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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難聽點，眼不見心不煩。

「依臣之見……」

「為何要反朕？」

四明山雖是義軍，但軍紀比官兵也只是好上一點。若不加約束，難免會敗壞他和四明山的名聲。

「崇明帝這廝說本王是守家之犬，只知沉湎武學，而不知進取。可本王知道，關西道貧瘠，若是貿然進取，恐有傾覆之危……」

「抵擋住徐逆。」

……

「不若偷偷派人與徐行議和，以如今徐行的實力，還不足以鯨吞天下。」

王望懂得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先誇讚了二人一句，然後沉吟片刻道：「我等東出，先攻打與關西道臨近的洛南道，洛南道廣闊，可開闢為南北兩戰場，你們二人各領兩萬先鋒營，分別作戰，誰先取勝，誰為頭功。」

只是在不影響自己利益的條件下，儘可能的做一些好事。

可朝廷武備鬆弛，在義軍的連番進攻下，不到兩日，擋在四明山東出的三道關卡，一一告破。

洛南道守備大驚失色，據關而守。

wwｗ.hｅｔuｂook.cｏｍ•ｃoｍ今日，聽刑天王話中之意，是終於要東出討伐朝廷了！

見無良言進諫，崇明帝一甩手上奏摺，邁步離開了紫薇殿。

剩下的，只能盡人事，看天命了……

一句句話音落下，廳內的義軍將領們各個聽得熱血沸騰。

殺俘、殺降在古代極為常見。

「四弟，你仁義，三哥知道……」

崇明帝揉了揉酸脹的眉心，嘆了口氣。

三年過去了，徐行還是東出了。

中軍一般由君主執掌。

「主公，末將也願做先鋒大將……」

等了三年了。

同時，戰報也傳達到了神京。

朝代末年的戰亂，死人……太過常見。

但同罪不同罰！

只盼徐行能一直待在關西道，不要撕破他最後的臉皮。

「不知何人可出使？」

崇明帝端坐在龍椅上，咬牙切齒，連續喊了三聲「徐逆」，「朕待他不薄，若他安分守己，當一個封疆大吏，該多好……」

徐行則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太常卿王望和-圖-書仔細思索了片刻，提了一個辦法。

「凡事，需按軍令行事。」

……

「今天下形勢分明，鎮北王顧忌君臣大義，聽調不聽宣，北境韃子叩關，非生死存亡之際，關外鐵騎不會輕易南下，南方義軍雖被官府剿滅，但地方軍坐大，與中樞相抗……」

「四弟……」

「若到了不得已之地，先奏請本王，再進行決議。」

兵部尚書察覺到崇明帝的目光，躲無可躲，於是上奏道。

古代行軍，一般分為前中后三軍。

在四明山商議要事之時，也不必去忌諱什麼。

洛南道一破，四明山義軍就離神京不到三百里了。

就如先前懸濟寺灰袍老僧那般！

常吉就比坤天王多一點智慧，他吹捧道：「主公既受天命，天下百姓皆是主公子民，我等義軍東出，理當愛護百姓……」

「三哥和常將軍都是沙場宿將……」

公羊儀、徐明、徐涇等文官開始商討起了糧草、輜重等事。

紫薇殿滿朝文武，瞬間鴉雀無聲，充滿了死https://m.hetubook.com.com寂。

隔日。

四明山搶下地盤后，需要足夠的時間進行消化。而趁此時間，讓鎮北王儘快結束與韃子之間的戰役，率兵南下勤王，危機自然化解。

想要讓麾下士兵真正變成仁義之師，單憑封建社會的道德約束極難極難。再說徐行也沒這個時間，

一個時辰后。

四明山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將才。

坤天王和常吉各率兩路先鋒自關西道而出，直撲洛南道。

一直討論到深夜，這場誓師大會才結束。

數年時光過去，悼天王姚當和部下黨羽雖沒再執掌軍權，但刑天王也做的仁至義盡了，讓他們享盡了榮華富貴。

「放心放心，我是農戶出身，哪會那麼殘暴。」

打仗也是打後勤。

四明山沉寂了三年。

常吉見坤天王搶職任，亦忍不住開口道。

他也不是什麼道德君子。

什麼叫「八不議」，就是一些身份尊貴的人，定罪時，同罪不同罰。

一個字——利！

「可讓鎮北王出兵，遏制徐逆。」

他讓掌和圖書印太監李恩露去請了自己的親信班底。

崇明帝目光灼灼的看向王望。

一是因為此事並非他親身經歷。

「只是需記得，不得濫殺無辜，燒殺搶掠，不得屠城。」

坤天王笑了一聲，保證道。

天子殺錯人後不需要賠命，但庶民卻要……

只要不做絕，到屠城那一步就行。

他環視周遭，只見太僕韓遂等人盡做壁上觀，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二則是普天之下的勢力大抵都是如此。

坤天王率先起身，拍了拍胸脯，咧嘴一笑。

「一群酒囊飯袋……」

徐行見到這番場景，亦是頭疼。

「徐逆！徐逆！徐逆！」

至於飛羽仙宮的不公正處罰。

「我甘願做先鋒，替四弟開路。」

徐行叮囑道。

刑天王府，聚義廳。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仙宮的刑律看似公正嚴明，可就和朝廷差不多，對貴族、宗親「八不議」。

徐行召集四明山的文武百官，中下層將領。

……

故此，他漸漸認清了現實。

《疏議》曰：「犯法則在八議，輕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oｍ不在刑書也。」

只不過任他夙興夜寐，朝廷還是每況日下，甚至還遠不如歐陽叔達當政時期……

后軍多是輜重、民夫，不會進行作戰。所以他想要立功，只能去爭前軍這個先鋒大將的職位。

三年了。

然而也不能太過約束，不然士兵攻城沒了好處，難免會士氣低迷。

自歐陽叔達辭官回鄉后，他開始了勵精圖治。

「諸卿可有諫言……」

然而——

到了偏殿。

兵馬未到，糧草先行。

這一下。

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他去發怒了，儘快安撫好徐行，或者擋住四明山進軍的步伐才是頭一等的要事。

鎮北王有十萬關外鐵騎，朝廷定會調其兵南下。但以徐行目前的攻勢，還有邊疆與韃子之間緊湊的戰事，容不得鎮北王分兵太多，趕至洛南道戰場。

即使宋刀敢斬下這一刀，亦會有宗門前輩攔著。

這等人，犯了重罪，大則小之，小則無之。

因此，他和徐行兩人之間一點芥蒂、隔閡也無。

他說的這番話，只是廢話。

兩位先鋒大將確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