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曾經的我們
第二章 司小南的告別
「不要緊張，詭計之神。」阿耆尼回答，「我們是來投奔你的。」
灰色的惡狗咆哮一聲，震的下方的山林嗡嗡作響，它的身形迎風暴漲，化作一隻山嶽大小的魔狼，穩穩地落在邊境線前，大量的砂石飛濺而起。
「七夜，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其實我今天來，就是向你辭行的。」
「你不會死的。」林七夜不等司小南說完，堅定的開口，「小南，你現在是詭計之神，又吃了【永生丹】，世界上沒人能殺得了你……你一定不會死的。」
見林七夜的神情如此嚴肅，司小南沒有再說後半句話，她沉默片刻，再度開口道：
「戰爭既然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去了。」司小南緩緩閉上雙眸，「冷軒，吳副隊，隊長……有太多的人在這場戰爭中犧牲，如果我們不能將它徹底結束，那他們的犧牲就毫無意義。只有最終的勝利，能帶給我們和平與安寧，以撫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嗚咽的秋風自和圖書遠處迎面湧來，吹起司小南的黑髮，她微微回過頭，看向身後走來的林七夜，眼眶還有些泛紅。
林七夜將目光從司小南瘦弱的身形上挪開，望著腳下這座忙碌繁華的城市，他沉默許久之後，開口說道：
「司小南……」林七夜喃喃自語一聲，隨後轉身對其他人說道，「你們繼續，我要出去一趟。」
「辭行？你要去哪？」
林七夜望著司小南堅定的目光，神情有些複雜：
林七夜回想起剛才左青在電話中的語氣，長嘆一口氣，「希望是這樣吧……」
隨著都市的逐漸遠去，身下的大地越發荒蕪，高大的神跡之牆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灰濛濛的迷霧沿著大夏邊境翻滾，巨大的壓迫感讓人喘不上氣。
林七夜推門向外看去，只見對面的高樓之上，一個少女帶著一隻灰色惡狗，正低頭看著這個方向。
司小南點了點頭，拍了一下芬里爾的腦袋，身形化作兩道流光，迅速消和*圖*書失在天際。
司小南輕飄飄地落在芬里爾的頭頂，微微轉頭，最後看了眼那片蔚藍色的天空，一雙眼眸緩緩閉起……
吼——！！
「嗯。」司小南頓了頓，「我在滄南的守夜人陵園，給冷軒刻了塊碑，順便祭拜了一下副隊長。」
林七夜眼眸微微收縮，神情迅速黯淡下來，沉默許久后，長嘆了一口氣……
「你已經回過滄南了？」
「它的原形太大了，貿然進入大夏會引起恐慌。」司小南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芬里爾的頭，後者頓時收起獠牙，趴在地上乖巧無比。
「找我？」
四肢粗壯的狼腿凌空奔跑，大夏在司小南的身後迅速遠去，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眉頭微皺，手掌扯了一下芬里爾頭部的毛髮。
「嗯。」
林七夜看了眼她腳下那隻兇惡的灰色大狗，忍不住開口，「魔狼芬里爾？你竟然把它變成了一條狗帶在身邊？」
芬里爾低吟一聲，載著背上的司小南，一頭撞入迷和圖書霧之中。
「我知道了……你多加小心。」
芬里爾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投奔我？」司小南眉頭微皺，「為什麼？」
他的身後，則是四位傷痕纍纍的次神。
「我應該說過，離開阿斯加德之後，還你們自由，我們之間再無瓜葛……」司小南的目光平靜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為首的印度火神身上，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寒光，「現在，阿耆尼，你們想做什麼？」
司小南認得他們，畢竟在阿斯加德，她還跟這群次神並肩作戰過，那位四隻手臂的印度主神，還是她親手從深淵地牢最底部放出來的。
「因為，我們回不去了。」
「天庭？」司小南果斷搖頭，「你們都是犯下大罪的重犯，天庭是不可能要你們的。」
「印度的天神廟，也徹底隱匿無蹤，就連我都找不到它的位置。」阿耆尼緊接著開口，「如今我們大仇已報，又無家可歸，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還是來找你，看你有什麼打算，實
和_圖_書在不行的話，就只能依附於大夏天庭……」
那雙猩紅凶暴的眼瞳，迅速掃過四周，渾身的毛髮倒立起，澎湃的幽冥死氣在他周身凝聚，如臨大敵。
「出來吧。」司小南站在芬里爾的背上，淡淡開口。
一位次神苦澀的笑了笑，「出來之後才發現，太陽城已經滅亡，就算我們回去，也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殘骸……」
一片死寂中，還是司小南率先打破了沉默。
「去迷霧。」司小南平靜的開口，「現在大夏的處境雖然好了一些，但戰爭並沒有結束……一個龜縮在大夏境內的詭計之神，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只有進入迷霧，我才有時間去布局謀划，在關鍵時刻發揮力量。」
「走吧。」
一個又一個身影從迷霧中勾勒出，身上無一例外，都散發著神境的威壓，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暗金色麻衣的枯瘦男子，四肢手臂垂在身側，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零星的火光從眼瞳中閃爍，身上散發著不弱於司小南的m.hetubook.com.com主神級氣息。
幽靈江洱穿過牆壁，探出半截身子，對林七夜說道。
「小南，你為大夏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可以留下來多休息一段時間……」
林七夜的身形化作一抹夜色，瞬間消失在原地。
「老趙和隊長的碑，是紅纓刻的，副隊長的碑是你刻的，冷軒的碑是我刻的……」司小南看著遠方逐漸沉沒的夕陽，緩緩開口，「七夜，如果哪一天，我也戰死了，我的墓碑就拜託你……」
在回歸大夏的路上，他便聽聞了冷軒的死訊，直到現在還無法接受他已經戰死的事實……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年在事務所地下室，能為了給他留一塊紅燒肉往桌面上拍槍的冷酷身影。
狂風吹拂著司小南的長發，她的目光，透過厚重的雲層，俯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類都市，即便她就這麼從城市上空飛馳而過，也沒有任何人捕捉到她的身影，她就像個幽靈，無聲的劃過喧鬧人間。
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對面的樓層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