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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如今形勢使然，在申斗克如此偏幫的情況下，哪裡還有理可說，想都別想！

雲濟硬著頭皮點頭：「是……」

太宰伯歸滿臉嚴肅，向他道：「雲丹師，你當真不會龍虎丹法？」

伯歸得了這句話，立刻轉頭問吳升：「申丹師，你意下如何？」

雲濟眼前一亮，他知道這是太宰伯歸在給他遞話，讓他直接否認。但想來想去，張了幾次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雲濟立刻道：「我雖未得丹方，沒有投料和控火之法，但曾聽老師說過煉丹的靈材……龍虎金丹與烏參丸其源同一，共十五種，我這裏都有，情願獻出，供申丹師煉丹。」

「這到底是不是龍虎丹方？」太宰伯歸再次追問。

當雲濟說出他未得傳授「龍虎丹法」時，盟台之上又是一片嘩然。

元司馬忍不住了，指著伯歸道：「無恥！無恥之尤！」

吳升將靈材配比出合適的分量，一邊配比，一邊思考著應該怎麼煉丹。

雲濟眼皮狂跳，和圖書在元司馬的催促下，將這兩種靈材交了出來。

雲濟終於落筆，在生死文書上籤下名諱。

申斗克道：「太宰，取帛書來！」

旁邊的元司馬聽不下去，當場駁斥：「笑話！龍虎金丹乃上品靈丹，非羡門高師而不可煉之！你讓申丹師當場煉製龍虎金丹，豈非強人所難？申丹師若有這本事，還能屈居我四國之地？且問問你家雲濟，給他丹方，他能不能煉？」

當下命人去他營帳中抬了個小木箱過來，送到吳升跟前。

吳升盯著申斗克良久，慢慢點了點頭，道：「我若煉丹不成，我便殉丹？」

龍虎金丹實質上是烏參丸的高階靈丹，丹方大致應該相差不遠，吳升的辦法是以此為基礎，在煉丹的過程中依靠太極球隨時觀想，隨時調整。但煉丹是門精細活兒，哪怕出了半點差錯，一爐丹藥也會全部作廢。

雲濟想了想，道：「依方煉丹，煉出來……便是真的……」說這句話時，語氣都ｗwｗ•hetｕｂooｋ.ｃoｍ•cｏm是虛的。

拋開雜念，吳升起火，將第一份材料陸續投入爐中。

伯歸笑道：「雲丹師于羡門高師門下只學了一年，便依師命至我大魚效力。羡門高師三年前病故，以至雲丹師未得龍虎丹方，此雲丹師之恨也。申丹師若果為羡門高師弟子，學在之前，又學時更長……」

「似是而非……難以斷定……」雲濟艱難回答。

雲濟無力的點了點頭。

「如何能夠斷定？」伯歸顯然不太滿意雲濟的回答，繼續遞話。

元司馬驚道：「剛才比試，已然取勝，因何如此！」

魚君謙讓道：「不敢，臣下口舌之爭，不損兩國之情，其中是非曲直，當請楚使裁定。」

太宰伯歸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向他確認：「既然未得龍虎丹法，你又如何確認申丹師這龍虎金丹的丹方是真是假？」

申斗克自斟自飲了一盞，贊道：「好酒……申丹師煉不成，申丹師殉丹，申丹師若煉成了，則依和圖書前例，雲丹師殉丹，可滿意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他自家的傳承自家最清楚，吳升遞上來的配方，他雖然沒有見過，但配方中的靈材配比，的確是他這一門煉丹的路子，滿滿都是龍虎丹道的味道。何況吳升只寫了一半，後面的配方都藏著，誰知道他有沒有後手？

申斗克又問雲濟：「你手中已有丹方，靈材需要額外調運么？若是此間不夠，遣人速速取來，可等明日再行開爐。」

靈材齊全，配比也是按照當時研究龍虎金丹時倒推出來的，這一點沒有問題。最大的問題在於，他還沒來得及嘗試煉製龍虎金丹，對丹方後面的投料順序和控火手法完全不清楚，如今也只能參照烏參丸的煉製方法著手煉丹。

他額上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順著鼻尖流下來，連著深呼吸了幾次，卻始終簽不下去，申斗克臉色一沉，緩緩道：「雲丹師，時辰不早了。」

吳升點頭：「既然如此，當簽生死狀！」

吳升配出了m.ｈet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三份材料，也就是說，他只有三次機會，如果三爐都煉不出龍虎金丹來，那他就得按照生死文書殉丹。

申斗克于席間懶洋洋道：「爭來爭去，爭得煩了，那就乾脆些也罷。申丹師若能煉出龍虎金丹，呈貢的靈丹，便由庸國進獻，否則他這丹方便是假的，公然于會盟之際以虛言矇混諸君，便殉了丹罷！」

申斗克微笑：「申丹師，論理你我同宗，之於後輩，我當看顧一些。但此為諸侯會盟，公義大於私情，我也無法。你若有何所求，儘管道來，我當設法償你心愿。」

吳升道：「既說公義，便當公正。我也不求其他，只問一個明白，我煉丹不成則殉丹，若能煉成，則雲丹師該當如何？」

至於說理，元司馬早就說透了，上品靈丹的煉製，豈是他們這種普通丹師可以入手的？再者，就算羡門高親至，想要以三爐靈材煉成龍虎金丹，成功與否也在兩可之間。

申斗克沒理他，問四國國君：「君等以為如何？」

生死文書ｈｔtｐs://ｗｗｗ.hetｕbｏｏk.ｃｏｍ•com又送呈雲濟跟前，雲濟提筆蘸墨，強行抑制著顫抖的手腕，往帛書上簽名，但筆尖落了幾回，都沒落下去，手腕卻顫抖得更厲害了。

太宰伯歸命人取來帛書，當場寫就生死文書，呈給申斗克過目，申斗克點頭后，送到吳升面前，吳升提筆簽了。

吳升不再廢話，仔細驗看雲濟送來的靈材，看罷冷笑：「尚缺雲泥金灰和百葉瓊花。」

元司馬斥道：「無恥！你入魚國為丹師，已經六年了！你敢說自己是六年前學的丹？」

國君之席上，公子慶予向魚君拜道：「我家司馬斥貴國太宰之非，用詞尤烈，失禮了，吾向國君致歉。」

在他目光逼迫下，夔君和麇君不敢反對，都點頭稱是，魚君自然大為贊同，公子慶予就算反對也沒什麼用了。

伯歸道：「話不是這麼說，如果申丹師所言不假，他剛才自承得了羡慕高師的龍虎丹法，那是幾年前？十年前？雲丹師，你入羡門高師門下是幾年前？我若沒記錯的話，當是七年前？遠不如申丹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