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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的部將段灼曾在司馬炎面前直言：「令台閣選舉，徒塞耳目。九品訪人，唯問中正。故據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孫，則當途之昆弟也……安得不有陸沉者哉！」

兩人都同意了，楊崢也沒挑出什麼毛病，也就大筆一揮，大秦的第一個名士躍然而出。

諸子之中，楊毅勢力最強，但只是現在而已，一旦大秦東出，拿下中原，麾下漢人數量增大，區區一個夏國，就絕不是中土可比了。

西域轉危為安。

有那個精力不如繼續向西擴張，富饒的河中地區、兩河流域就在眼前，一馬平川。

龜茲欲稱夏國空虛，引兵偷襲，卻被尹春纏住，無功而返。

「夏王驍勇，頗類陛下當年。」衛瓘有意無意道。

翌日召見樂廣，年紀也不小了，近四十的年紀，面有寒微悲苦之象，但不掩其儀錶堂堂。

除了明面上的限制，其實名士還有一條「潛規則」，長的歪瓜裂棗、氣質差的肯定不行。

康居被擊敗，大宛亦不敢動。

其他人的文章寫得不錯，但沒有眼前一亮的東西，水平也比此人差了許多。

楊毅在西域太給老楊家長臉了。

諸葛武侯、周瑜、司和-圖-書馬師、夏侯玄、何晏、嵇康等等，都曾名噪一時，還有後來的潘安、衛玠等人。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今年殿試有頗多才俊，中原江東士子也不像以往抵觸大秦。」魯芝笑容滿面。

再說楊毅想要內卷，憑手上的兩三萬羌騎府兵是不夠的，肯定要先整合天山南北，再橫掃蔥嶺東西。

比起九品官人法，科舉制當然是進步。

靠向他的鮮卑、匈奴、羌胡越來越多，畢竟羌胡一向崇拜強者。

楊崢親自定下「尚武崇文、才德兼備」作為評判的標準。

楊崢聽他自敘，才知杯弓蛇影的主人公是他。

歷代都是如此，只要疏通上升渠道，不怕沒有人來吃這口飯。

煌武二年，大秦只誕生了一個名士。

朱棣能成事，是因為有建文帝這個好侄子一口一口喂出來的。

曹丕時代，九品官人法選出的人才，還算貨真價實。

不過即便是狀元，在大秦也要從頭做起，楊崢升他為頗岩令。

但到了如今，早已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

百姓吃頓好的，也才十幾錢而已。

而中土，則要穿越大漠草httｐs://m•heｔubｏoｋ.cｏｍ•ｃｏｍ原，前途未仆。

其實從古至今，都是比較看重顏值的。

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庶族不往秦國跑，難道往江東去？

再退一步，即便楊旭打不贏楊毅，但守住中土難度總不打吧？

以他的才幹，一個縣令肯定是屈才了，但他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不悲不喜。

薩珊王朝在四十年前強勢崛起，吞併安息帝國、擊敗貴霜帝國、橫掃地中海，並向河中地區投來貪婪的目光。

在秦國混，沒有武德肯定不行。

春闈之後，很多寒門庶族的士子就留在長安，為官府書局抄抄寫寫，日子也還不錯。

不過，想當大秦的名士沒有那麼簡單。

狀元不一定是名士，名士也不一定是狀元，需要考察。

「今年就以此人為狀元。」楊崢放下試卷，撕開糊名，一個生疏的名字——樂廣。

為了避免舞弊，採取謄卷糊名之法，誰也不知道考生是誰。

換個角度，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伯父識得此人？」姓樂，又是故人，楊崢還以為是樂進。

