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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會。」塞勒涅很人性化地在「暫時」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不僅僅是沒來過，他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這裏。

以不死船員會的身份，方舟上不應該存在所謂的「秘密角落」——黑井、永生之棺的存放處以及核心主腦的機房，這三個地方按理來說應該是方舟上等級最高的禁區了，但柯嵐現在身處的那間密室，卻似乎還要在它們之上。

不知道為什麼，柯嵐腦袋裡突然就冒出來了唱詩班在教堂里唱彌撒曲時，歌聲通過高聳的穹頂反覆回蕩時的那種感覺……這或許柯嵐腦海里能夠找出的對這個未知聲音最為貼切的形容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縱身跳進了傳送通道之中。

「無法抵抗，不過可以用同級別但非同源的能量進行中和。」塞勒涅像一部百科全書一般回答道，「就比如阿爾法文明曾經收集的那些異神能量。」

「聖櫃？那不是舊紀元教會裡用來存放經卷的壁龕嗎ｈetｕbｏoｋ•ｃoｍ.com？」柯嵐微微皺眉，對於這種宗教氣息濃郁的名詞，他向來沒有什麼好感，「這是在方舟內部……沒錯吧？」

「那把天花板鑿開不就能把人救出來了嗎？」

幾分鐘后，柯嵐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空無一物的倉庫，倉庫的四個角落射出了四道蜿蜒的黑色電弧，當這些電弧纏繞在一起之後，一個橢圓形的通道入口逐漸成形……通道的內部只能看到一片混沌，誰也不知道通道的另一頭究竟是什麼。

「是不是很驚訝？」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關於這個地方，以及這裏的一切……」

這應該是在方舟內部沒錯，但這個地方柯嵐從來沒有來過——即便在他加入不死船員會之後，他也沒來過這個地方。

「可是說是在方舟內部，也可以說不是，因為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雖然從空間坐標上來說，聖櫃的確和方舟核心區的一部分區域處於交疊和-圖-書的狀態，但它的的確確是獨立存在的。」那個聲音回答道。

「傳送通道只能維持三秒鐘。」塞勒涅的聲音在倉庫里響起，「而且傳送通道的落點會在這三秒內不斷地發生小幅度的變化，這變化無規律可循，請自行判斷傳送時機。」

傳送落點會不斷地進行變化，這一點倒是和巢都雲頂的時空碎片很像——殲星炮雖然不是全功率發射，但依舊對方舟內部的空間造成了巨大的干涉，即便有空間信標存在，傳送通道也會變得十分不穩定。

「那這個安德森……他死了嗎？」

這就意味著柯嵐無法用「投石問路」的辦法來確定通道的另一端是否安全，他只能硬著頭皮去賭。

別說像安德森那樣的腰斬了，就算把柯嵐整個人都融進牆壁裏面，只要他還有一根手指頭露在外面，那他就可以憑藉著這根手指頭「重獲新生」。

「有什麼辦法可以抵抗神級能量的污染嗎？」

「阿爾m•heｔｕｂｏｏk.coｍ•coｍ法人的肉體強度遠比方舟人強悍，安德森少校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死亡，但卻承受了難以想象的痛苦……研究小組再三確認無法將天花板和安德森少校的肉體分離之後，直接將安德森少校的腦組織轉移到了機械義體之中，放棄了原本的肉身。」塞勒涅說道。

這個聲音讓柯嵐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它似乎是有很多個人的聲線混合而成，而且這些聲線之中肯定包含著柯嵐認識的人，可是當它們混合到一起之後，卻又形成了一個全新的聲音，並且附帶上了一種「神聖」的感覺。

「我們將這個地方命名為『聖櫃』。」對方只回答了柯嵐的第二個問題，對於第一個問題則是完全沒有提及。

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盲傳」的風險之後，柯嵐還是作出了決定，對塞勒涅說道：「開啟傳送通道，把我送回去。」

「能。但空間信標不穩定，傳送落點會在小幅範圍內產生偏差。」塞勒涅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定幾率會導致傳送落點位於牆體內部。」

「就像遊戲里的穿模那樣？」

「新月要塞和方舟地下冰庫的那個空間沒被殲星炮徹底摧毀吧？能夠進行逆向傳送嗎？」

「方舟內部的重疊空間？」柯嵐又重新打量了一邊這個房間，「不死船員會已經掌握了阿爾法文明的空間技術？還是說，這座所謂的『聖櫃』，是一整個兒從阿爾法文明的遺迹里挖出來的？」

「也就是說，我現在返回方舟的話，這些帶有神級能量的污染粒子，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你是誰？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柯嵐朗聲問道。

……

「在傳送完成之後的那一瞬間，兩處的空間是處於交疊狀態的，這就意味著天花板的一部分已經和安德森少校的身體所融合，在不藉助更高等級空間技術的情況下，無法將兩者分離。」

「那要是我傳送到牆壁里了……會怎麼樣？」柯嵐想了想，以自己的肉體恢復能力，就算有一和*圖*書部份和牆壁或是天花板什麼的東西融合了，只要把融合的那一部分切除掉，應該也會很快恢復如初吧？

「傳送完成了？似乎運氣還不錯……至少沒卡進牆裡。」柯嵐環顧四周，發現傳送的落點竟是一處十分陌生的地方。

「比穿模更加嚴重。在阿爾法文明剛剛掌握傳送技術的時候，第一個自願成為實驗者的人是第四太空軍團的安德森少校，他被傳送到了目標地點隔壁的一棟大樓內，身體被直接卡在了天花板里。」塞勒涅說道，「本次實驗記錄在新月要塞的檔案庫里有記載，您可以自行查閱。」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對方沒有直接向自己發動攻擊，而是有交流的意圖，那柯嵐倒也不介意和對方聊上幾句。

周遭的環境頓時開始扭曲，緊接著被拉長成模糊的光帶——就如同在坐在一趟速度極快的列車上，用延時相機去拍攝軌道兩側店鋪的霓虹燈招牌一樣……等到柯嵐回過神的時候，他的雙腳已經踩在了堅實的地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