前曾受學于漢人文士韓昉，能用漢文賦詩作字，喜雅歌儒服。即位以後，尤勤于漢文典籍的學習。

茫然間被盛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蒲察氏無聲流淚，懷抱著年幼的兒子，乘坐馬車出了上京城。

男童便是完顏阿骨打的嫡長孫，完顏宗峻的兒子。

她慌不迭帶著完顏亶跪拜在地，學著燕人的禮儀山呼萬歲。

蒲察氏沒想到兒子能說出這般話來，一時間百感交集，涕淚不止。

完顏亶驚訝道：「娘，你為什麼要離開合刺呢？你不去與父王團聚嗎？」

若是燕皇開口索要美女，金國美女雖不如中原女子溫柔秀美，但婀娜多姿別有風情，送他幾個幾十個又能如何？

所以，當前的完顏亶帝星雖然還未呈現，但氣運之力已經隱隱綽綽，籠罩在他的頭頂之上，尤其是遇到王霖氣運的牽引，那一小團淡紫色氤氳氣團便開始躍躍欲試。

吳乞買深望著年幼的完顏亶，擺擺手道：「平身。」

按戶授予官田，和*圖*書使業耕種，春秋量給衣物、馬匹，以資接濟；若遇出軍，始發給錢米。

但年幼的完顏亶卻絲毫不懼，抬頭望著皇帝，輕道：「燕皇陛下，合刺聽說你是一個了不起的皇帝，我父王在燕國可好嗎？」

只是可憐自己年幼的兒子完顏亶。

完顏亶呆了呆，又道：「燕皇陛下，這是要帶我和娘去燕國見父王嗎？」

吳乞買狐疑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完顏亶母親蒲察氏的身上。

置屯田軍，將契丹、女真人自東北遷入中原地區，與漢人雜處。

完顏亶在其中，毫不起眼。

王霖沒有留情。

蒲察氏幽幽一嘆，順手將完顏亶抱在懷裡，哽咽道：「娘被國主送給燕皇了，合刺，你還小，不懂這些。你要記住娘的話，等到了燕軍中，一定要乖……」

上京城樓上，一個五六歲眉清目秀的男童被帶了上來。

他沉默了下去。

不過，照此情況，即便她不被送給燕皇，將來也會被其他金國權貴覬覦姿色，遲早的事。

王霖懷抱完顏亶，催馬而出。

眼前的完顏亶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倒是與普通的金國小孩氣質迥異。

男童中規中矩向吳乞買施禮拜見：「完顏亶拜見陛下。」

母子倆其實一頭霧水，燕軍大軍壓境，兵臨上京城下，皇帝為何將自己母子帶到城樓上來？觀戰嗎？

除此之外，朕希望金國上下要以此為鑒，若有人再敢屠戮我大燕子民，休怪朕撕毀協議，以舉國之力，不惜一切代價，將汝金國屠族滅國和-圖-書！

蒲察氏匆匆掃了皇帝一眼，見面前的燕皇如此英武年輕，倒是微微一怔。

吳乞買嘆了口氣，又道：「來人，賜蒲察氏衣裙，首飾，安排人帶下去梳洗打扮，再帶出城去，送與燕人。」

她從未見過燕皇，燕皇也未見過她，談何看中二字？

良久，他才輕道：「娘，合刺懂的……娘也要聽話才是，我們娘倆要先保住命再說別的。」

王霖策馬而回，燕軍中軍鼓擂動，大軍潮水般保持著嚴整的陣型，調頭退去。

兩人相視苦笑，很明顯，完顏希尹也想到了此處，兩人不謀而合。

完顏亶稍稍猶疑了一下，還是將粉|嫩的小手交給了王霖。

此人對後世金國的國祚延綿具有重大貢獻。

日後是和是戰，還要看形勢的發展。

蒲察氏哽咽著，悲從中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的兒子。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男童面色平靜，表現出了超乎同齡兒童的成熟，他被他的母親蒲察氏牽著小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徑自走到了皇帝吳乞買身前。

他縱身躍下馬背，走到近前。

他凝望著上京城樓，朗聲道：「吳乞買陛下，希望金國自此之後言而有信，真正做到信守承諾。只要金國將漢民悉數放還大燕，朕一定會繼續開放和增設榷場，推進兩國貿易。

但……無所謂了，對於吳乞買來說，若是能付出不足掛齒的完顏亶母子，就能換來大金的繁榮穩定和江山永固，那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心理壓力。

王霖笑而不語，伸出手和*圖*書去：「來。」

完顏亶面色微變。

吳乞買陛下，諸位，山高水長，容日後再見，朕去也！」

完顏希尹也面色古怪得望過來。

完顏亶命令百官詳定儀制，在前後七、八年時間里，在宗廟、社稷、祭祀、尊號、謚法、朝參、車服、儀衛及官禁制度等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的建設，制定了周密詳盡的禮儀制度。

吳乞買深吸一口氣道：「蒲察氏，燕皇點名索要，朕不得不讓你們母子隨燕人歸燕。不過，完顏宗峻就在燕京，你們母子此去也好與之一家團聚。」

但吳乞買還是難以理解。

燕國以完顏宗雅皇子為質，與以完顏亶為質，那完全是兩碼事。

阿骨打的孫子輩不說數十，十幾個還是有的。整個宗室的第三代，更是多如牛毛。

蒲察氏驚懼非常，垂首不敢吭聲。

王霖深吸了一口氣。

王霖暗暗點頭。

蒲察氏也誠惶誠恐地拜倒在地。

再給他三到五年的時間，等他徹底解決了國內矛盾和不穩定因素，到那時，他也不懼燕國了。

吳乞買面上浮起一抹無言的古怪。

馬車直入燕軍陣型之中，燕青命人將蒲察氏母子帶下車來，帶到了皇帝跟前。

她與完顏宗峻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實際上，自打生下完顏亶之後，兩人見面的時間就很少了，如今完顏宗峻作為戰犯被囚禁在燕國，所謂的夫妻感情早就淡漠不堪。

吳乞買不是起了色心，而是突然想起了燕皇王霖眾所周知流傳甚廣的嗜好，喜好已婚少婦，正如蒲察氏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