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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當即嚇得亡魂大冒，哆嗦個不停，突然尖聲叫道：「我……我知道了，他……他有師父的！」

就聽那老妖婆陰惻惻的聲音道：「既然好看，就去得到她們！」

那弟子嚇得急忙叫道：「真的！真的！那陸青跟……跟這淫賊都同睡一屋，這事大家都知道，可不是我胡說！」

我原本以為當年煞氣灌頂之事知道的人極少，沒想到居然傳了出去。

心思急轉，就見那弟子一隻手已經伸向了林文靜腰間，立即大聲叫道：「你贏了！」心中咚咚狂跳，陰陽瓶瘋狂運轉，去沖關竅。

就聽那老妖婆又問了一句：「這人是什麼門派的？」

那弟子立即結結巴巴地道：「不……不行，我們宗門法規嚴厲，絕……絕不能犯……淫……淫……」

我瞧得頭皮發麻，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好預感。

就聽那老妖婆厲聲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睡了她們，要麼死！」說話間，手指就在那弟子脖頸上一勾，立即湧出一道鮮血。

話音剛落，就聽那老妖婆冷哼了一聲：「是不是活膩了！」

就聽那老妖婆冷聲罵了句：「窩囊廢！」聲音刺耳陰森。

那弟子被嚇了一大跳，立即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他……和圖書他叫陸青。」那弟子額頭上水珠滴滴滾落，也分不清是雨還是汗。

那老妖婆冷聲道：「比你那師父還要高一點，這小丫頭倒也算是難得了。嘿，如今的術門果真是一群酒囊飯袋，倒是幾個小輩還看得過眼。」

我在一旁瞧著，也不知是哭是笑。我一直不太喜歡天師道的牛鼻子，只不過一直以來，這些人雖然行事令人生厭，但骨氣倒都還是有的。可這小子的行徑簡直叫人無言，如果天師道的長輩在此，怕是要給他氣歪了鼻子。

我立即明白了這老妖婆的歹毒用心，只想破開口大罵，就聽那老妖婆刺耳的聲音傳來：「陸景，只要你說殺，我立即殺了這人。」

那弟子尖叫一聲，哭道：「饒……饒命！」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就沖兩個丫頭奔去。

正在這時，只聽「咯咯」兩聲，那弟子抽搐了一陣，就雙眼翻白，口鼻之中淌出黑血，咕咚栽倒在地，已是氣絕身亡。

我聽這小子嘴裏不乾不淨，污言穢語的，原本應該很是生氣，但不知怎麼的，聽他口口聲聲喊著什麼「相好的」，什麼「同睡一屋」，卻是莫名地心花怒放。

他這話音一落，就聽老妖婆厲聲喝道：「什麼亂www.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七八糟的！」

就聽那老妖婆冷哼了一聲，問那弟子煞氣灌頂的詳情。這一問，那弟子就說不上來了，想來也只是捕風捉影，根本不知就裡。

就這一瞬間，我後背已經被冷汗浸得濕透，身子壓抑不住地微微發顫。就聽那老妖婆發出嘎嘎一陣怪笑，聲音猶如破鑼一般，直刺耳膜。

那弟子哭喪著臉，道：「這……這好像……好像不是。」就聽那老妖婆厲聲喝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好像是！」

那弟子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我……我也不清楚，他直教人無……他肯定是偷學的！」

就見那老妖婆一隻手爪摟在那弟子脖頸上，漆黑的指甲輕輕撩動，只要那麼一劃，恐怕這人的腦袋就得搬家。那弟子嚇得面色鐵青，整個人已經像根麵條一樣癱軟在地。

「姓陸的小子，以後給我乖乖聽話。」一隻冰涼乾枯的手掌就摸了上來，在我臉上拍了一拍，「別再跟我說什麼良善，說什麼人性。你以為你們就不會吃人，就不會殺人？呵呵呵，只是沒到那一步而已。」

