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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權臣

作者: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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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害相思病的公主

第三十九章 害相思病的公主

榮德帝姬的寢宮。
「公主。」
「我不買東西,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謝父皇。」
「沒什麼事找他幹什麼,總不能湊到跟前看兩眼就走吧,那人家還不把我當瘋子。」
「就是,就是——」
「那能回回都有事,以前咱們不也沒遇到嗎。」
雪竹非常委屈的說道:「這也不能怪奴婢啊,誰讓您每天茶飯不思,儘是發獃了,奴婢也是擔心您的身體垮掉。您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女兒,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保不住。偏偏您又不肯看大夫,又不準告訴陛下,那奴婢之好先斬後奏幫您請了。」
趙金奴急忙站起來要搶奪,雪竹拿著扇子跑到桌子的另一邊,說道:「公主,就是這把扇子把您害成這樣的,這是一把不吉利的妖扇,您不能再看它了,要不您會走火入魔的。」
不管趙金奴怎麼說,雪竹就是不答應再帶她出宮。
「奴兒免禮。」
珠簾捲起,徽宗走了進來,屋裡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就連榮德帝姬趙金奴也從床上下來迎接。
趙金奴坐在床邊,一位宮女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回稟公主,陛下已經走了。」
伺候趙金奴洗漱完畢,雪竹找了一些其他的話題跟趙金奴聊了聊,但趙金奴的興緻都不是很高,聊了一會便睡了。
「把扇子還我。」
不說話就是默認,雪竹急道:「公主,您怎麼能喜歡那小子呢,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快快斷了這個念頭吧。」
徽宗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趙金奴,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人也有些瘦了,問道:「奴兒,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才幾天沒有見你就變成這樣了?」
雪竹也不好告訴她又發獃了,說道:「公主,我去給您打水來洗漱了吧。」
「那他要是沒成親呢?」
雖然徽宗已經下令把公主改成帝姬,但趙金奴並不喜歡這個稱呼,除非是當著徽宗的面,其餘時候她身邊的人全都還是叫她公主。
周圍那八個宮女退了下去,只有雪竹一個www•hetubook.com.com人留下伺候。
雪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要不是因為她是公主,真想狠狠挨她兩拳把她打清醒。
「是。」
徽宗點了點頭,跟著吳呈海回寢宮,但走到長廊拐角地時候,突然看到對面園門處有一個宮女引帶一個男子匆匆進了內宮深苑。
吳呈海也是剛聽到這個事情,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公主,水要涼了,快洗了吧。」
徽宗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沒有對父皇說實話。」
徽宗看了一下雪竹,問道:「奴兒最近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雪竹嚇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說道:「奴婢不敢欺瞞皇上,所說句句事實。」
徽宗沉著臉說道:「你說的是實話嗎,要知道欺君可是要殺頭的。」
八個宮女分列在床的周圍,另外一個穿著不一樣服飾的宮女站在床頭邊。
「女兒沒什麼不舒服,只是最近胃口有些不好,吃的比平時稍微少了一點。」趙金奴說道
雪竹低頭說道:「回陛下,帝姬她每天就是寫字、畫畫,要麼就彈琴,沒什麼煩心的事。」
趙金奴年紀不大,大概也就十六、七歲,五官精美,容顏嬌俏,氣質高雅。
徽宗扭頭看了一下吳呈海,問道:「怎麼沒有人告訴寡人?」
