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懂人情世故的吉翔
「過獎么？嘿。」秦楚笑了笑，聲如洪鐘，「一會你看我做，第二台手術我看你做。」
他並不是介入科醫生，也沒做過肝臟手術，但趙哲是多年的老主治，懂得人情世故。
3—4級血管的超選在別人那裡很難，可是在秦楚的手下卻相對簡單。
他有點累。
吉翔沉默。
「怕是已經高興的有點懵。」凌天哈哈一笑，「小吉，上手術的時候可別懵，一定要專心追。」
「走了。」
認真閱片，吉翔沒有回系統手術室。
吉翔依舊沉默。
「準備手術，去消毒吧。」秦楚抬手一揮，特彆強勢地說道。
術者說什麼就是什麼，患者能安全下台，減瘤手術做的也非常漂亮，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楚對此很滿意，相當滿意。
像平時的手術，吉翔恪守著一個規培生的本分，讓上手術的時候自然要從頭開始做。
這次感同身受的時間有點長，吉翔的精神力消耗的一乾二淨。
說完秦楚轉身走下hetubook.com.com台，一腳踢開氣密鉛門，回到操作間。
或許……
秦楚對此心存疑慮，他見過無數天才，可參比吉翔這種就從來都沒見過。
他躺下，和吉翔一樣輾轉著，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吉翔這是當面挑釁！
這時候助手很難提出疑問，因為手術室里，只允許出現一個聲音。
「秦老師，我會很努力的。」吉翔道。
趙哲轉念想到吉翔的真實意圖，不禁掩面。
吉翔轉身，凌天帶著他去穿鉛衣、刷手。
一點四十五，凌天一分都不差的來到值班室。
這小子！他難道不懂一個助手該幹什麼么？還是因為太緊張根本不知道做什麼，所以亦步亦趨的跟著就出來。
無數種可能性。
造影，只看見半個腫瘤，意味著另一半的腫瘤供養血管並不來源與肝動脈。
找到肝動脈后搭進導管開始造影。
偶有失誤，但在吉翔看來秦楚的水平很高，不愧是國內一等和*圖*書一的術者。
「秦老師。」吉翔的眼睛眯了一下，認真看秦楚，表情嚴肅。
一股凌厲的氣息壓在吉翔身上。
「老闆，您這麼早就上來了。」凌天快跑幾步，來到那人身後。
……
股動脈穿刺，秦楚問道，「小吉，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接觸的介入手術？」
一剎那，趙哲連呼吸都覺得被壓制，眼前金星亂閃。
「我想看一遍最開始造影的圖像。」
幾根血管最多超選兩次便成功。
「這當時對你的考核，要是通過，你可以當我的學生。」
秦楚一揚眉，凌天的動作和他揚眉的動作一模一樣，只是秦楚身材壯碩，揚眉的時候更加有侵略感和壓迫感。
回藍的過程中，吉翔不知道是感同身受透支了精神力還是三觀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小憩。
吉翔靜靜地站在助手的位置上，準備股動脈穿刺套件。
這段時間消耗了無數的耐力藥劑，吉翔做了上萬台肝臟介入栓塞手和*圖*書術，可以說經驗滿滿。
和患者聊幾句，盡量打消患者緊張情緒，隨後開始消毒。
他也知道自己話癆的屬性特別討厭，不過忍不住么，人之常情。
哪怕影像學的等級並不高，他對自己也有信心。
趙哲一縮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秦老師，您好，我是吉翔。」
「小吉，你去撤導絲導管，然後壓迫止血包紮。」秦楚微笑，溫和教導吉翔。
趙哲也在琢磨15分鐘一台的手術。
秦楚沒有像吉翔在感同身受系統里遇到的那樣，胡亂打葯，雖然對腫瘤只有一半顯影略有疑惑，但他仍舊開始超選。
鋪好無菌巾，秦楚已經開始穿衣服。
或許是臨床經驗告訴他找不到、消失的那部分腫瘤要是大費周章去尋找會得不償失；
患者已經被帶進來，一個粗壯如山的背影站在閱片器前，看著片子。
吉翔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紹道。
「小吉醫生，你手術做得很好。」秦楚不吝讚美，並沒有見面就先給ｈｅｔｕbｏｏｋ•coｍ.coｍ吉翔一個下馬威，PUA他。
「小吉，起來了。」凌天溫和的笑道，「陪老闆做台手術。」
或許是那個腫瘤的供養血管根本找不到；
秦楚並沒理會另一半腫瘤，只給經過肝動脈供養的腫瘤做了栓塞。
吉翔卻坦然面對秦楚，都是醫生，都是術者，吉翔剛剛說的那句話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嗯。」吉翔瞥了一眼，見精神力略有恢復，便點了點頭，「凌老師，我看看患者的資料。」
導絲進入股動脈鞘，隨後在患者血管里蜿蜒前行。
他閉上眼睛不去想各種紛繁複雜的事兒，靜靜的休息。
「嗯？」
見吉翔輾轉反側，趙哲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說，但由於半天還是憋住。
他的水平極高，雖然已經年邁，但做手術一板一眼，有著自己對手術的特殊理解。
秦楚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下了。」
趙哲見吉翔不說話，急的直撓頭。雖然他憋得難受，但還是知趣的閉上嘴。
一項項，一條和*圖*書條，做得相當標準。
「秦老師，您過獎了。」
只是腫瘤有些不「乖」，造影后只有一半的腫瘤顯影。
「很認真么。」凌天沒有拒絕，他手裡拎著患者的CT平掃與核磁增強的片子。
五分鐘，凌天給了吉翔五分鐘閱片、看資料的時間，便帶著他去了最裡面的八手。
「不知道。」吉翔淡淡說道。
他聽到身後有聲音，等脫掉衣服后回頭，竟然是吉翔。
「實習的時候，見老師上過。」吉翔眼睛都不眨的隨口敷衍，「後來規培開始做助手。」
趙哲想拉住吉翔，可他剛剛一動，就感覺到秦楚秦老身上散發出來逼人的氣勢。
術者直接選擇更簡單的術式，這裏面蘊含著很多東西。
再造影，一半的腫瘤消失。
吉翔的影像學等級不高，勉強能看懂。
「嗯。」秦楚嗯了一聲，眼睛盯著片子，沒有回頭。
趙哲不留痕迹的用腳踢了踢吉翔的小腿，示意吉翔這時候該說點什麼。
凌天招手，吉翔微微皺眉，大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