那弟子顫聲道：「是……是個十……十七八歲的姑……姑娘。」

就見那老妖婆眉頭皺了皺，道：「這人不是和-圖-書葬門的？」

「比你師父怎麼樣？」

老妖婆「哦」了一聲，音調稍平，道：「說來。」

那弟子遲疑了一下，哆嗦著道：「什……什麼門派？不……不知道啊。」

那弟子一聽，立即尖叫了一聲，顫聲道：「我……我真不知道……」

這老妖婆心思陰毒，這哪是要殺人，只是在逼我做一個兩難的選擇。如果只有這兩個選擇，我是殺還是不殺？

老妖婆寒聲道：「這人會你們天師道的法術，你不知道他是哪門哪派？」

那弟子立即高聲叫道：「謝婆婆誇獎！謝婆婆誇獎！」

心念方動，就見那老妖婆已經走到那弟子後頭，一隻乾枯漆黑的手掌就摟上了他腦袋。那弟子立即嚇得大聲尖叫，哭求饒命。

那弟子顫聲道：「厲……厲害的。」

只聽那弟子又叫道：「據說……據說當年這淫賊被煞氣灌頂，就是……就是那陸青捨命救了他。這……這要不是相好的，怎麼能這樣。」

我見這弟子才二十歲出頭，行事稚嫩，怕是第一次下龍虎山，明知這老妖婆根本就把人命當草芥，她若要殺人，根本不是我一句兩句話能阻止的，心中飛快盤算，正要開口就聽那老妖婆朝我道：「陸景，你說這人是殺了，還是放了？ｈｅtｕｂooｋ•cｏm•com」

那老妖婆發出嘎的一聲笑，嘴皮開闔，手指一勾，我肩頭就是一輕，那兩個丫頭木然站起，朝前走了兩步，站立當地。

我聽得一愣，一時摸不清她話中的意思，就不去作聲。

那老妖婆突然捏住那弟子的下巴，往上一抬，朝我這邊指了一指，道：「你看，那兩個丫頭好不好看？」

那小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妖婆打斷：「胡說八道！一個小丫頭怎麼教得出他來？」

這時候，就見那老妖婆冷笑了一聲，目中閃過一絲寒意，立即知道這老妖婆已經問完了話，這弟子怕是立即就要性命不保。

那弟子嚇得臉色鐵青，登時連連點頭：「婆婆說的是！婆婆說的是！這……這都是傳言，我……我也不信！」

「其……其實，大家都說，這陸青跟……跟這淫賊……」朝我一指，「是……是相好的，哪……哪裡是什麼師徒！」

老妖婆眼睛微微一眯，說道：「是個什麼人？」

我盯著那弟子仔細瞧了幾眼，把他相貌記下。心想這回要是能活著出去，以後見到這人非得好好揍他一頓不可。

我當天雖然被修老頭逼著繼任了葬門宗主，但事出倉促，之後我就急急離開了桐宮，想來這事兒並沒有傳出去，因此這弟子根本就不和-圖-書知道。其實也不怪他，說起來，這世上除了青子和茹教主外，也沒什麼人能說清我究竟是哪門哪派的。

那弟子嚇得渾身直哆嗦，眼珠子骨碌碌轉，看到了我身旁的林文靜和劉楠，顫聲道：「好……好看。」

我聽他說到這個，想起當年那死女人帶著我孤身一人打上崑崙府，不由得雙眼朦朧。突然間看到那老妖婆射過來的凌厲目光，又是一驚，隨即收攝心神。心中不由大罵，這下我剛才的瞎話豈不是就要被戳穿了。

那弟子嚇了一跳，急道：「真……真的，我……我還見……見過一次，長……長得很好看……」

說到這裏，聲音陡然間拔高，哈哈大笑起來。身形一晃，就掠到那面石壁之前，兩隻手爪在石壁上狂抓，石屑紛飛，口中怪叫，如癲似狂。

我聽得心裏一跳，他這是說到了青子。其實就連我也不知道那死女人究竟姓什麼，只是當年在康平鎮，我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我家陸小姐」，後來那些人就都把她當做姓陸了。

那弟子結結巴巴地道：「要……要高……高……」

我心中飛快盤算，想著對策。就見那老妖婆掠過來一道凌厲的目光，瞥了我一眼，隨即又問道：「那姓陸的小丫頭有什麼本事？」

就聽那老妖婆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