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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不了冶素疆，就沒有積石山。

歪歪扭扭的黑線，籠統概括出隴西的山川。

蜀軍的暗紅色盔甲被染成了黑色。

「東岸秋風原屯田也被羌人襲擊！」

自從升任隴西西部都尉之後，只要涉及羌人，楊崢便對周邊地區有了一定的轄權。

滿目的瘡痍讓楊崢勃然大怒。

沒想到現在忽然蹦出來了。

楊崢窮怕了，糧食不僅是食物，在這時代也等同於貨幣。

從諸葛武侯時代起，就沒消停過。

楊崢忍不住腹誹，你又不是沒做過。

大家都窮的眼珠子發綠，也不怕傅難部不上當。

幾千人規模，就不是糾紛了，而是蓄謀已久。

南面的岷山、西面的積石山更是一塌糊塗。

這時代的西北，半年一小仗，兩年一大仗，羌人打了胡人打，胡人打了蜀人打。

若是土地糾紛，完全不需要如此激烈的手段。

所謂軍威便是一場場的勝利澆灌而成。

很多地方都不準確。

傅難羌是隴西諸羌中的一支，算不上特彆強大，曾跟隨先零羌、迷唐羌反抗朝廷。

「開了如此多的屯田，只恐引他人覬覦，屬下建議，在十七塊屯田之側修建和*圖*書塢堡，以作守御之計！」周煜找到楊崢道。

「沒……沒有。」杜斌猶猶豫豫道。

什麼都抓著，也不利於培養手下。

長刀大盾，旌旗飄展。

不過俄何燒戈也不是什麼高明的人。

現在只不過按部就班，速度頗快。

楊崢轉頭，卻是杜斌……

杜斌指著天道：「我杜斌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做如此禽獸之事？」

「行了行了……」

黃河西北的西河地區則作為牧區。

這就不是巧合了。

西北但凡聰明一點的人，無不玩命的種田。

自己扇了俄何燒戈一耳光，沒道理俄何燒戈不來找麻煩。

就算不防備賊人，也要防備野獸。

西北雖然窮點，但民風彪悍，勇武之人比比皆是。

俄何燒戈還是迷當？

但來到金鎖谷，羌寨中沒有一個人。

不過當時的情況，兵力不夠，追俄何燒戈，就不能追冶素疆。

南面和西面的屯田已經遭了殃。

行至枹罕與洮陽交界的烏雀谷，新開墾的田地盡數被摧毀，地上還有幾十具屯農的屍體。

「這次你沒動別人的女兒吧？」楊崢狐疑道。

隔壁南安郡https://m.hetubook.com.com，原本是羌氐最不安分的一郡，鄧艾升任南安太守之後，廣開屯田，修築塢堡，幾年間羌氐服服帖帖，無人敢再鬧事。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在西北壞人糧田，形同挖人祖墳。

但換回的就是這些。

「將軍啊，你可要為我報仇啊。」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修建水渠，鋪平道路，修整土地。

有了俄何燒戈送來的盔甲軍械，這支步軍真有幾分甲士的氣質，近一半人披著鐵甲。

任何事情都有背後邏輯。

穩定的環境讓諸族對枹罕的凝聚力越來越強。

「將軍，我部屯田遭到傅難羌部襲擾！」楊崢眉頭一皺。

岷山？

杜斌一臉血污，鼻涕橫流，「我們屯墾好端端的，傅難部幾千人忽然殺過來，打死我們八十多人……」

楊崢野心很大，不止是漓水兩岸，連黃河以南，上下游，但凡適合耕種都開墾出來。

去年秋冬之際，楊崢便已在準備。

傅難羌的寨子在洮陽縣西北金鎖谷。

臨時搭建的村寨已被焚毀，變成一片黑色廢墟。

這張地圖還是李彌從狄道城帶來的。

楊崢只m.hetubook.com.com掠奪過河西羌部，對隴西境內的羌人還是客客氣氣的。

秦人以急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

「斥候先去哨探，集齊賨營，跟我去看看。」

不過李彌這廝對枹罕頗為上心，附近的山峰、屯田、塢堡都標註的非常仔細。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只能是俄何燒戈了。

百廢待興之後是欣欣向榮。

「你現在是民營統制，凡是有利於屯田生產之事，你放手去做，到時候彙報一聲即可。」楊崢沒事必躬親的習慣。

楊崢不敢繼續向南，退出金鎖谷，回枹罕的路上，幾股斥候慌忙來報。

自己與傅難部往日無仇近日無冤，沒必要搞成這個樣子。

隴西多山，以自己手上的兵力，現在山中堵住傅難部，難度有些大。

春耕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東谷屯田遭到羌人襲擊！」

一個合格的領導，該放權的時候要放權。

鑒於他一貫的德行，楊崢不禁懷疑該不會他又把別人的女兒禍害了吧？

早知如此，當日在明月峽，就該弄死這廝。

思索了一陣之後，決定去傅難羌看看。

但再刺頭，也不該這個時候招惹楊崢。

該搬的東西和*圖*書全都搬了。

楊崢心中一動，難道又跟迷當有關係？

看來傅難部鐵了心要跟自己作對了。

這個建議不錯。

古代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能不能吃上飯的問題。

當初給他弄了一個屯長，就沒怎麼管他了。

巡視完漓水的屯田，剛要去黃河南面，那邊已經卻先派人過來了。

只要涉及土地，難免就會有糾紛。

楊崢臉色一沉，「令尹春、周放各率五百羌營埋伏在磨山東、西兩面，再令袁效帶三百軍押送糧食牲畜進入磨川。」

一個時辰后，一千賨漢混雜的步軍彙集。

經過最初的憤怒之後，楊崢冷靜下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畢竟是杜預託付之人，加上這廝一向不靠譜，楊崢不敢把他帶到前線。

楊崢派斥候向洮陽知會一聲即可。

楊崢自問對羌人還不錯。

一隊斥候與親兵聞令各自離去。

明月峽之戰才剛剛消停幾天，自己都沒去找羌人要說法，羌人們倒先來了。

這個回答早在預料之中，楊崢也沒指望他。

枹罕城從不欺壓四方來做小本生意的羌部。

有難處的時候，楊崢也會借出一些糧食，幫他們渡過難關。

基本都在山地附近和圖書。

下一座距離山地最近的是磨川屯田！

從去年秋天起，楊崢又是剿匪，又是收聚羌人，又是明月峽、積石山大戰的，都快把這活寶忘記了。

積石山為聚民藏兵演武之地。

剛剛種下去的種子，轉眼就有野豬來覓食。

這計策堪稱拙劣。

行進間猶如黑雲滾動，無端的讓人生出幾分壓迫感。

親兵拿出一張牛皮地圖。

見了血的賨營猶如一把出鞘的寶刀。

野豬通常是全家出動，一個晚上就能拱翻十幾畝的田地，吃掉種子。

楊崢隱隱感覺不妙，恰好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回返，「洮陽附近的羌人全都遷徙進岷山。」

「漓水西岸屯田遭到羌人襲擊。」

「傅難部的裝備如何，為何要襲擊你們？你弄清楚了嗎？」

周煜選出漢氐老農，引導教授羌人耕種。

你砍我我砍你。

十七塊屯田區域，有五塊遭到襲擊。

一句簡單的話，讓周煜大為感動。

「拿地圖來！」

……

既然不能堵，就只能引誘了。

很明顯，背後有人支招。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為了提高效率，楊崢還讓鐵坊打了上百把鐵犁、鋤頭等工具，耕田的牛馬多的是。

在西北屬於老牌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