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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胸的手術。」孟慶非道，「急診科的醫生不知道什麼術式，一下子把人家預留的提拉線給剪斷了。你說說這事兒，最後賠了幾十萬。」

「為什麼！」女人心裏的火氣已經按耐不住，漸漸開始暴躁。

女人的嘴唇一抿，瞥了眼吉翔，還是輕聲說道，「胸部手術，在帝都做的。」

真是太髒了，但凡能幹凈一點，吉翔都不帶說一句話的。

「……」女人的臉頰有些紅，羞怒交加，瞪了孟慶非一眼。

「不是那樣。」孟慶非道，「患者連什麼術式都沒說清楚，一旦出事怎麼辦。」

「醫生。」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纖維瘤么？」

一個穿著五官精緻、身材窈窕的女人手裡拿著挂號票走進來。

「給你講個事兒。」孟慶非看著門口，那姑娘早就氣沖沖的走了，他惋惜地說道，「那姑娘長的可真好看，整完型，前|凸|后|翹，也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混蛋。」

那裡已經黑乎乎的，wwｗ•hｅｔｕｂｏok•coｍ.ｃoｍ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濕漉漉的有些臟。

「當然是小心謹慎，拆線是小活，要是在胳膊腿上，我就拆了。在胸部，還不是纖維瘤，謹慎點也是應該。」

他這幅強迫症的模樣著實看著讓人心焦，但吉翔沒說什麼。

他瞥了眼，見急診科醫生的胸牌上寫著孟慶非的名字，便解釋道，「孟老師，不是這樣。」

「能……」

說著，孟慶非把患者的挂號票拿過來，背面寫了一個退字，再蓋上章。

「進」孟慶非瞥了一眼門口，身子又不自主坐正，一派老醫生的模樣。

「你是不是覺得小事一樁，順手拆了就行？」孟慶非問道。

「患者遭罪不說，醫生也不落好，醫院還得賠錢，最後得便宜的只有美容整形醫院。」孟慶非道，「這都是臨床經驗，學著點。」

「也是。」吉翔想起來《聊齋》里寫的一位猛漢追著女鬼睡結果把女鬼弄的魂飛魄和圖書散的故事，會心一笑。

「那是什麼術式？」孟慶非問道。

孟慶非也不分辯，等她罵累了氣沖沖說明天去投訴。

孟慶非卻不以為意，把替班的醫生換走，坐在診室里看病。

「手術怎麼做的都不知道，隨隨便便拆線？你問問給你手術的醫生，有這種道理么。」孟慶非很堅決的拒絕。

「呃……」

孟慶非扔了煙頭，又去處置室洗手，雙手在白服的屁股位置擦了擦。

他欠缺的是臨床經驗，孟慶非也願意說話，每次閑下來都會和吉翔聊一下。

「不一樣。」孟慶非把煙掐滅，小心翼翼的那在手上，去衛生間用自來水澆滅又反覆確認后扔到垃圾桶里。

「當時醫生覺得奇怪，也沒多想，但患者馬上不幹了。你猜她做的什麼手術？」

「不錯，不錯，趙院長的記錄被打破、提高了這麼多，真是沒想到。不過呢，你別驕傲，我剛來醫院的時候還想著要干出一番事業，可你看現在。」和圖書

古怪。

女人勃然大怒，指著孟慶非的鼻子一頓罵。

吉翔也不著急，系統NPC說過，多接觸臨床有好處。雖然系統沒有頒布任務，但吉翔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學什麼？」

「醫生，拆線。」

「哦，什麼手術啊。」

簡單描述了一遍大比武的過程，急診科孟醫生嘖嘖稱奇。

他一攤手。

吉翔點頭，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再說，一個漂亮的姑娘來拆線，怎麼自己感覺孟慶非像是要被佔便宜了似的。

「嗯。」

「啊？什麼手術？」

「老師，無菌觀念。」吉翔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吉翔知道流言是怎麼產生的，一旦傳話的人超過3個，說的話會變的面目全非。

無論吉翔有什麼疑問，孟慶非都知無不言。

吉翔這種少年郎真是不能跟臨床的老油條聊天，早晚手機系統的輸入法都得變顏色。

孟慶非看著患者，眼睛里閃著光，但言語堅定，一點都不通融。

「說正經事，以前ｍ.hｅtｕｂooｋ•cｏm.ｃｏｍ有一家醫院的急診科醫生給人拆線，本來高聳挺拔，拆完之後一下子垂到了肚臍眼。」

「老師，您不害怕么？」

「你……」患者很憤怒，柳眉倒豎。

「也挺好，孟老師臨床經驗豐富。」吉翔稱讚道。

「那是遇到別的醫生了，我膽子小，不敢。」

「你很厲害啊。」急診科醫生上下打量吉翔，「這段時間大比武的事兒越穿越邪乎，說你雙手雙打，兩根線能打三百多個結，然後帝都來的專家看上你了，非要把姑娘嫁給你。」

「哈，我想起來了，上一次給你講了衛生間開光的故事。」急診科醫生哈哈一笑。

「可我看很多人都是在帝都、魔都做手術，都是回來拆線的。」

「我說的是真的。」孟慶非雖然堅決，但滿臉賠笑，「這也是為你負責任不是，萬一拆線出事呢。至少要看病歷，我還不一定會拆。」

吉翔點了點頭，很誠懇地說道，「兩次遇到老師，老師您對患者的處理都很對。」ｈｅtuboｏk.ｃoｍ.cｏｍ

「不是。」

「……」

急診科的這點經驗不算什麼，他看吉翔順眼，多說幾句也是情理之中。

「有複印的病歷吧，拿來我看一眼。」

診室里兵荒馬亂，吉翔也不知道為什麼急診科醫生不給患者拆線，按說急診外科拆線是一個小內容，不應該。

「嘿。」孟慶非搖了搖頭，深深吸了口煙，「臨床經驗？」

等安靜下來，吉翔問道，「孟老師，您這是為什麼？」

不幹活就不出錯么？吉翔心裏想到。

「不看。」孟慶非出乎意料的強硬，他堅定地說道，「拿著病歷來，要不然不能拆。」

「我還沒複印，醫生。」女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帝都的醫生說在當地拆線就行，你看……」

「去把號退了吧，我真不敢給你拆。」

「……」

吉翔哪怕沒有傳言中那麼厲害，依舊足以讓人仰望。

「有啥好怕的，聊齋里的故事多了去了，鬼也怕惡人。在急診科幹活，誰身上不沾點血腥氣，怕她？」急診科醫生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