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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時間，我在附二院多收倆患者好不好，在哪做手術不是做呢。」

「哈哈哈，我也這麼認為的，但聊了幾句發現他是在我走之後去912進修的醫生，就是源遼市的那位。」劉主任說起這人，表情有些怪。

禮輕情意重，錢可以不收，山雞必須收。

「哈哈哈。」吉翔聽懂了劉主任的意思，大笑。

「見他媽的諒！」

送患者回去，術間消毒，下一個患者被接上來。

「是介入手術？」吉翔一怔，順著劉主任的思路找出答案。

「介入手術？」吉翔問道。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主任，源遼市雖然不大，但一個外科醫生登門，怎麼都該拿兩瓶茅台吧。」吉翔笑道。

不說別的，DSA機器幾千萬一台，這就是源遼市很難承擔的。

「第二次登門，這人可是見老。」劉主任道，「頭髮稀疏，才三十多歲頭髮掉的差不多了。這次沒拎著山雞，跟我說飛刀的事兒。」

「是患者家和*圖*書屬。」吉翔道。

「你猜，他跟我說多少錢。」

「他跟我說了半個小時，什麼源遼市有錢人都去奉天或是來咱省城看病、手術，家裡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也不寬裕，讓我多見諒。」

「哈哈哈，主任，您看您。」吉翔笑道。

「！！！！」吉翔感覺自己的頭髮炸了起來。

「好像真是。」

「有眼無珠啊。」劉主任搖了搖頭，「這人吹牛逼都不打草稿，雖然比喻不貼切，但我每次看到他那張臉就像是肛腸科的醫生給患者換藥，有眼無珠，有眼無珠！」

吉翔點頭，的確是這樣。

「咱去看看！」吉翔一下子來了精神。

「對啊，我也奇怪。」劉主任道，「第一次見面，那名醫生就跟我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當時我覺得他是瘋子，就沒搭理他。」

吉翔猜應該是今天請劉主任做手術的醫生，但要是排除先入為主的念頭，按照劉主任的描述來講，肯定是窮困和圖書的患者家屬為了表達謝意，才拎著山雞登門。

「按說吧，一起進修的人吹牛逼的時候說是師兄弟，這我都能理解。況且找我去做手術，也算是一筆收入，你說對吧。」

「500！他說去做一次手術給我500塊錢飛刀錢。」劉主任回憶起來，依舊忍俊不禁，「我特么差他那幾百塊錢，打發要飯的呢？」

「十多年前，我剛從帝都學習腔鏡回來。那個冬天，一個人拎著幾隻山雞上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僅僅是戲謔的語氣就把當時的情境勾勒的淋漓盡致。

雖然劉主任在罵，但吉翔沒聽出來有什麼惡意。

在他看來醫生只能用專業和不專業來形容，有趣是個什麼鬼。

「後來呢，主任？」吉翔問道。

「哦？」

但他知道，錯覺始終只是錯覺。

「……」吉翔從劉主任的語氣里聽出來當時的情境。

「講真啊，我是真沒見過情商這麼低的人。」劉主任一邊開車，一邊淡和-圖-書淡說道，「你說治病救人吧，我也承認，但醫生不是鐵打的，需要休息。我一周就休息一天多一點，還要去他那扶貧，這不是開玩笑么。」

他知道要是換吉翔來做的話手術會更快，這孩子的確天賦異稟，上手就是成手，而且水平極高，比自己這種做了一輩子手術的老傢伙還成熟、還溜。

「我找了半天，通過帝都的老師才打聽到他的電話。打了個電話問了下，他那面倒是很熱情，說明天有一個患者手術。」

換衣服去看了一圈患者，劉主任很滿意，叮囑患者制動3天，又叮囑吳總看好患者，有問題隨時給自己打電話，這才帶著吉翔離開。

「別抱太大希望，我主要是好奇，當時熱血上頭。現在一想，他要是能做出什麼成績，不早就飛黃騰達了。再說，想做出點事兒，哪那麼簡單。」

「嗯。」劉主任點頭，「當時我都特么不知道什麼是介入手術，只知道循環科用這玩意下支架www.hetubook.com.com。你說，這麼一個瘋子，拎著山雞來的，我搭理他做什麼。」

三台部分腎切除手術到了下午一點的時候全部做完，劉主任心情舒暢。

「不過呢，這人也不知道腦子進了水沒有，安靜了兩年，又來找我。」

劉主任得意的一笑，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吉翔。

「呃……」吉翔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似乎想笑，但笑容里又帶著幾分嚴肅和不理解。

那時候有這種眼光的人可不多，別說是十幾年前，放在眼前能接受的人都不多。

「你說，源遼市一個鳥不拉屎的小破地級市，平均工資低的讓人不敢信，他跟我說什麼世界領先。我覺得吧，這人的社牛已經晚期，沒法救了。」

「劉主任，這也太牛了吧！」麻醉醫生贊道。

十幾年前，劉主任說的是十幾年前的事兒！

「小吉，今天咱們去源遼市，那面的醫生我只見過幾面，但很有趣。」

甚至劉主任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的手術水平突飛猛進，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邁入國內頂級水準。

「要麼跟我說些有的沒的，要麼就說他那面開展了全世界都領先的新術式。當時我的感覺是……你知道肛腸科么？」

「收工！」

「我把人攆走了唄，真是很厭惡人。」劉主任道，「再往後他每年都來煩我一次，我覺得他的情商真的是負值。」

自從開始學慣用腔鏡做部分腎切除開始，從來沒有手術做的比今天還順利。

「你說說，送禮送山雞，這是什麼人？」

今天的手術完成度高，做的順利，是因為先做了介入手術栓塞的原因。

把手術做完，劉主任神清氣爽。

不管他有沒有其他背景，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佩服。

「對。」劉主任也不諱言，點了點頭，「本來我都忘了，但架不住他一直絮叨。所以上次搶救完，你提起來之後我就想到了這事兒。」

「有趣？」吉翔疑惑。

「是。」吉翔雖然沒接觸過，但這種事情並不難理解。

術前多一台手術會對部分切除術造成本質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