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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頭，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瓦蓮京娜——他知道，這趟行動的名單中肯定有著瓦蓮京娜的名字，其實池韓鋒的內心並不希望瓦蓮京娜參与這次任務，可這句話他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種假設，他在觀看超夢錄像的時候就提出來過，他那時候甚至還猜測過這些發動機殘骸會不會就是屬於那「第二艘方舟」。

「天然蟲洞！」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但事實就是，地球上留下來的人，除了第一批搭乘工程船和資源採集船通過加速器（也就是俗稱的「星門」）殘留能量離開逃離太陽系的人之外。剩下的人，他們已經永遠失去了逃離母星的機會。

他在腦海里搜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比喻，最後硬是扯到了虛構的動畫劇情上面。

「那如何解釋發動機殘骸內部，牆面金屬板材上會有『華夏重工』的蝕刻銘文呢？」柯嵐反問道。

「柯嵐，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說話的人是三十三，「你所看到hｔｔps://wwｗ•ｈｅtｕbooｋ•com.ｃｏm的超夢錄像，是不死船員會偽造的。」

「阿爾法文明消失至少已經有幾萬年的時間了，而且，那些發動機殘骸很顯然也不是在九百年內建造的……」柯嵐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他猛地抬起頭，正好和雷頓的眼神對在了一起。

「但時間上也說不通。」獵犬站了起來，拍了拍情緒有些激動的雷頓的肩膀，「我們的方舟在宇宙中漂流了九百年，這段時間，對於方舟上的人來說無比漫長，但對於阿爾法文明的歷史來說只是白駒過隙而已……就算被留在地球上的人只用幾年的時間就造出了第二艘方舟並且后發先至地抵達了阿爾法星，他們所見到的景象，也不會和我們有多大的區別。」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很可疑……明明連站在你這一邊的船員會成員都不願意將那些秘密透漏給你，為什麼那個阿芙狄羅忒會帶你前往核心主腦去ｈｅtｕｂｏoｋ.cｏｍ.com觀看那段影像……她的動機令人捉摸不透。」

池韓鋒登時語塞。

「柯嵐，其實你剛剛有個地方說錯了。」雷頓突然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機械義體部分的肩膀和胳膊，「其實華夏重工並沒有解體。」

「是因為776特種小隊在九十二號發動機殘骸遺址內發現的那些……中文字元？」一直靜靜地坐在柯嵐身旁聆聽、沒怎麼發表過意見的索瑪大小姐突然開口道。

「沒錯，正是因為穿越了這個蟲洞，我們現在才會在這裏……要不然，憑藉諾亞方舟自身的動力，是不可能在九百年的時間穿越如此廣袤的星域的。沒有這個蟲洞，我們現在可能還處於冰冷黑暗、物資短缺的漂流時代……也有可能，已經消亡在了宇宙的某個角落裡。」柯嵐點頭道，「但蟲洞內的時間流速是不正常的……我們感受到的一秒鐘，對於蟲洞外的時空來說，可能是一年、十年……甚至是一百年都說不定。如果按照地球上的時he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間來說，我們登陸阿爾法星的年份或許不是新紀元第九百年，而是新紀元第不知道多少萬年。」

「但不排除有奇迹發生的可能！」雷頓提高了一絲聲調，「如果剩下的那些人認清現實，團結到了一起呢？就像……就像……阿克西斯的奇迹那樣！」

「這怎麼可能？！人類文明去幫阿爾法人造發動機？」剛從監獄里被放出來沒多久的池韓鋒連連搖頭道，「你知道這事聽上去有多離譜嗎？就好比人類的工程師請原始森林里的黑猩猩來幫忙造火箭一樣。」

「最重要的技術資源被轉移到了方舟的資料庫，精英骨幹全部都被抽走……留在地球上的華夏重工，就只是一個空殼而已，說它解體了也沒什麼毛病……名存實亡。」池韓鋒看了雷頓一眼，接話道。

「嗯，正是因為這些中文字元的出現，我懷疑在方舟抵達阿爾法星所在星系之前，阿爾法文明就曾經和地球文明進行過接觸……我甚至懷疑，那個早在舊紀元就已經m.hetubook.com.com解體的華夏重工，參与了這些『發動機』的建造工程。」柯嵐沉聲道。

「這種可能性太小了，方舟啟航之後，留給地球上的人剩下的時間不會超過百年……你設想一下方舟離開之後的地球，那是一顆資源耗盡、秩序崩潰、人類彼此仇恨相互殘殺的星球，被選中的天子驕子帶走了人類文明最寶貴的財富，只留下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給那些『被遺棄者』。絕望、仇恨和瘋狂的種子在留下來的人心中生根發芽，漸漸蔓延……在那種情況下，別說建造第二艘方舟了，就算想造出一條能夠離開太陽系的飛船，我覺得都不大可能。」柯嵐說道。

「怎麼不可能？如果不是因為人類團結了起來，那麼連第一艘方舟都不可能建成！」雷頓說道，「諾亞方舟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迹，那這種奇迹為什麼不可能出現第二次，就只因為地球的那些人是被拋下的棄子嗎？」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有蟲洞這東西在，任何時間線上的BUG都可以被直接忽略。m.ｈｅtｕｂooｋ.cｏｍ•ｃoｍ」雷頓頗為贊同地附和道。

「什麼天然蟲洞……你是說……新紀元四百九十九年，方舟穿越的那個位於獵戶座懸臂處的那個天然蟲洞？！」老狗不由得瞪圓了眼睛。

「可能是存在的，但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巧了，要無數個巧合湊到一起才會有那麼一絲髮生的幾率……」池韓鋒嘆了口氣，「但除此之外，我也找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釋你所看到的那些東西，或許，真的只有前往灰霧森林，才能找到答案吧。」

「那只是動畫……現實中不可能存在這樣的奇迹。」讓柯嵐沒想到的是一向來嚴肅古板的池韓鋒少校居然也看過這部作品。

「他們偽造這東西……有什麼意義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留在地球上的建造了第二艘方舟，然後在星際航行的途中，這第二艘方舟撞到了什麼奇遇，導致這條船上的人類獲得了遠超地球文明的科技水準，並且在我們這批人之前，找到了阿爾法星……而那個時候，阿爾法文明也沒有從這顆星球上消失。」雷頓的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