「只要您不讓奴婢帶您出去,您要什麼奴婢都幫您買回來。」
雪竹被她的說弄糊塗了,心道:「這不就是扇子嗎,公主怎麼說她看的不是扇子,該不會是真的中邪了吧?」
「是。」
趙金奴粉臉羞紅,聲若蚊吟道:「有沒有娶妻。」
盧華說道:「回稟陛下,榮德帝姬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些體弱,臣開幾副葯吃了就會好。」
雪竹更加疑惑了,問道:「公主,你找他有什麼事?」
雪竹把水放下,一把將扇子從趙金奴的手裡搶走。
「陛下已經派了御醫去給花魁娘子醫治,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陛下不必太過憂慮,以免傷了龍體。」吳呈海勸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帝姬就是公主。
雪竹見她又說半截話,問道:「有沒有什麼?」
趙金奴微笑說道:「女兒又沒什麼煩惱,何來的心事?」
吳呈海應了一聲,然後派了身邊一個跟著的年輕內侍去打聽。
「那就趕緊回去抓藥吧。」徽宗說道。
徽宗再次長吁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吧。」
徽宗沒有理會那些人,徑直走到趙金奴面前,趙金奴款款下拜道:「女兒拜見父皇。」
趙金奴坐在床邊又開始發獃,雪竹上前輕輕喊道:「公主。」
「去看看那個人是誰?」徽宗懷疑自己被綠了,臉色陰沉說道。
隨後她扭頭看了一下站在床頭的那個宮女,暗自責怪她不私自該叫太醫來,要不然也不會驚動徽宗。
「什麼,奴兒生病了?」
趙金奴也知道雪竹是為了她好,不該把事情推到她身上,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說道:「好了,這事就別再提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徽宗拉著趙金奴的手坐下,問道:「奴兒,為父見你面帶憂慮,可是有什麼心事?」
榮德帝姬是徽宗第二個女兒趙金奴,也是太子趙桓的親妹妹。
過了一會,雪竹打水進來,看到她拿著扇子又在發獃,心裏就覺得奇怪,這不就是一把扇子嗎,而且還是一把贗品,往日公主看那把真品也不見如此發獃,定是那個畫畫的小子在畫畫時施了什麼妖法,才把公主迷成這樣的。
「我,我,我——」
太醫盧華坐在床邊,床帳是放下的,一隻雪白如玉般的嬌手從裏面伸出來,手腕上蓋著一塊手帕,盧華隔著手帕在號脈。
徽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李愛卿地病情怎麼樣了,真想去看看她。」
徽宗最怕的就是她撒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好好,父皇不問了。但是你得答應父皇,一定要好好吃藥,好好吃飯,要不然父皇也會不高興的。」
原來,盧華並不是趙金奴自己叫來的,而是她身邊這位貼身宮女背著她叫來的。和圖書
那個年輕內侍去一會兒,回來說道:「回陛下,那是太醫院的盧華太醫,他是來給崇德帝姬看病的。」
趙金奴一把將扇子抓起來按在胸口,說道:「不行,扇子絕不能燒。」
「什麼,您要找他!」
趙金奴拉著徽宗的手輕輕搖著撒嬌說道。
最後,幾乎到了茶飯不思的程度。
趙金奴低著頭說道:「我也知道跟他不可能,也想斷了這念頭,可心裏又總抱有一絲想法。所以我才想知道他有沒有成親,如果成親了,我也就可以徹底死心了。」
而李師師雖然只是煙花女子,但從看到她地第一眼起,就被她迷住,如果不是因為她地身份不被朝臣所接受,他早就已經把她納入後宮,讓她日夜陪伴在身邊。
徽宗在趙金奴這裏做了大概有二十幾分鐘,便起身離開了。
雪竹出去了,趙金奴從枕頭下面取出一把摺扇打開,看著上面的畫又呆住了。
「這扇子就是我的命,燒它就是要我的命。」趙金奴很堅決的說道。
趙金奴臉色一暗,幽幽說道:「我也知道不該喜歡他,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趙金奴想了一下,說道:「那你就幫我問他兩個問題。」
雪竹驚愕的看著趙金奴,腦子突然一下想到了什麼,驚道:「公主,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小子,害相思病吧?」
「是,奴婢馬上叫人去查。」吳呈海應道。
徽宗知道趙金奴沒有對他說實話,但又不能逼問她,所以只能暗中派人去調查清楚。
自從那天回來,她就像著了魔似的,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人,揮都揮不去。
「你不懂,我看的不是扇子,而是——」
「什麼問題?」
「什麼問他有沒有娶妻!」
還沒有等盧華把脈號完,就聽外面有人喊道:「陛下駕到。」
