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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愣了一下，沖那瘦竹竿問道：「老六，是不是？」

那黑毛罵道：「他奶奶的，這女人肚子里是窩蛇崽子？」

燕子雙眼一亮，道：「不是他老公的？喲，看不出這女人還有其他小情人呢！咦，老六，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心想，這「二姐」又是個什麼人物，好像很難纏的樣子。

我就說：「你怎麼不過去看看？」他憨實地笑了笑，說：「我也看不懂，就不看了。」

「肚子里的孩子？」燕子等不及了，搶著問道。

有人突然插嘴。聽這奇特的拖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了。

可是我再一想，就覺得不對。一般棺中產子，大多數都是發生在孕婦死後八個時辰內，最多也不能超過十二個時辰，因為再久，這胎兒就不可能活下。

我過去又圍著她仔細看了一圈。這女人長得挺漂亮，手掌光滑，十指纖細，應該不是個干粗活的，其他倒也看不出更多的。

我小時候一直也聽說這麼個事情，只不過都是當做傳說故事聽聽，也從沒當真。畢竟什麼胡三太爺、通天教主的，都是些什麼鬼？我只認識一個叫通天教主的，那就是《封神演義》里的截教教主。

那黑毛瓮聲瓮氣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既然老大都說不錯，那就留著這小鬼看看。嘿，我看他能呆得了幾天！」

我以前倒是也聽人說起過一些出馬弟子的事迹。出馬，也叫看香，出堂，得了一部分上古薩滿教的傳承。

「嗯……對……」瘦竹竿點頭，「不……是……」

麻老大搖搖頭道：「這女人懷的八成是個蛇胎！」

那瘦竹竿木愣愣的，嗯了一聲，連點了兩下頭。麻老大最後轉頭向那肌肉男道：「老四，你覺著怎樣？」

這個說法在民間流傳甚廣，當時在我們村也有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自稱是出馬弟子的，經常搞些神神道道的事情。

「是……這……樣……的……」

我臉一紅，以為她是故意拿我開玩笑，不過見麻老大也朝我點了點頭，這才過去，解開那女人胸前的衣衫一看，見她胸口處有一塊青色的斑紋，乍一看，像是一條青色的大蟒蛇盤在那裡。

「難道這女人出馬的那什麼仙家，是一條青蟒？」我想起那古怪的斑紋，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點頭。在此之前，我還真是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

麻老大皺了皺眉頭，說：「別瞎猜了，這種和圖書事我們也管不著。老六，這蛇胎你處理了吧。」

瘦竹竿點頭，說：「是……的……」

這傢伙說得太慢，燕子等人都等不及了，已經自己去看那女屍的肚子。麻老大和那黑毛也跟著圍了過去。

「不……不……對……」瘦竹竿依舊是毫無起伏地說著，「肚……子……肚……子……」

麻老大道：「這女人是個出馬弟子，在她死後，這塊斑紋就顯了出來。」

干我們這一行的，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當然會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屍生子就是其中一種。屍生子，顧名思義就是指屍體產下孩子，民間也叫棺中產子。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因為在出生之時就受陰氣浸染，身體都不會太好，體虛氣弱，不過也有些是例外的，一生都健健康康的活到老。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有些急不可耐，沖他笑笑，就也跟著湊了過去。燕子已經解開了那女人上衣，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小腹隆起很明顯，已經是快要臨盆了。

據說其家族內的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金花教主、銀花教主、通天教主等等，更是法力高深，有人鬼莫測之能，統管天下出馬仙。而這些出馬仙通常都會選擇一些有仙緣的人作為香和圖書童，與其相互配合或者直接附身來干預人間事務。這些香童也就是世人常說的出馬弟子。

「蛇胎？」屋子裡頭頓時響起幾聲驚呼。分別是燕子、黑毛，還有我。瘦竹竿反正是一直是木愣愣的，估計天塌下來他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至於那肌肉男，倒也是有些詫異，只是並沒有像我們這麼咋呼。

燕子說：「不對啊，既然這女人懷了蛇胎，那肯定是那條淫蛇的種，這東西怎麼會下這種狠手？」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紋身，但仔細一瞧，就知道不是。這塊斑紋，更像是從身體上自然生長出來的。

燕子笑道：「喲，老六你有什麼看法？」

麻老大道：「你有沒看出這女人有什麼特別的？」

我大吃了一驚，愕然道：「屍生子？」

燕子道：「呵呵，蛇本性淫邪，十個出馬蛇仙的女弟子，九個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說不得就是因為這方面的事情，一言不合，下了狠手。」

可之前明明聽燕子說，這女人是三天前被她丈夫送過來的，那就是說，這女人至少已經死了三天，這裏頭的胎兒怎麼可能還活著？

燕子一拍手道：「聰明！」又說：「這女人倒也是可惜，長得挺漂亮的，三天前被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ｍ她丈夫送過來，據說是個老師，已經懷孕八個月。」

燕子伸手在女人腹部按了幾下，突然臉色大變，朝麻老大道：「老大你來看看。」

那瘦竹竿木木地點點頭。

麻老大點點頭，朝那瘦竹竿道：「老六，你怎麼樣？」

那燕子嬌媚地笑了一聲，說：「你解開她胸口的衣服看看。」

我聽她說得離奇，就伸手在那女人肚皮上摸了摸，靜下心仔細感覺了一下，這裏頭的確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蠕動。雖然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麼，但絕不可能是正常的胎兒。

麻老大點點頭，過去伸出一雙乾枯的手掌，在女人腹部按了幾按，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接著俯身把耳朵貼到那女人肚皮上，聽了一陣，直起腰來，沉聲說道：「裡頭是個活胎。」

我看向那瘦竹竿，見他一臉獃滯的模樣，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這……肚……子……里……的……」

麻老大「嗯」了一聲，又轉頭看了看在場幾人，說：「你們覺著陸景怎麼樣，我看著不錯。」

那肌肉男原來是他們的老四。看了我一眼，憨厚地笑笑，說道：「我也覺得挺好，只是不知道二姐那邊怎麼說。」

我心裏一跳，這回總算是說到正題了，和-圖-書不由有些緊張。說實話，我現在還真是就指著這份工作了。要是這兒也不收，那真的是得餓死街頭了。

在傳說中，一些有靈性的動物，比如狐狸、黃鼠狼、蛇等，修鍊數百年，為了得成正果，就需要在人間多行善事，積累功德，被人稱之為出馬仙。而這其中，以胡黃常蟒最為多見，道行最高，被世人稱為什麼四大家族。

我有些不解：「這女人是被那條蛇給害死的？」可是這有些不合常理啊。就算這女人真是什麼出馬弟子，真有一條大蟒蛇做她的出馬仙好了，那按照傳說，這女人就是那條大蟒蛇的香童，那東西幹嘛要害它的弟子？

我見那肌肉男站在那裡沒動，剛才他還誇我來著，就沖他笑了笑。那肌肉男憨厚地沖我點點頭。

麻老大道：「這話說來就話長了。」看了我一眼，說：「你想聽？」

民間把這種孩子叫做棺材仔，認為不吉利，經常都會遠遠避開，就跟我在村裡的待遇差不多。

燕子搶先表態，說：「我看陸弟弟就特別適合在我們這兒干！」這女人也是怪會來事，這才多少會兒，都叫上弟弟了。

那黑毛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呵呵笑道：「小鬼頭，我們這幾關好過，我們二姐那關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