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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衍：……

而周圍的修士們，也沒有往他身上投去一絲一毫的注意力。

「呃，還算有點意思吧。」羅衍敷衍說道。

「師姐多心了，我其實一直有在看師姐的。」

「當然，歸墟之中，所有人都禁止互相攻擊，我會出手制止的。」

歸墟大陣，乃是設在中央庭院里的一處大陣，從頂端俯瞰正好是歸墟的中心位置。

「你是在嫌我待在你旁邊礙手礙腳咯？」

兩人來到偏廳，再次被幾乎海量的書籍所震駭。

作者聲稱，歸墟大陣之所以每次觀測都不一樣，是因為它其實是立體的，而不是平面的。

「當然是真的，比真心還真。不信你看我的眼睛。」羅衍厚顏無恥地睜大眼睛。

「可是師姐，我真的沒有帶被褥。」羅衍為難說道。

然後他將其往外面隨意一丟，只見那寶船遁出水膜，迅速變得越來越大，並且朝著上方快速浮去。

「呼，真是無聊死我了。」她捂嘴打了個哈欠，「一天都那麼難熬，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修士會被逼瘋m.hetubook.com.com了。十萬年……他們是如何熬過來的啊？」

「請便。」諄芒君笑著說道，「不過，注意不要擋住周圍窗戶後面修士們的視線。」

「不是，怎麼會呢？」見石大小姐又有潸然淚下的衝動，羅衍只能在心裏哀嘆一聲，連忙寬慰她道，「有師姐在我旁邊，我才更加安心嘛。」

羅衍快速翻到後面，發現這作者始終是猜想，並沒有任何證據來佐證他的觀點，不由得立刻失去了興趣。

「睡覺？」羅衍聞言立刻大奇，「師姐怎麼還有睡覺的習慣？咱們修士不是只要打坐入定就可以了么？」

修士們每做一次觀測，所記錄下來的只是這個立體的「某一個剖面」……

「是啊？」羅衍莫名其妙地道，哪個修士不是打坐度過晚上的？

雖然這個細細品讀的速度有些快——差不多每頁停留兩秒便翻過，但羅衍臉上的神情卻極度認真。

每個從偏廳窗戶向外看去的人，都能看到地上那極其複雜而華麗的陣法，和_圖_書彷彿用銀線編製的藝術品，精美絕倫，卻又渾然天成。

小師弟剛才可是盯著陣法看了一刻鐘呢，怎麼可能僅僅是「有點意思」的程度？

怎麼有種女友耍小脾氣無理取鬧，試圖吸引男友注意力的感覺？

「那我睡你大腿上。」石琉璃蠻橫說著，也不給羅衍拒絕的機會，直接就在他盤坐的大腿上枕了下來。

合著帶我們進來的三嶼寶船，就是你搞出來的啊！

兩人再次回到房間，石琉璃才驟然放鬆下來，躺在石床上伸了個懶腰。

羅衍則是來到書架邊上，快速地翻找起來。

石琉璃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了片刻，眼睛里立刻彷彿在冒旋轉的蚊香了。

擁有一聞千悟的天賦，他無論上手哪本書冊，都是只要匆匆掃過幾頁，便能大概知道其講的是什麼。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發現所有人仍然都是自顧自地做事，根本沒有人將注意力投到他倆身上來。

看書又看不懂，周圍又沒有什麼娛樂，石琉璃只能在羅衍旁m.hetubook.com.com邊挨著他坐下，一動不動將目光投向窗外的歸墟大陣。

兩人再次路過正廳，便看見諄芒君坐在王座上，手裡拿著一塊木頭，隨意地用刻刀雕成粗陋的寶船形狀。

羅衍也找了本書，讀了片刻，感覺這作者寫得很有意思——雖然有些魔怔。

不知過了多久，羅衍突然再次被石大小姐推醒了。

「總要多引一些人進來的。」注意到兩人的複雜目光，諄芒君便回過頭來，露出一個俊美的微笑，「不然的話，歸墟里修士們自殺的速度，可比新人補充的速度要快多了。」

「騙人。」石琉璃撇了撇嘴，然後又繼續盯著他。

就算不考慮暴露秘密的風險，阿鏡怕是也不會容忍石大小姐這麼無理的要求。

他又來到偏廳的窗戶處，將目光向外望去。

石琉璃也思索片刻，突然說道：

「多謝。」羅衍微微躬身。

「你一整天都埋頭在書裏面，根本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石琉璃鼓足脾氣，「兇狠地」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忽然不知道想起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又臉兒紅紅地敗退下去。

羅衍聽得若有所思，問道：

「看得懂么？」石大小姐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打斷了羅衍差點沉浸其中的思緒。

「這裏的書真棒！」羅衍眉飛色舞地道，「有好幾位陣法大師的手談，之前我還聽師父提過……」

羅衍：……

「我喜歡睡覺，你管我！」石琉璃瞪他幾眼，然後又很快愁眉苦臉起來，「我平時睡的床鋪，都要疊好幾層被褥，軟乎乎的……這麼堅硬的石床，我根本就睡不慣嘛。」

更加奇怪的是，那陣法還在不斷地變化，越來越繁複難名……

「如果你擋住了他們對歸墟大陣的觀測，他們可能會……有點暴躁。」

總不能讓阿鏡將我傳送出去，買來再帶回來吧？

「你是不是要打坐度過整個晚上？」

算了，由她去吧。

「敢問諄芒君，為何那寶船不會受到大壑影響，能夠自由上浮呢？」羅衍神情嚴肅地問道。

「師姐若是覺得無趣，明天可以在房間里睡覺。」羅衍真誠地建議說道。

因此，大部分https://www.hetubook.com.com充滿了主觀猜想和臆測的書冊，都被他無情地幾眼略過。

次日清晨，石大小姐落枕了。

「我能去中央庭院看看那些木材么？」

看來這十萬多本書冊里，真正有用的估計不多。

石琉璃：……

羅衍：？

「好了好了。」石琉璃害怕地看了看四周，連忙將羅衍推著往外走去。

羅衍將心頭的異樣感覺按下，耐心說道：

「這裏連被褥都沒有，今晚怎麼睡覺嘛。」她轉移話題說道。

他語氣頗為誠懇，但崑崙鏡這次卻沒撤去幻術，以至於石大小姐將這氣質和之前的一比，一品，立刻就感覺不對，委屈說道：

「我也不知道。」諄芒君坦誠說道，「或許和材料有關，這些木頭……都是長期堆放在中央庭院的歸墟大陣上的，也許其中浸潤了陣法之力？所以才能像歸墟本身一樣，在大壑之中不會下沉？」

「你騙人！」石琉璃哭哭啼啼。

「我沒騙人……」

只有那些確實言之有物的陣法書，才會被他留在手裡，一頁一頁地細細品讀。

「看得怎麼樣了？」石琉璃問。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