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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鬼表情越發沮喪。

然而意識到了，並不代表就能馬上克服。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鬼鬼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說到一半，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它當然還記得，那是第一次，它與大哥聯手面對同樣精英階的對手卻輸得那麼慘。

鬼鬼的羈絆協同指數，從一開始就比球球的要更低。

原來如此。

鬼鬼認真地點了點頭，接過結晶的那一刻，表情也逐漸變得謹慎起來。

最近的一次測試，球球的羈絆協同指數是77，鬼鬼則是72。

所以它註定不凡。

回憶起當初那遮天蓋地一般，從暗魔不朽國深處跨越不知道多遙遠的距離橫渡而來的一爪，林溯的臉上帶著幾分餘悸。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戰鬥、蘊法，兩隻寵獸的羈絆協同指數都有提升。

這些變化它甚至從未在意過。

「但後來時間長了，你同樣敢主動出手了。」

但鬼鬼卻有著和球球完全不同的身世。

「到了後來，就算球球在你的身旁訓練，你也不會害怕了。」

雖然它已經親眼見證了暗麟的意識粉碎，但不朽階的手段可不是常理可以預測的，若是暗麟還有什麼別的手段，那就危險了。

它有一位神奇的御獸使。

「我們可以追上它，超過它，它卻不可能短時間達到更高的層次。」林溯的臉上帶著笑意。

相反，它還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覺得自己不配成為林溯的寵獸。

鬼鬼重重點頭。

數年的野生經歷，讓鬼鬼難免有同樣的畏懼心理。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

一陣暖意驟然湧現在它的心頭。

平復下心情，回想起之前的畫面，鬼鬼感覺自己對暗系規則的領悟似乎更上了一層樓。

「桀？（☉Д☉）」（我資源呢？）

精英階面對統領階，若是曾經的它，早就跑得遠遠的了。

「桀！（｡✪‿✪｡）」（有！）

所以最初，它跟蹤林溯被球球發現時，會表現得戰戰兢兢。

這一刻，哪怕是他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不是有幻夢石么？

他握緊一隻拳頭，平舉在鬼鬼的面前。

直到林溯意識到不對，拍打著它的肩膀將它強行喚醒，鬼鬼才結束了這如同噩夢一般的體驗。

此刻不趁熱打鐵，更待何時？

「你在精英階的時候，暗麟是不朽。」

一絲淺藍色的光暈，從兩者相抵的拳面一閃而逝。

跨入…合一區！

未來，一起擊敗暗麟！

熟悉的黑暗再度出現

看著表情顯得格外畏懼，如同從噩夢中蘇醒的鬼鬼，m.hｅｔｕｂoｏk.cｏm.com林溯頗為心疼，他沉吟片刻，隨後輕緩地詢問起來，「鬼鬼，你還記得幫你進行壓迫訓練的金翎鷙么？」

原來…自己真的一直有在進步嗎？

在確定鬼鬼沒有大礙之後，林溯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隨著林溯一句句話通過心靈感應，如同重鎚一般敲擊在鬼鬼的心中，鬼鬼的眼睛越來越亮，它的臉上畏懼之色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

「這世間不會有兩個暗系之主。」

但不論是剛剛閃過的協同之光，還是他與鬼鬼自然合一的心念都在告訴他。

很多循序漸進的改變，自己是很難察覺到的。

曾經追逐大哥的信念到哪去了？

面對自己的寵獸，林溯顯得格外坦然。

這是暗麟的結晶，這一片黑暗之中，充斥著暗麟本源的力量。

區區暗麟，連御獸使都沒有的傢伙，自己憑什麼追不上？

「你養成這樣的心態，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林溯笑了笑，「相反，成為寵獸的時間卻更加短暫，難以徹底驅散恐懼心態是很正常的。」

