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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塗山君也不在意，「那還真是令人意外。」

周圍水光幽深，上下左右都是黑暗的洋流，不見海草、礁岩，亦不見魚鱉蝦蟹，只有海水中涌動的雜質和氣泡。

「由於遭遇了幾次襲擊，現在景華真人要求同峰弟子必須共同行動。」秋長天微笑說道，「塗山君這般落單，豈不是故意逆真人命令行事？」

「嗯。」秋長天回答說道，「我聽聞蛟龍有五化：起初為『水虺』，過五百年而不死，生鱗化為『蛟龍』。」

身側是奔騰赤江，前方是崢嶸刀山。

「哦，可是景華真人命令，難道所有人都得聽從嗎？」塗山君笑道，「就不能陽奉陰違？」

秋長天佯裝思索，不解問道：

「單從形體變化而言，你說的並無錯處。」塗山君微微詫異，糾正說道，「但實際上，龍族進化並非只看年限，而是位階的提升。」

塗山君：？？？

「拜見塗山君。」秋長天連忙說道。

她的聲音頓了片刻m.hetubook.com.com，繼續道：

此處的水壓已經很大，讓秋長天也有些難受，他注意到腳下地面似乎是細沙構成，但卻被壓得宛如精鋼，踩上去猶如石質的地面般。

敢於獨自潛入蜀山，她當然也不是什麼蠢人，憑藉一手出神入化的幻術，大部分門派要地對她都形同於毫無設防。

巨大的神龍盤踞在刀山上，被縛龍鏈穿透下半身，沿著山岩汨汨地流下大量血來，宛如急促的瀑布溪澗。

怎麼人沒了？

秋長天只得原地休息，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只見前方身影一閃，卻是一名相貌陌生的蜀山女弟子，從入口通道里進來了。

接著他按照記憶原路返回，抵達此處秘境的入口。

兩人前行數里，便抵達了某處海淵。

那蜀山女弟子微微一怔，隨後便捂嘴嘻嘻笑道：

沒了。

「最後，再過千年得道，便長翼化為『應龍』。」

「即『沒有間隙的間隙』。」塗山君認真和*圖*書說道，「似乎是某處獨立空間。」

「我並無任何空間類神通，自然沒法穿過這片『海洋』。」塗山君嘆息說道，「但此處『海洋』應該有一處『橋』，只是我尋覓不得，才叫你來助我。」

「無間之間？」秋長天好奇問道。

按照攻略所寫，抵達入口后不可直接回到中央大廳，而是要在此等候兩個時辰。

「並非如此。」秋長天從容地道，「還是有部分典籍記載，說北冥乃『以曠遠非世人所見之地』，『終日無晝無光』，『蛟龍環伺，凶絕至極』。」

接著，秋長天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此處了。」塗山君說道，「我這次來到人界，潛入鎖妖塔，乃是為了救一位前輩。」

「獨立的空間卻是非連續的，就好比海洋中的一座座島嶼，你在其中一座島嶼上奔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達另一處島嶼——你必須用其他方式穿越海洋。」

「正常的空間是連續的，就好比一望無際的平和圖書原，你可以在平原上自由奔跑。」

什麼鬼！我在這裏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連化形階都沒到這個人類小鬼，居然一來就立刻找到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開始生氣起來。

秋長天靈機一動：說到空間跳躍，那不是阿鏡的看家本領嗎？

「越是到後面，要提升位階便越難。而我這次要營救的前輩，大概是這世間唯一的一條應龍。」

嗯？

不過要如何去應龍被囚的空間，他倒是早就知道了：既然沒法「移動」過去，那當然只能「跳躍」過去。

「人類？」應龍懶洋洋地說著，然後彷彿打哈欠般張開大嘴。

塗山君帶著秋長天繼續前行，隨著深度逐漸增加，秋長天已經可以依稀看到下方海床的輪廓。

比如萬里水脈神行符。

穿過死門，便來到一處深海地帶。

「阿鏡，你……」他這邊開了個口，就聽見崑崙鏡說道，「可以的。按照攻略，我會把你傳送過去。」

ｗwｗ.ｈeｔｕbook.cｏｍ.ｃｏm離開江底洞府，秋長天再次計算時間，曉得凌雲破和安知素即將抵達，便趕緊走了個大弧線繞開，避免和兩人碰面。

她慢慢地睜大眼睛，隨後不可置信地伸出手臂，在秋長天原本的位置揮動幾下。

「你聽說過『應龍』嗎？」

「真有意思，你是怎麼第二次認出我來的？」

天旋地轉之間，秋長天已經出現在了一處熟悉的空間。

當然，這符籙已經留給凌雲破他們了，所以得想想別的辦法，比如說……

繼續沿海淵往下，可見度便越來越低，直到兩人最終落在海淵底部。

「既然如此，塗山君有何想法？」

「應龍大人，你敢和我打個賭么？」

「再過千年而不死，染赤化為『螭龍』；再過五百年而不死，長角化為『虯龍』。」

但這人說得確實沒錯，不能光依賴幻術，自己這演技也得磨練磨練。

令人心悸的恐怖能量，在它的嘴裏急速匯聚起來，馬上就要將下方的渺小人類秒殺成渣，卻聽見秋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天忽然說道：

「此乃死門區域。便是故意落單，也不可能選擇死門來試煉。」秋長天認真說道，「即便選擇死門試煉，尋常弟子進入此處，必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怎麼可能如真君這般從容不迫？」

「此處秘境，乃是仿北冥之淵而建。」塗山君悠悠說道，「人界妖界分隔至今，你們人類應該不曉得『北冥』是何處了吧？」

塗山君聽得愣住，然後便陷入了沉思。

「根據我們妖界的典籍記載，這位應龍前輩於十萬年前陷落人界，被人類修士囚于鎖妖塔中，關在此處被稱為『無間之間』的秘境里。」

等等，這傢伙腦子似乎挺好用，不如……

「你隨我來。」塗山君轉過身去。

難道是找到那處「無間之間」了？

兩人離開秘境，回到中央大廳，接著一路向下，頂著偽裝的幻術，沿著大廳牆壁悄悄繞過蜀山的試煉隊伍，最終下到了第四十七層。

秋長天聽得發怔，這又是『海洋』又是『橋』的，跟我打什麼機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