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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倒是需得探上一探。

「以皮球作比喻，這些法術就像是皮球內的一些灰塵，如何能撼動得了皮球本身？」

他忽然彎下腰去，盯著地上的瓦礫猛看。

「我知道在哪裡見過類似的陣法了！」

金蟬寺建於山腰之上，離山頂大約還有百來丈高。

「劍主大人剛才說過了。」素鳴劍淡定說道，「這大陣並非為了引發空間震蕩而設。準確地說，空間震蕩只是某種代價而已。」

尋常修士要想前往仙界，只能藉助羽化飛升之力，否則便是強行突破天穹，也抵不住天外世界的渾沌亂流。

「自然是有人在外面拍打皮球了。」名字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外頭用法術攻擊這個洞天？」

「怎麼了？」素鳴劍好奇問道。

「什麼代價？」崑崙鏡問道。

抵達山腳之後，便朝著四面八方延伸開來，果然是遍布整個洞天的巨型陣法，其複雜程度也是非同尋常……嗯？

不知走了多久，霧氣終於漸漸散去。

明智面無表情地望去，只見到處都是殘磚碎瓦，凹ｈtｔps://ｗｗw•ｈetｕｂoｏk•cｏm.ｃｏm凸起伏，連一塊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並不是。」崑崙鏡否定說道，「你想想，即便是你見過的排山倒海、規模浩大的法術，和整個世界的大小比起來，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

「還是得從金蟬寺大陣入手，進一步研究。」

要做什麼……一人一鏡也沉思起來。

「依我猜測，這陣法應該另有目的。」明智沉吟良久，緩緩說道，「空間震蕩只是它的副作用而已。」

倒是毀了個乾淨。

往上便是山頂，頂上有泉眼一汪，寺內眾僧每天都要派人上山打水。

動機呢？

「若是地震所為，建築多半是橫截斷裂，不大可能會變成這麼細碎的樣子……打個比方，如果將地震比作廚子晃鍋，那麼看此處殘骸的破碎情況，更像是被很用力地翻炒、顛炒了一番。」

「拍皮球啊。」素鳴劍笑著說道，「我問你們：如果你們知道即將發生滅世大厄，所以要營造這樣一個天穹大陣來保護宗門。那麼，等大陣終於被造好之hetubook.com.com後，你們下一步會想要做什麼？」

「說得不錯。」崑崙鏡補充說道，「我說一下，這個其實是空間震蕩造成的。」

「你說的沒錯，但這裡是洞天。」明智摸著下巴說道，「洞天的規模當然比不上修真界，因此是可以被整個撼動的。再加上那個以金蟬寺為中心，遍布整個洞天內部的陣法……我已經大概明白了。」

發動一個陣法，引動空間震蕩，將洞天內部的修士全部殺死，對陣法操縱者有什麼好處嗎？

「就跟你打的比方差不多。」崑崙鏡回答說道，「鐵鍋翻炒……只不過翻炒的是空間而已。」

「嗯？」崑崙鏡和素鳴劍同時問道。

「有話說話！」明智不耐煩地說道，「我剛才分析的，可有問題？」

一鏡一劍頓時愕然，而明智此時已經思維沸騰，腦海里敏銳到了極點，盯著周圍的陣法急速說道：

「很少的情況。」崑崙鏡回答說道，「如果將這片洞天比作成一個皮球，那麼什麼樣的情況下，皮球內部才會受到震蕩呢？」

「應該是有人和_圖_書驅動了那個陣法，導致整個洞天發生了空間震蕩，所以才將小鎮居民和寺內僧人全部殺死。」

崑崙鏡聞言也是怔住。

他感覺自己已經隱約接近了事實真相。

「沒什麼問題。」崑崙鏡不解問道，「不過若是如此……為什麼這天穹大陣會引發空間震蕩，從而殺死空間內的生命呢？」

「碎得太厲害了。」明智回答說道，「這不像是什麼地震的手筆。」

問題來了：為什麼寺里要布下這種可以產生空間震蕩的、近乎于自殺的巨型陣法呢？

「嗯。」崑崙鏡附和說道，「我也幫你掃描看看。」

「難道說？」明智再次靈光一閃，想起了以前看過的某部電影，「金蟬寺是打算將帶著整個天穹，全派飛升到最近的仙界去？」

然後運用某些宏大手段，將整個洞天彷彿拍皮球般，使其受到巨大外力並被轟向仙界……而空間震蕩，便是洞天被轟擊的最好證明！

「果然不錯！這不是什麼監視全寺的大陣，也不是空間震蕩的大陣，這是一個天穹大陣！它將整個洞天都包裹在了一個人造的天穹之m.hetubook.com.com中，即便外面的修真界被徹底毀滅，也不會殃及到這個洞天！」

像這種小型洞天，在勉強能做到滅世苟活之後，下一步肯定想著要如何逃出生天吧……

「看劍主大人發現真相后如此激動，我們不敢打擾您的興緻。」素鳴劍打個哈哈。

舉派飛升……聽上去是天方夜譚，細想卻又似乎並非沒有可能。

寺內僧人每日有早課、晚課。早課結束大家各自散去，在寺內到處走動，不方便掩蓋痕迹，因此還是挑在晚課時分出發，照例讓阿鏡上了幻術，遮蔽視聽。

但有了這天穹大陣，便可以將金蟬寺洞天包裹成一個堅硬的球，抵抗住混沌亂流的攻擊。

與其在破滅后的世界里苟延殘喘，還不如逃到仙界去，那才是一勞永逸的保命之舉。

在瓦礫和碎石之間，依稀可以看見木製傢具的碎片、灶台鐵鍋的殘骸等等，同樣也是碎得不成樣子，和滿地的建築垃圾混在一起。

「怎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空間震蕩？」明智皺眉問道。

「補天大陣！」明智極為篤定地說道，「昔日萬象仙人給我的和*圖*書竹簡里提到過的，當年女媧氏為了補天所設計的，便是這樣的陣法！」

「這就是萬象仙人原本設想的，能將整個宗門在滅世大厄里保護起來的天穹大陣！」

要知道，這個世界已經進入壽命晚期，而離此界最近的仙界卻是完全無虞。

明智忽然靈光一閃，在心中驚叫起來：

「你們為什麼不說話？」明智皺眉疑惑問道。

被補天石修補的天穹，都沒辦法在滅世大厄里長期支撐下去。

良久的無言。

往下乃是蜿蜒山路，穿過雲海，不知通往何處。

說到這裏，明智又覺得這個猜測有些不對勁。

不對，再想想……首先，這種遍布整個洞天的陣法，不可能是什麼人偷偷布置的，多半是金蟬寺勢力本身的手筆。

明智再次開啟掃描模式，他看到陣法的紋路沿著山體延綿不絕而下，幾乎貫穿了每一塊岩石。

明智左右四顧，便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片廢墟之上，想來大抵就是見性所說的小鎮原址。

沿著山路向下而去，周圍雲霧越發濃稠，讓人有置身深海之感。

「空間震蕩？」明智好奇問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