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

維托坐在營火邊與部落民們坐在一起，他看著那燃燒的火焰以及舞蹈的人們，這一幕幾乎與幻境一樣，現在他都覺得自己在夢裡。

薩拉的手指在捧著的陶碗中沾起了顏料，她的手指隨著老酋長的聲音起伏而在維托臉上移動著，一幅古老而神聖的圖騰繪畫在維托的臉上。

但，一個人真的可以與世隔絕，不管這世上的一切而獨自自在下去嗎？

「讓你成為我們的一員。」

——

維托舞蹈著，他看著燃燒的篝火與一旁的薩拉微笑起來，他真誠的微笑了起來。

酋長的手臂高高舉起，在火光之中仿若兩隻翅膀，維托看著那在火焰下背光而顯得黑暗的雙臂，酋長用古老的禮節與儀式告慰著祖先的英魂。

維托愣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酋長，又看了眼哈法斯，後者肯定的點了頭。

這並不是維托第一次參与這種儀式了，他曾與印第安的蘇族人一起參与這樣的儀式，但那時他是個客人，而非部落的一員。

「那好，為了世界和平這些武器我們沒收了，就當這次的買路費了。」維托說著看著眼前的車長，後者點了點頭示意維托說下去吧，反正他也沒辦法拒絕。

一名部落獵人將一個箱子搬到了維託身邊，後者翻開了箱子露出了其下的和*圖*書一整排步槍。

「明白……大師。」車長一字一句說道，維托笑了下將槍收了回來坐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俯瞰著眼前跪著的人們。

車長看著太陽的方向，突然他的下巴被一根槍管頂住了，車長驚愕之中轉過了頭看著面前一臉微笑的維托，他握著手槍頂著車長的下巴。

維托走入了獵人之中，他開始不自覺地跳動那自己不曾跳過的舞蹈，他與獵人們圍著篝火跳舞，長長的影子被拉扯在沙漠之中。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開心，雖然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但有一些人的心情非常不咋樣，用很糟來形容都不合適，大概可以說是絕望。

酋長走了過來，他杵著長杖停在幾步外的地方，他說了些什麼，薩拉為他翻譯了那句話。

「那你們就該出發了，太陽落山後的沙漠很危險，而現在我們還沒簽訂協議，部落民不會幫助你們。」

巨大的木材篝火燃燒在沙漠中，黑夜被其火光所照亮與點明，滾滾黑煙升騰而起融入了那無邊的黑夜。

酋長高聲用維托聽不懂的語言朗誦著一段經文，或者說維托認為那是，那聲音威嚴的如同高聳的群山，也似乎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其聲音雖老邁但卻充滿了力量。

車長咽了口口水，感和圖書受著喉結碰在冰冷槍管上的感覺，維托一臉微笑的看著他，「我不喜歡小驚喜懂嗎？我來的時候最好一切如常，不然……我會知道的，那麼我們的見面就不會很愉快了。」

跪在維托面前的車長警惕的環顧四周，端著槍的部落民站在周圍，他們將列車成員們團團圍住，就像是牧羊人看管羊群一樣。

在被火光照亮的沙漠上有著一個個影子，那些長長的影子來自於一個個舞蹈的部落民，部落的獵人們手持長槍圍著篝火起舞，他們用古老的本地語言歌唱著有旋律的古老歌謠，那歌謠宛如一首首威嚴的頌詞。

維託身體前傾說道，他的手搭載膝蓋上，而那把鋥亮的銀色左輪槍在陽光下閃動著點點光芒，車長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維托滿意的笑了笑指了下遠處的太陽，車長也順著維托的手指看了過去，那太陽正在向西移動已經過了正午線。

列車的倖存成員們被壓了過來，他們在部落們面前跪下來，而維托則坐在他們面前的箱子上，維托挎著槍坐在箱子上喝著從箱子里弄出來的酒水，真正的酒水。

多毛野獸們站在陽光下身上掛滿了行李，一個個箱子被塞入掛網，巨獸們則揚起頭彼此低吼著交流。

「是時候了？」

和圖書「什麼？」維托困惑地說道，酋長看著他微微昂首。

「跟著太陽走，如果你們走的快太陽下山前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鎮了，去聯繫你的上級，我三天後會來拜訪你簽訂協議。」

