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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此言可是真的？」

「如果您可以為我復讎我……」李顯予明顯有些激動。

這話是鬼話，朱瞻墡自然知道，她這樣的女人肯定還是會想盡辦法為自己的國家復國，或許時間久了會淡些。

好心的男人總不能看著漂亮的女孩子流落紅塵，想給她們一個家。

李顯予低著腦袋，朱瞻墡此時才發現她一直將雙臂放在胸前水面上，她輕聲的說：「我十歲便來了大明，我不是間諜，我說我是公主，您信嗎？」

但是一個小女孩有什麼資本復讎呢，她沒有金錢，沒有權勢，僅剩這一副皮囊是她的資本。

只是此時她已經孤身一人，母親也死了，沒人教她接下來該怎麼做，她的前路一片迷茫，心中只有復讎的信念。

她吃東西的樣子也是極規矩的，甚至比宮裡面的女人還要規矩，她一直來都用這些規矩框著自己，彷彿自己還是那個公主一般。

李顯予緩緩的跪下：「妾身以後會全心全意的服侍公子，再無他求。」

「虛著報了兩歲。」

李顯予緩緩起身，白色的紗制薄衫因和*圖*書為濕了水，貼著身子，她護住了自己的身體走出了水桶，換了件長袍穿著，然後又為朱瞻墡拿來了長袍。

「李顯予。」

因為要服侍人，今晚她基本沒吃什麼東西，看了一眼朱瞻墡的眼神便拿起一塊糕點，緩緩的吃了起來。

「那就叫顯兒吧。」

「去年母親死了。」

李顯予咬著自己的嘴唇，似在做著抉擇。

李顯予落寞，顯然這個名字也是真名，他爹姓王，她隨著母親姓。

「我不是間諜，無依無靠，為謀生路。」

李顯予莞爾一笑：「公子是難得的正人君子。」

「等等。」

李顯予沉默不語，朱瞻墡的話和她母親死之前說的一樣，她想起母親死之前的交代，只希望她好好的活著，不要再去想復國的事情。

朱瞻墡發現自己和女人交流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剛才便答應過你，不會說出去的。」

「進了公子的門，不管如何我便已經做不了清倌人了。」李顯予臉上無奈落寞皆有。

「公子，今日的事情可否不與和_圖_書其他人說。」李顯予確認的問了一遍。

朱瞻墡的問題一樣，李顯予的回答也一樣。

她今晚仍舊是服侍朱瞻墡的紅倌人，若是朱瞻墡不滿意她連在蓬萊閣生存下去的機會都沒了。

「凡事得問清楚，若帶你走了便得對你負責，我不喜出牆的紅杏，也不喜憂愁的孤芳。」

「明日跟著我走便好了，當然我不會給你復讎，你若想要找人想要復國的話就算了。」

「我跟公子走了，公子打算如何待我呢？」

「第一次見面你說你善簫」

朱瞻墡詫異，沒想到李顯予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有這樣的身材，遠勝一般的姑娘。

「那怎麼沒去找呢？」

「不是那一行，是這一行，就是間諜這一行。」

「您信我是公主嗎？」

朱瞻墡腦海裏面只剩下飄上來會是怎麼樣的想法。

人要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換好了衣服的兩人坐著，桌上還有些糕點和酒水，朱瞻墡自己拿起了一塊糕點：「你吃點吧。」

相顧無言，桶內的水溫漸漸下降，朱瞻墡覺得有些冷了便說：「要和圖書不我們先出去吧。」

「只是休息就好了。」

「公主？」朱瞻墡沒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這樣的劇情。

李顯予臉更紅了，溫熱的水珠凝在細膩的皮膚上，更顯得嬌柔了些，輕聲的說：「我怕它飄上來。」

「養在外頭，隔三差五的來看看你，你的身份進不了宮，我若去了封地便帶上你。」

李顯予站起身來，解開了長袍上的扣子，向著朱瞻墡走來：「妾身伺候公子休息吧。」

正人君子？這不是在罵我嗎？若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得讓你看看好看看什麼叫紈絝惡少，狂蟒之災，惡龍咆哮。

寬大的衣袍並不能很好的擋住視線，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才最是讓人抓狂。

「對外說是16。」

「你的賣身契多少錢？」

「你不想做這行。」朱瞻墡明顯的感覺到李顯予不是一個心志堅定的女間諜，他仍然堅信李顯予是間諜。

「現在就不必了，接下來要每日練習，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莫生疏了技藝。」

朱瞻墡望著可憐楚楚的李顯予最終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動了惻隱之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ｏm情。

「你為什麼做這一行？」

「方才不是問過了。」

「你母親知道嗎？」

李顯予猛然起身，僅僅一句話她豆大的淚水已然吧嗒落地。

「公子喚我顯兒或者予兒吧。」

「但是你有。」朱瞻墡明白了為什麼李顯予要為委身於他們皇族，她仍舊懷著想要復讎的心思。

「雖然有點扯，但是我信。」

「怎麼了公子？」

「我的祖父是高麗的恭讓王，最後的高麗國王，王瑤，被李成桂殺害后高麗成了朝鮮，我隨著母親流落東瀛，輾轉之後母親帶我漂洋過海到了大明，希望尋求大明大皇帝陛下的庇佑。」

但是朱瞻墡有實在是捨不得眼前的美人，直面自己的內心，這樣的女人換做在現代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得到，但是現在卻有了機會。

「你今年多大。」

「公子想說什麼？」

「150兩。」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是的需要現在為公子吹一曲嗎？」

「公子眼中我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你為什麼一直拿手臂擋在水面上。」朱瞻墡大致了解了李顯予的身世之後和-圖-書，想要換一下話題。

「今日過後你打算如何？」

一番談話下來，兩人的澡也算是洗好了，只是一直泡著。

朱瞻墡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的決定是不，實話說吧，按照現在大明和朝鮮的關係，不管你找到誰，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會為了你而和朝鮮翻臉的。」

「大明大皇帝已經承認了李成桂的朝鮮國，母親怕我們兩個反而被抓便一直隱忍著，我們母女兩清苦的活著，母親沒了復國之心。」

朱瞻墡知道自己對眼前的女孩是有好感的，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鍾情也好，雖然只見了幾面，但是那種喜歡的感覺，想要保護的慾望卻在他的心裏縈繞著。

「負責？」李顯予顯然沒想到朱瞻墡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在她的印象中，男人特別是有權有勢的男人沒一個是想要負責的。

「你是哪裡的公主。」朱瞻墡接著問。

「實際呢？」

「或你本想留在這地方等待願意為你報仇的人，也算了。」朱瞻墡追加了一句。

但是她不行，她仍舊想要復國，她是公主，而非歌姬，她不想以這樣的身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