趙金奴戀戀不捨的把扇子合上放在枕頭邊,雪竹把水端過來伺候洗臉。
「公主,您就可憐奴婢一下吧,萬一您要是出點什麼事,那奴婢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趙金奴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低頭不語。
「公主!」
和-圖-書「公主,您要奴婢找誰?」
走了一會,天氣越發見冷,徽宗的體質本來就不怎麼健壯,吳呈海擔心他受涼生病,便小心提醒他回去。
跟著她看了一下那位私自幫她請太醫的宮女,說道:「不信您問雪竹,她每天都跟著女兒,女兒有沒有心事她最清楚。」
趙金奴突然厲喝了一聲,說道:「你要敢把扇子燒了,我立刻讓人送你出宮,再也不見你了。」
雪竹看她的神態就知道她已經陷的很深,一時半會兒想讓她完全放棄是不可能,只有慢慢的來。
「公主,奴婢求您了,就別要這把扇子了,它真的是不祥之物。」
「雪竹,咱們明天又出宮怎樣?」趙金奴突然說道。
「沒有,女兒說的是真的。」
她試過很辦法來忘記他,彈琴,寫字,畫畫,做女紅等等。
「公主,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如果不斬斷對他的情,到頭來只會更痛苦的。」雪竹耐心的勸道,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趙金奴鑽進牛角尖里。
趙金奴抬頭看了她一下,問道:「什麼事?」
「參見陛下。」
「去吧。」
雪竹看了一眼炭火爐,指著說道:「燒了,燒了它您就會沒事了。」
「父皇,女兒都說沒心事了,您怎麼不相信呢。看你把雪竹都嚇的,她可是女兒最貼心的宮女,您怎麼能夠這樣嚇她呢,父皇!」
雪竹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真要出事,那麻煩就大了。」
這時又飄起了雪花,吳呈海再次說道:「陛下,回去吧,別凍壞了身體。」
趙金奴的寢宮裡。
盧華不敢耽擱,馬上離開回太醫院配藥去了。
但,到頭來卻是越想忘記,想的反而越緊。
雪竹走到她身邊,說道:「公主,這扇子到底有什麼好看的,以前那把真品也沒見你這麼愛不釋手過,怎麼一把贗品反倒把你迷住了。」
趙金奴嬌容染霞,後面的話沒有再往下說。
徽宗一生風流,有過很多女子,但能讓他這麼牽挂動心的卻為數不多。
「什麼妖扇,少在那胡說八道,趕快把扇子還我,要不我生氣m.hetubook.com.com了。」趙金奴命令道。
徽宗見完楊戩,因為心裏記掛著李師師的病情,也無心再到慕容貴妃那裡去,而是到了御花園散心。
「你敢。」
從趙金奴的寢宮一出來,徽宗立刻對吳呈海說道:「去查一下奴兒最近都在做什麼?」
趙金奴鬆了一口氣,然後對雪竹說道:「我都說了我沒有病,你還偷偷的背著我去叫御醫,這下好了,被父皇發現了,沒病我也得吃藥了。」
「去奴兒那裡。」
「雪竹,求你了,就帶我再出宮一次吧。」
「沒什麼事。」
「陛下,天涼,小心龍體,還是回去吧。」
徽宗雖然對太子趙桓不太滿意,但是對於趙金奴這個女兒卻是非常喜愛的,視如掌心之寶,只要是她喜歡的都會想方設法給她找來。
雪竹見她真的生氣了,只好把扇子還給她,趙金奴得到扇子,立刻恢復了原來的溫柔,坐到床邊展開扇子入神的看著。
「他姓什麼,叫什麼,家在哪,有沒有——」
「好,女兒答應父皇一定吃藥,吃飯。」
雪竹奇怪了,趙金奴從小長在宮裡,外面又沒認識的人,讓她去找誰?
「控制不住也得控制,趁現在你還沒有完全陷進去,趕緊斬斷和他有關的一切想法。」
「找人!」
趙金奴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過份逼她,退而求其次說道:「那你替我出去總該可以吧。」
徽宗扭頭看了一下盧華,問道:「奴兒到底有沒有病?」
趙金奴想否認,但又抗拒不了心中真實的情感,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了。
「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奴婢也認識,誰啊?」
雪竹說道:「公主啊,您就饒了奴婢吧,上次出宮就差點出事,奴婢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可不敢再去了。」
雪竹看了一下那把扇子,說道:「就從那把扇子開始,先把它燒了,免得你整天看到想起他。」
「不行,我不能再讓公主看這把扇子了,要不她會越陷越深的。」
「快還給我。」趙金奴的語氣越發嚴厲。
趙金奴羞紅臉,鼓足勇氣說道:「就是那天那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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