維托從獵人們之間走過，他的身子被燃燒的營火照亮，他來到了酋長面前駐足停步。

他們以整齊劃一的動作圍著篝火移動，鼓手在坐在一邊的沙地上拍著鼓點，古來的歌謠也傳唱在周圍的人們之中，他們一聲聲的歌唱著，將歌聲傳播到沙海的各處。

現在他也還不是，但馬上就是了。

部落民們聚集在列車周圍，男人背著槍在列車上走來走去，他們將車門撬開，貨箱砸開以取出其中的貨物，一個個箱子，一一個個罐子被從其中搬出來。

酋長舉起手示意維托上前，後者隨即站了起來在部落民們的注視下走向酋長，那些舞蹈的獵人們並未停下，他們可能會撞上維托，但後者沒有任何要止步的意思。

維托滿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愉悅的聲音，「真不錯，感謝各位了，這些貢品挺好的。」

維托隨手從其中拿出了一把槍拉動槍栓查看了一下，隨後打趣地笑了，「你們要把這些貨物送給誰？」「波斯人，大人，波斯人。」

哈法斯他們的舞步伴隨著旋律跳動和*圖*書著，古老的歌謠中老酋長走入了現場，他從獵人們舞蹈的間隙間走過，薩拉也跟著他，他們來到了燃燒的篝火前。

他念出了維托的名字，唯獨那個詞維托可以聽懂，他看著薩拉來到了面前，她現在也穿著薩滿式的裙子，臉上也塗著顏料，但那依舊無法掩飾其美麗。

維托就似乎是知道他的意思，沒有薩拉的翻譯，也沒有任何解釋，但他就是明白了，就如同那部族的精神圖騰起了作用一樣。

他看著眼前的薩拉，後者認真的畫出了那複雜的圖案，她微笑了一下隨後退到了一邊，老酋長看著維托向一旁示意。

維托走了上去，徑直的穿了他們，沒人碰到他，就彷彿他是個無形的幽靈一樣。

他們如螞蟻一樣爬滿了「歐伯龍的屍體」走動的部落民們到處都是，孩子們也在周圍的沙地上玩耍起來，女人們則忙著和較大一些的孩子將能用的東西裝上卡班獸身上。

這個操蛋的世界，世道和他的「宏圖壯志」都和自己無關了，維托已經來到了他的理想鄉，一切就這麼結束吧。

哈法斯站在維託身后，他扛著月牙長槍盯著眼前的車組成員，這些皮膚更白一些的北方人看著維托與哈法斯滿眼都是恐懼。

「我們會保證貿易線路的安全，也會為你們提供m•hｅtuｂｏoｋ.cｏｍ.ｃom……幫助，但你們必須尊重本地的主人，明白嗎？」

維托笑了笑，他將步槍放回了箱子里，「然後他們會把武器賣給阿拉伯人，用在彼此之間的戰爭中。」

因為，他現在不再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了，那紛飛的戰火，古老的過去與黑暗的未來不在與他有關，廢土末日已經成為過往雲煙，他現在不是在獨自一人。

維托站了起來雙手抱懷看著他們狼狽的身影，哈法斯也端著槍站到了維託身后，後者朝他笑了下便探出腦袋看著走來的酋長和薩拉。

維托穿著一身部落民的衣服，現在的他除了皮膚顏色與他們不一樣，其外在幾乎已經與部落民無異，他與他們坐在一起參与著儀式。

裝甲列車倒在地上如同一直擱淺的鯨魚，也與鯨魚死後的鯨落一樣，「微生物們」正在分解這隻鋼鐵巨獸的殘骸。

「我會放你們走，你回去告訴你的貿易聯盟上級，『刺客大師』維托·康斯坦丁告訴他，以後想從這片土地過也可以，但需要向部落民繳納供奉。」

哈法斯領著那些舞蹈的獵人，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大地上，就如同一個個巨人在沙洲之上邁動。

車長試探性的站了起來，他在看見維托點頭首肯后立刻招呼自己的人離開，車組成員們連忙起身跑向了太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