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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凌雲破點頭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將敵人抓起來，將他們浸入到這種水裡，就能迅速消除他們的記憶，是不是？」

通過耐心遊走和細緻觀察，凌雲破便發現這裏存在四種水流：

「曉得了。」凌雲破便重新飛出閣樓，然後在外面掐起道訣。

「那可不可以，暫時先不要收起你的碎片……」

崑崙鏡自暴自棄地想著，而凌雲破已經穿過閣樓，繼續深入，一路上遇到器物便狂轟濫炸開道，終於來到神宮最高的房間里。

「為什麼我給你的修道天賦，都需要你扮演對應的人設才能起效？因為這樣就算是你借來的，不需要支付『額外的代價』。」

「所以千萬小心，一旦你落入其中，你就會發現周圍速度變得極快。」

「有沒有辦法，將這些水流收集起來呢？」凌雲破來了興緻。

凌雲破不動聲色，從頭上弄了一根頭髮下來，丟進正在急速流動的水裡。

「嗯嗯。」崑崙鏡心不在焉地應道。

「後來大禹延考其祖，閉塞其源，將其中十條大河的源頭收去煉化，只剩下南方大江和-圖-書、北方大河兩條，哺育南北生民。」

凌雲破嘆了口氣，便熄了利用這些時間水流的心思。

來到雲頂之上的神宮，他便發現周圍異常古怪。

桌案、椅子、木台、花盆，各種各樣的器物彷彿失去重力般，漂浮在狹小的室內。

只見那頭髮迅速地白化、枯萎，然後就消失了。

「是……」崑崙鏡艱難地道，心想你為什麼總能想出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正常人想不出來的東西？

從凈瓶里不斷流出大量的水來，沿著地板潺潺流出，彷彿無窮無盡似的。

但崑崙鏡既然不願意說，強行逼她也只能得到謊話，因此凌雲破只能將此仇暗中記下，再次御劍環顧四周。

「小心。」崑崙鏡提醒說道，「若是碰到這些器物上的水跡，同樣會陷入時間停滯的狀態。」

雷光迅速沖入閣樓，然後從敞開的房門和窗戶內炸裂出來。

「沒有。」崑崙鏡耐心地解釋道，「這些水流嚴格來說，並非是我的碎片帶來的，而是失控的時空大道的顯化特徵。」

「時間加速？」凌雲破皺眉問道。

「你需要m.hetubook.com.com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器物，敏捷而輕巧地穿過這個房間。雖然看似很難，但以你的分雲八卦步，應該可以做到……」

這些齏粉被衝擊波推到了牆上，與那些密布的水流混作一起，其中還夾雜著隱約的幾縷雷光——那是部分太乙雷的能量，碰到器物表面的凝固水跡后，變成的「時間停滯」的雷光。

「河源凈瓶？」凌雲破卻從未聽過這個詞。

「沒聽說過？那大禹治水你總該聽說過吧。」青萍劍呵呵說道，「傳說遠古時期，自女媧補天以後，洪澇漸漸從神州大陸上退去，但仍然留下了十二條大江大河，時常泛濫成災，危害生民。」

以及某種古怪的、會沿上坡倒流回去的水。

「小心了。」崑崙鏡突然說道，「那些水流裏面，有時間大道的力量。」

完全凝固不會流動的水。

「不理解也沒關係，時空大道本就最為晦澀，跟你說不清楚。你只要按我交代的去做就好，我自然不會害你。」

「等我將碎片收起來后，這裏的時空大道就會恢復正常，水流也會失去對應m.hetubook.com.com的奇異效果。」

凌雲破身為劍仙，視力自然是極好的，瞅見這些漂浮器物的表面，同樣分佈著凝固的水跡。

「原來是此等法寶！」凌雲破聽那法寶強力，心中暗喜，此寶與我有緣，合該做我底牌！

「至於那十條大河的源頭，則是被大禹煉成了各種法寶，後續皆下落不明。河源凈瓶便是其中之一，傳聞只要將其傾倒，便有無窮水量噴涌而出，碾壓一切敵人……想不到卻是被放在了這鎖妖塔中。」

廣場、走廊、閣樓……到處都是涌動的水流，幾乎沒有供人落腳站立的地方。

自己就怎麼沒有想到，用攻擊手段去破壞這些器物呢？

「不可以！滾！」崑崙鏡終於破防，「再煩一句，我立刻跟你翻臉！」

猜到了凌雲破心中所想，崑崙鏡也冷笑幾聲，越發堅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阿鏡，我有個問題。」凌雲破好奇問道，「如果說我浸入倒流的水裡，是不是就意味著壽命會反過來增加？」

「這建築還挺結實的。」凌雲破點評說道，「換做是尋常的建築，被我這太乙雷一炸，整和-圖-書棟樓估計都要化為齏粉了。」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會給你帶來嚴重的危害，所以盡量避免接觸這些水流……」

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他便看見這裏頭簡直群魔亂舞……大量的水流彷彿觸手般，無規則地盤踞在牆壁、地板和天花板，汨汨流動。

在崑崙鏡獃滯的目光下，凌雲破小心翼翼地探頭進去，便看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器物，已經被太乙雷炸成了齏粉。

「等你好不容易從中脫身，壓縮的時間反彈回來，立刻就會壽盡而亡。」

他便要上前去取，只聽崑崙鏡突然說道：

垂直下落也很緩慢的水。

「哎呀，這不是河源凈瓶嗎？」青萍劍突然驚訝叫道。

凌雲破圍繞雲頂神宮盤旋偵查，終於找到一處沒有被水流覆蓋的閣樓。

「急流，意味著時間加速。」崑崙鏡耐心地解釋說道，「緩流，意味著時間減緩。」

畢竟這些器物並非全部被水流包裹，像太乙雷這種威力強悍的，完全可以從沒有水流的位置滲透進去，將器物從內部給破壞掉，從而使這些危險的水流失去漂浮的載體嘛！

「等一下！」

只見鏡m•heｔｕｂoｏｋ•cｏｍ•coｍ子碎片就放在房間中央的高台上，旁邊則是一個傾倒的白色凈瓶。

「阿鏡，為什麼你的本體碎片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能力，你身為器靈卻是最廢物的那一個呢？」凌雲破不解問道。

「只要你踏入水流，你的記憶、你的性格，甚至你的修為境界，都會隨著時間倒退而消失……」

「落入急流之中，物體的時間會被迅速壓縮。」崑崙鏡回答說道，「在我們外界看來，就像是浸入其中的物體，在幾息內就走完了幾萬年似的。」

唉，看來我的思維還是不夠靈活，比不上這傢伙……

「越是強力的神通，使用起來的代價也就越大。」

在平地上急速流動的水。

無論如何，現在的阿鏡還是最重要的，自己無法承受失去阿鏡的代價。

「凝固，意味著時間凍結；倒流，意味著時間倒退。」

凌雲破御劍而起。

崑崙鏡心中冷笑，嘴上卻道：

「嘁，裝神弄鬼。」凌雲破心中暗想。

五雷正法，太乙雷，炸！

「是也不是。」崑崙鏡一聽就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立刻說道，「別忘了，你的記憶總量，也是隨時間流逝而增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