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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夫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頭腦陣陣暈眩。

「一頂王冠、一柄迅捷劍、一副胸甲、一朵玫瑰，都必須用純金鑄造，樣式我會給你圖紙。另外還需十顆直徑不小於一寸的珍珠，五十粒十二面純凈紅寶石，以及一升毫無瑕疵的水晶砂。」

「一言為定！」

「我已說過，血液已不堪用，令弟的屍體，如今只能告訴我們，兇手很專業，劍術很厲害。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線索。」

就算不敢得罪，也不能過於卑微嘛！

兔嘰用爪爪仔細地梳洗著長耳朵，紅寶石般的眼睛瞟了貓咪一眼，慢條斯理地回答：

【少見多怪，我們兔嘰本來就是這樣洗臉的好吧？】

「你們這群該死的賤骨頭，居然敢破壞案發現場，壞我大事！來了，把他們拖下去，狠狠的打！」

趙夫人帶著一絲希冀，嘶聲說道：

趙夫人眼角抽搐，手指不自主地屈伸，像是想撕扯點什麼東西，聲音低沉得像是冬天的寒風：

【咦！兔嘰你怎麼也用爪爪洗臉？莫不是在抄襲我？】

「夫人放心，只要現場保存完好，以我們的手段，一定能查出有用的線索。」

練功廳。

「我說過，只要能找出殺害我弟弟的兇和圖書手，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騎士遺憾搖頭：

「但是現在，時間過去太久，屍體血液里的記憶碎片早已消散，連現場都被徹底破壞，即使我們有最專業的刺客，最好的追蹤溯跡大師，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了。」

「好。我現在就開始準備獻祭儀式，等到材料一備齊，立刻向吾主獻祭。獻祭時，還需要以你弟弟的屍體作媒介。我必須提醒你，獻祭完成之後，你弟弟的屍體，將變成無智無識、只知食人嗜血的食屍鬼，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兇手怎麼可能是血影教的人？

清晨。

「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

那騎士沉聲道：

趙夫人倒也沒鬧夭蛾子，進城之後，一路低調地自回趙府。

「沈浪，是我，慕清雪，快快開門！」

【……】

「再加上時間過去這麼久，物品與人冥冥之中的關聯，也就是你們東土所謂的『因果』，已經很淡很淡，近乎斷絕。

「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完成獻祭之後，你必須信仰吾主，並儘可能傳播吾主的榮光。放心，只要從你身邊的人做起，暗中傳播即可。」

「兇手拿走了我為弟弟求來的鮫綃軟甲，你們西洋巫術和*圖*書，不是詭奇莫測么？就不能借物尋人么？」

就在貓咪琢磨著，是不是趁沈浪沒在這裏，給兔子練一趟貓拳，教它明白誰才是這裏的老大時，忽然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她臉色煞白，雙拳緊握，美眸怒瞪，嘴唇哆嗦著尖叫：

於是縣太爺假裝無事發生，對趙夫人的到來不聞不問。

……

「沒問題，我會儘快備齊材料。」

沉默一陣，那騎士緩緩說道：

「五天……不，三天！最多三天，我就能備齊你要求的所有材料！」

「我弟弟已經死了，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只要能報殺身之仇，他若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心甘情願的。」

「我弟弟的屍體不是還在嗎？難道就不能從屍體上查到線索？」

「是，是縣尊……縣尊大人說，案子已經結了，兇手是血影教的人……連國公府張先生都默認了縣尊的論斷……所以，所以現場不必保存，縣尊命我們收斂了少爺的遺體，把現場整理乾淨……」

「狗屁縣尊，他就是個糊塗庸官！」

一個趙府管事戰戰兢兢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還有可能找出兇手的線索嗎？」

趙夫人一邊流淚，一邊咬牙切齒地低語：

「那和*圖*書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同時它提醒兔嘰和魚：

那騎士點頭：

縣尊大人可是堂堂正正考出來的文官，本來就跟世襲勛貴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開壇獻祭吾主，祈求吾主啟示。不過代價不小……」