19號作戰團隊在邊境戰線上浴血奮戰，為了完成任務毫不猶豫地朝著統領階的對手出手，數十隻寵獸默契配合，最後由它和球球作為主輸出，完成最後一擊。

因為當時的球球已經是精英階·高等君主種族了，種族等階的壓制讓鬼鬼不由得畏懼，生怕對方出手擊殺自己。

感受著協同玉的沉寂，林溯怔在原地。

暗系之主，就應該是它！

在近距離接觸兩位不朽階對抗而昏迷后，沒過幾個小時，鬼鬼便在林溯的御獸空間之中蘇醒過來。

它將自己的爪子捏緊成拳，與林溯拳面相抵。

所以，他得自己想辦法去解決鬼鬼的心態問題。

當時的它滿腦子想的都是…

下一刻，一人一寵齊齊愣住。

但現在回想起來，輸歸輸，它當時完全沒有害怕過對方。

「桀！（｡⊙‿⊙｡）」（我要繼續感悟暗系規則之力！）

直到面對暗麟，壓抑許久的問題徹底爆發了。

雙方都未曾察覺到不對，那自己的秘密就不至於暴露。

這也是野生異獸群落之中，種族等階森嚴的原因。

野生異獸弱肉強食，很多異獸會以其他異獸種族作為食物，肆意殺戮。

「那就這麼約定好了。」見鬼鬼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戰意，林溯如釋重負地笑了。

鬼鬼眨了眨眼。

「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會擔心，會恐懼。」

鬼鬼重重點頭。

在藍星，所有的寵獸都是在飼https://m.hetubook.com.com育園區之中，從出生開始就與人類接觸，被飼育人員撫養長大。

鬼鬼眨了眨眼，仔細回憶著曾經的情況，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

作為御獸使，他當然清楚鬼鬼的情況。

「咳咳，就好像感悟規則之力。」林溯輕咳一聲，迅速改口，「所以我們要慢慢去糾正。」

它當然還記得。

感受著來自林溯掌心的溫暖，鬼鬼心中慢慢安定下來，緊接著它猛地想起來，暗麟與榕尊對抗的事情一定要趕緊告訴林溯。

「如今你在統領階，暗麟還是不朽。」

在這絕對的黑暗之中，它時不時便會有暗麟還在某一處黑暗中靜靜望著自己的錯覺。

作為御獸使的寵獸，卻畏懼比自己更強的敵人，就連它自己都意識到了，此刻自己的心態有很大的問題。

一時間，鬼鬼原本沮喪的表情變得生動起來，眼中多了幾分神采，小小的瞳孔隱約閃爍著光芒。

「直到現在，每一次回想起那畫面，我都感覺壓力很大。」

提升熟練度這件事，還真能一蹴而就。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林溯揉著鬼鬼的腦袋，感受到鬼鬼的自責和內疚后聲音越發輕緩，「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好像提升技能熟練度等級…」

是這樣么？

「但正因為恐懼，才更要去克服恐懼。」

「所以你有信心，未來與我一起，親自擊殺它么？」

「桀！（⊙ᗜ⊙）」（對了！）

「桀？（⊙▂⊙）」（因為我知道它不會真正傷害我？）

林溯心中瞭然。

處於這樣高度緊繃的狀態下，感悟也無從提起。

「但這是不夠的。」

「桀…（╥﹏╥）」（暗麟好可怕…）

「這樣的想法無數次在我腦海里閃過，無論怎麼樣都無法消除。」

「桀？（⊙▂⊙）」（真的么？）

「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一次面對暗麟吧。」林溯繼續心靈感應，「上一次，你和球球都在御獸空間里，沒有親眼見證那一幕。」

「桀…（☉Д☉）」（好可怕…）

這一刻，鬼鬼的心中無邊戰意熊熊燃起，將最後一絲畏懼焚燒成灰燼！

「還記得最初你和球球一起闖御獸塔的時候么？」林溯摸了摸鬼鬼的腦袋，「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和球球組隊，每一次面對御獸塔模擬出的霜花夢影，都會下意識閃躲開。」

它只記得伴隨著暗麟的意識被榕尊粉碎，在意識空間中炸開，自己也同時失去了意識。

但他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優勢，卻能夠和圖書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快速成長起來。