才能、品行是第一道坎兒，音律、丹青、書法、詩詞歌賦等等只是加分項，最主要的和圖書是上馬能砍人，下馬能治民。

隨著一次次的勝利，楊毅在國中聲望和實力大漲。

七文錢一大碗羊肉羹，一文錢一張賣餅。

其他人要麼武藝不行，要麼品行差了一些。

衛瓘也微微一笑，「陛下所言甚是。」

楊毅的對手很多，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率大軍東征的。

魯芝亦點頭：「當年夏侯都督見樂廣，稱其神姿郎徹，當為名士。」

在長安的士子比往年多了一倍。

「其父樂方，曾為夏侯泰初征西參軍，樂方早亡，樂廣自幼貧寒，寄居山陽，向有才名，因家世不顯而不為司馬家所用。」

這絕非短期內能辦到的。

衛瓘嘆道：「此人之水鏡，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也，可為名士。」

魏晉尤其如此，歷史上的美男大多出自這個時代。

閑聊了一陣，魯芝將今年春闈的考卷送來。

楊毅放在中土，估計也就龐會水平。

沒有外部威脅，一統天下之後的大秦一定會自我腐爛。

真沒錢了，在書館里賴著，官府不僅不會追究，每天幾張免費的麥餅還是能提供的。

橫向對比，一頭牛也才一千錢，一匹上品駿馬七千錢。

「如此甚好。」楊崢也高ｈｔｔps://ｗｗw.hetuｂｏok.coｍ.cｏm興。

這些東西在後世沒什麼新意，在眼下則比較有水準了。

文采不弱，武藝尚可，尤擅長弓箭。

魯芝看了一眼，笑道：「原來是故人之子。」

「魏武有黃須兒，朕就不能有個驍勇的兒子？」楊崢到沒覺得自己兒子多厲害，而是西域諸國太拉胯了，菜雞互啄而已。

幸虧長安遍地是書館，一文錢可以住一天，還有各種書籍隨意翻看，官府還提供草席、被褥等，士子們倒也凍不著。

李二大帝能成事，是因為他的實力和威望不僅超過李建成，連李淵都有所不如。

衛瓘只是點到為止，楊崢卻早已想的很遠。

即便如此，也未必是一個完整的中原帝國對手。

「此人頗有見地。」一番審閱之後，魯芝從試卷中取出一張，遞給楊崢。

很多士子流連在長安，等的就是楊崢的殿試結果。

而現在楊崢年富力強，楊毅未必敢有奪嫡之心。

身邊還有一眾小夥伴出謀劃策，對付西域差不多夠了。

龜茲、康居、大宛三國還未出兵，楊毅卻引一千五百龍驤營和五千精銳羌騎先下手為強，趁風雪攻入康居國內，掠其部落，燒其城池。

夏國的北面草原，鮮卑人和-圖-書的勢力並未完全消亡。

楊崢仔細看了一番，核心想法是治國首在治吏，官吏水平不行，朝廷再好的政策也會被他們弄成害民擾民之法，文中列舉了九品官人法以來的一系列弊端，還把秦國的科舉也梳理了一番，分鄉試、會試、殿試。

康居起兩萬大軍倉促應戰，楊毅果斷出擊，于葯殺水大破敵軍，斬首一千五百級，俘虜兩千，獲健馬七百而回。

諸葛武侯馭天，曹叡開始放飛自我。

長安也因此顯得更加擁擠。

司馬炎一統天下之後，就開始羊車望幸……

這也是楊崢把他封出去的原因。

去年豐收，今年年景也不錯，糧食價格不高，肉的價格也不高。

絕不是中原那種會嗑藥、會清談的「名士」。

戰馬弓弩、刀劍盾矛，都要玩得轉才行。

「大善！」楊崢也大笑起來。

當然，現在河中地區形勢有些複雜。

「原來如此！」夏侯家的舊部，差不多就是楊崢舊部了，怪不得千里迢迢從中土趕來。

客棧的價錢趁機暴漲，一晚要兩三百五銖錢。

街面上到處都是中原、江東的士子，以及南來北往的商賈。

兩人都非常默契的結束這個話題。

楊崢當然能提出其中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