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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升臉色很不好，有些人當真莽夫，以為神通廣大便不用腦子，令人又是可氣又是可笑。

話音未落，軒轅氏道：「十一月掌控洛水之權，你自家選定。為時五年！」

鯤鵬嘆息：「焦山老君，可是一位大神啊。」

軒轅氏冷笑：「當時盜案已發，我等還在一起議過此事，焦山隸籍于和陽世，非你摩夷世仙神，平白無故收他一百萬五彩石，還明示為他撐腰，你說你不知情？」

形夭驚怒：「焦山小兒，為何胡亂攀咬？」

神農不忍，嘆道：「第一年就殺人么？」

軒轅氏點頭：「你選。」

而媧皇舉薦的娥陵氏、王方平兩位世尊，則都不具備體察五嶽、洛水之能，所以媧皇請吳升代掌四月，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焦山老君當即立了個心誓，誓言一立，不要再說別的，形夭默許之事，諸位正神都信了七分。他道：「將鏞城世靈眼化為五彩石后，共得了四百二十萬，我拿了一百萬給形夭天神，告訴他，對和*圖*書他的照拂表示感謝，天神當時拍著胸口說，有事讓我直接找他，有他在後面撐腰，什麼都不用怕……」

吳升道：「感覺很不對勁。」

形夭道：「我要聽他親口說！還有，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洛水波光粼粼之中現出無腸君身影，他單獨向吳升道：「學士不要說了，免得招惹禍根。」

形夭叫道：「吳升小兒，哪裡用得著你來落井下石？你與焦山有仇，此事天下皆知，想要藉機往本神身上潑髒水，當真痴心妄想！」

本身就是個簡單的年終議事，羲皇宣布完后正要結束，忽見軒轅氏自波光中浮現，他道：「尚有一事，需向諸位知會。」

形夭終於開口，道：「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軒轅氏又問神農：「帝君以為如何？」

軒轅氏道：「你是真不知道？形夭，原本我還想給你留些顏面，可你自己不願意。你可想好了，真要把人提上來，事情說開了，你麵皮丟盡，可就不是和-圖-書失察之罪了。」

頓了頓，見各位正神都凝神傾聽，他道：「前鏞城世靈眼被盜一案，曾於諸天懸賞盜掘之徒，今已查明，此乃和陽世焦山老君所為，他誘騙鏞城世女仙茶姥，套出靈眼所在方位，攜北陰世離阿、錢太常、徐元，和陽世金姑、崇上人之輩，於三月二十八日夜入鏞城世，盜掘靈眼。所盜靈眼轉化為五彩石，由焦山老君私吞大半，八十萬分潤諸輩，使彼輩破境合道。西王母五月初所接北陰、和陽二世奏報，即由此而起。」

形夭瞪著軒轅氏良久，緩緩道：「好，是本神糊塗，看錯了焦山這個姦邪之徒，我不該掌控五嶽洛水，可你軒轅氏安的什麼居心，以為天下同道都是瞎子嗎？無非垂涎姑月之柄……」

軒轅氏道：「此獠已捕拿歸案，且已認罪，需要將他提來對質么？」

鯤鵬祖師嘆道：「就算當真不知，也可稱糊塗了。」

形夭大怒：「我能有什麼罪？軒轅氏，不要信口雌黃，拿出真m.hetubook.com.com憑實據來，我要聽焦山怎麼說！」

軒轅氏凜然道：「洪荒初立時，羲皇曾與諸位約定，且傳諭諸天，靈眼關係洪荒安危，絕不可擅自採掘，違者嚴懲不怠。鏞城世靈眼被盜時，南嶽偏移，洪荒鎖鑰有鬆動之相，若非值月正神吳升發現並與羲皇及時處置，後果不堪設想。洪荒元年便出此事，說一句膽大包天、最大惡極也不為過，不殺不足以為後來者戒！」

神農問：「然則姑月之柄，當操于誰手？軒轅氏道：『另選他人。』」

只聽軒轅氏冷笑：「春秋學士為你說情，你卻反口就咬，當真不知好歹。也罷，焦山就在我這裏，讓他說！」

軒轅氏道：「正是此理，如此糊塗，沒有腦子，怎麼掌控五嶽洛水？事涉三十三天萬千同道安危，不可再由形夭執掌五嶽洛水，至少也要停他五年，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考慮他重掌姑月！」

吳升敏銳意識到可能不好，立刻插口道：「形夭，失察就失察吧，不是什https://m.hetubook.com.com麼大不了的，今後嚴管麾下，不使其作姦犯科就是了。」

只聽軒轅氏又道：「焦山老君于北陰世、和陽世大肆收錄門下，酆都、女魃皆有其責，是否參与，還當後續嚴查，但正神形夭失察之罪，卻是免不了的。此輩皆你舉薦的門下，建議形夭閉門思過，至少三年之內，不可再監控五嶽洛水，十一月輪值之責，另選他人監管。」

軒轅氏又問西王母、九天玄女，這兩位都道：「若此事為真，的確該殺。」

洛神是羲皇所薦正神，洛水之源本就是她的家，雖然沒有正神之位，她對洛水的感應卻絲毫不亞於各位正神。諸天世尊本就有輔弼正神之責，羲皇點她代掌正月，正得其所。

神農不再說話，默認了軒轅氏的主張。

是不是真的，眾神皆知，若不是證據確鑿，軒轅氏是不可能胡亂給人安置罪名的，不管怎麼說，他這位上古大神、人皇之祖的名聲擺在這裏，不會自砸招牌。

西王母詫異：「我還道這兩世怎麼忽然出了一批和圖書合道，原是為此。」

他忽然轉向吳升：「聽聞焦山老君曾圖謀春秋世，糾集一批邪道奸神，擬行滅世之舉？」

軒轅氏道：「為了三十三天萬千合道仙神，此等賊子，非殺不可！」

無腸君點了點頭：「且看看再說。」

處罰從三年加至五年，形夭卻對此並不細究，而是大感意外：「我選？」

形夭氣得直拍胸膛：「氣煞我也！焦山小兒，我若知是盜掘靈眼而來，怎會收你這五彩石？」

焦山老君垂頭喪氣出現在一干正神眼前，他道：「此事，是我主使，我認，但正神形夭是默許的。」

軒轅氏道：「人犯已為我鎖拿，人證物證俱在，該當如何處置，請諸位議決。」

軒轅氏道：「如此看來，此輩乃是故態復萌，已無可救藥了。」

鯤鵬祖師道：「以帝君之意呢？」

吳升點頭道：「確有此事。」

形夭憤怒道：「本神立誓，我若知曉，讓我頃刻腸穿肚爛而死！」

軒轅氏問：「焦山，你立個誓來，若有半句虛言，立時五雷轟頂，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