趙夫人毫不猶豫：

「又或者，你認識某位一品大真人？」

貓蹲在屋檐下，正用爪爪洗著臉，冷不丁一扭頭，發現一隻拳頭大小的雪白小兔，竟也蹲在屋檐下，用一對小前爪有模有樣的洗著臉。

「……」

「好。祭品的主材料，我們可以幫你出，但其它材料，需你自己準備。」

「……」

趙夫人不顧體統，扭曲著臉龐尖聲大叫：

回了趙府，看見正門照壁后那兩棵高大的門道樹，趙夫人不禁又觸景生情，落下淚來。

「是誰？誰叫你們把這裏打掃乾淨的？」

【抱歉，你並不是家裡唯一一個愛乾淨的小妖精。小骨還洗澡呢，你洗嗎？】

「我要是認識什麼一品大真人，又何必求到你們頭上？不要說是我，就連瀛國公，都不可能認識一品大真人！」

「希望不大。

看著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連地板上炸出的破洞都修補好的「案發現ｍ•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com場」，趙夫人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魚也沉到了池塘水底，悠哉慢游，作出覓食模樣。

那騎士沉默一陣，低聲道：

「現在想要借物尋人，得有九階傳奇巫師，亦或你們東土道術一品的大真人出手才行。而我們教會唯一的一位九階傳奇，早已殞落在多年前的聖戰之中。

悲傷如雜草蔓生，仇恨若野火翻騰。

同一時間，院門被敲響，慕清雪的聲音自外傳來：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背後有什麼人……殺了我弟弟，傾盡我所有，都要將你生擒活捉，一寸寸碾死！」

車窗外，一個身材高大，脊背筆挺，相貌普通的騎手低聲道：

世鎮瀛州百余年的坐地虎瀛國公縣尊是惹不起，若是瀛國公親自來了，縣尊大人也只得打起笑臉親自相迎，可一個國公府的側室如夫人，憑什麼讓他去迎接巴結啊？

「我要準備什麼材料？」

【小心點，有個很厲害的女人來了，別被她瞧出破綻！】

「如果是死亡當天，死後半個時辰之內，我們還可以通過屍體的血液，讀取一定的記憶碎片，有希望直接看到案發過程，乃至兇手的身形相貌。

趙夫人紅著眼睛，側首看向身側那相貌普通的騎士：和_圖_書

憶起這熟悉氣息的源頭，貓咪氣質倏地一變，瞬間就從一隻精靈聰敏的小妖精，變成了洗臉動作憨態可掬的小奶貓。

長生縣的英明縣太爺接到趙夫人回鄉治喪的消息，並沒有趕去迎接。

【這怎麼可能？明明我才是最愛乾淨的……】

她記得，小時候這兩棵樹還沒有這麼高大，她和弟弟常在這兩棵樹上爬來爬去，唬得家裡的大人們大呼小叫，她和弟弟卻樂得直笑。

然後……

隨她前來長生縣的八名騎手當中，立刻衝出來六條彪形大漢，把幾個管事、家丁拖出廳外，抄起鞭子就抽。很快，廳外便傳來陣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哀泣聲、求饒聲。

「可你們答應過我，要幫我找到兇手的！我已經實現了我的承諾，幫你們擺脫了慕清雪的追捕，甚至幫你們找到了整個瀛州最安全的藏身之地，你們也必須實現對我的承諾！」

「兇手非常專業，定然懂得如何處理戰利品。

小時候的回憶還如此鮮明，可曾經陪她一起開心玩耍的弟弟，如今卻已經與她天人兩隔，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兔嘰沒有回答，一蹦一蹦地去到屋檐角落，抱起一根菜葉，安靜優雅地啃食起來，瞧著跟尋常小兔子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