「當初的我也是在暗麟的一爪下害怕到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爪落下。」

除了初代的御獸使，藍星的所有御獸使都是契約飼育的寵獸，缺乏契約和培育野生寵獸的經驗。

鬼鬼的羈絆協同指數不再是72了。

這一刻，林溯和鬼鬼的羈絆協同指數突破80。

不論是種族等階高於自己的對手，還是成長等階更高的對手，只要和御獸使在一起，成長起來的它們都敢一戰。

鬼鬼能夠活下來，還沒有受到太多的損傷，全靠榕尊在面對暗麟的同時，抽出一絲餘力將它牢牢守護住。

他到現在還記得，曾經面對暗麟一爪時，自己心中的驚駭與絕望，因此對鬼鬼的后怕，他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這樣的心態，在鬼鬼被林溯契約之後得到了一定的緩解，但畢竟已經養成了這麼久，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君主種族敢對帝王種族出手，這不正是你克服恐懼的表現么？」

鬼鬼眨了眨眼，在林溯的提醒下，往昔的記憶浮現在它的腦海中。

鬼鬼眼中閃過躍躍欲試。

「桀…（╥﹏╥）」（我這樣是不對的…）

而帶來的結果就是，它們不會對比自己更強的寵獸有太多的畏懼。

所以鬼鬼並沒有覺得它比曾經有進步了。

聽到林溯這麼說，鬼鬼眨了眨眼，多了幾分迷茫。

「而且你還是精英階的時候，我們還曾一同出手擊殺過統領階。」林溯話音一頓，迅速切換成心靈感應，「還記得在訓練營之中的經歷么？」

難道面對更強的對手，自己就無法為御獸使戰鬥了么？

平日不曾暴露，但卻依舊藏在鬼鬼的內心深處。

鬼鬼看似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被暗麟嚇出了心理陰影，但實際上卻沒那麼簡單。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為什麼不能是你呢？」

第一時間，他便將鬼鬼召喚出來。

「鬼鬼，我們都是一樣的。」

「桀！（｡⊙‿⊙｡）」（約定好了！）

這樣的寵獸除了更親近人類之外，還有另一個很少有人意識到的優勢。

看著鬼鬼如此，林溯輕嘆一聲，將它抱在懷裡，「別怕別怕。」

「桀！（⊙ᗜ⊙）」（明白了！）

但當時，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對成長等階比自己更高的敵人出手。

暗麟表露出的疑點，都已經被榕尊自己腦補掉了。

那個時候它在想什麼呢？

鬼鬼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心理陰影並不是那麼好克服的。

心中想著，它毫不猶豫地將暗麟的結晶貼在了自ｈttｐs://ｍ•ｈetｕbook•cｏｍ.ｃoｍ己的額頭上。

神武這邊倒是經常有御獸使契約野生寵獸，但根本沒人會在意寵獸的心理如何，像鬼鬼現在的情況只會被他們認為這隻寵獸不堪大用，然後換一隻更好的。

「這些可以幫助到基層的作戰人員，對巔峰戰力的幫助卻沒有那麼大。」

雖然已經從榕尊那裡了解過了事情的經過，但鬼鬼的敘述顯然更加清晰，更重要的是它知道兩者的對話之中哪些是有可能會暴露林溯秘密的，哪些是林溯最關心的。

在遇到林溯之前，它有過長達幾年的野生經歷。

要比大哥擊殺更多？

「獬尊不善戰，只要聯盟沒有其他不朽階，只要暗麟不死，威脅就永遠存在。」

並不知道榕尊此前已經將大概情況說過一遍了，當下鬼鬼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通過心靈感應傳遞給林溯。

這一點，在球球的身上表現得就頗為明顯。

那畢竟是兩位不朽階存在的碰撞，雖然並非全力出手，但規則層面的對碰同樣兇險異常。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等階和種族等階差距對異獸的影響被放大了，每一隻異獸都會天然畏懼比自己更強的存在，通過這種手段來保護自己。

甚至，它開始疑神疑鬼，覺得暗麟的意識並未消散，隨時有可能從黑暗探出一爪滅殺自己。

那一絲淺藍色的光暈極為微弱，若不是一人一寵注意力集中，甚至無法察覺到。

這些自己都快要忘記了，林溯卻都記得的事。

這道協同之光，與協同玉無關。

見證了不朽的強大，鬼鬼的心中對規則和力量的渴望越發強烈。

之前在感受那一枚暗麟結晶的時候，它就已經對暗系規則有了一些感觸，隱約中找到了門路。

它感覺這樣下去，自己都要得暗麟恐懼症了。

這顯然不是作為寵獸該有的狀態。

球球的初始羈絆協同指數便超過了60，達到了66，而鬼鬼卻只有59。

可即便如此，它還是要嘗試感悟，不可能因此放棄這一件資源。

讓鬼鬼感受到死亡威脅的存在，它才會產生畏懼。

他可不相信，神武世界兩千多年沒有出現比不朽更高的層次，暗麟就能做到。

「所以我才會用盡全力，將神武各種適合藍星的東西帶回去，每讓聯盟多一分實力，我的內心就會安穩一分。」

而對於林溯而言，真正棘手的地方在於，這種情況他找不到先例。

沒有接觸這一枚結晶之前還好，但在重新感受到暗麟氣息的那一刻，暗麟恐怖的聲威彷彿重新出現在了眼前一般。

沮喪地放下手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暗麟結晶，鬼鬼快要哭出來了。

「當然是真的。」林溯笑了笑，眼中多了幾分回憶之色，「我剛把你帶回家的時候，每次你和球球一同在後院訓練，都會距離球球很遠，躲在另一個角落裡進行。」

那…就算是暗麟，是不是終有一天，自己不會再畏懼呢？

就算打起來，也會有人類出手制止雙方。

還有什麼比親眼見證一尊徹底掌控暗系規則的生靈出手更便於感悟暗系規則的呢？

下意識地，它摸索了一下戲法口袋，隨後微微一呆。

一番交流之後，林溯徹底放心了。

提升實力，本就伴隨著相應的風險。

那是…協同之光！

還在幼生階的時候，精英種族的它就屢次和統領種族戰鬥，不論勝負與否，從未有過畏懼的情緒，種族等階帶來的壓制於它而言似乎並不存在。

「它是君主階，而且是帝王種族，當時你為什麼沒有畏懼它，而是勇敢地與它對抗呢？」

現在的它，在不朽的面前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那個時候你可還沒進化呢。」

一場危機，就這樣消弭于無形。

雖然中途被打斷，但是在親眼見證暗麟與榕尊對抗的過程之中，暗麟施展暗系規則的畫面也被它烙印在了腦海中。

「事實上比起曾經，你已經進步了很多。」

「在這。」林溯從空間戒中將之前替鬼鬼收好的暗麟結晶拿了出來，隨後叮囑道，「雖然它的意識已經消散了，但你感悟的時候還是要小心，如果有什麼意外，第一時間退出來。」

「而且，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但在你沒有成為帝王種族之前，就已經能夠做到毫無畏懼地對帝王種族出手了。」林溯面帶笑意，「面對吟淵使和玫紅女王的時候，還記得么？」

隨著林溯娓娓道來，它才意識到，原來和林溯認識之後，自己做了這麼多曾經做不到的事情。

「炎黃聯盟面對這樣的對手，真的能贏嗎？」

那可是帝王種族！

當下，林溯也將自己與榕尊的對話告訴鬼鬼，讓它放下心來。

而暗麟的意識粉碎，也不可能回到藍星去了。

直接面對這樣的碰撞，哪怕是帝王階也有被餘波湮滅的可能。

「一切都過去了。」林溯輕聲開口，揉了揉鬼鬼的腦袋。

在幼年時期，飼育園區內的寵獸是只會和同一種族生活在一起的，即便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接觸到了其他寵獸種族，也極少發生生死戰鬥。

畢竟這關係到林溯最重要的秘密。

原來…自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差勁嗎？

鬼鬼目光閃動了一下。

「它是暗系，你也是暗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