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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很想不懂盧剛到底怎麼能活到頭上的頭髮都掉光的年紀。

「抓緊時間，怎麼還愣著，這病真要命！」盧剛催促道，「現在還來得及，抓緊時間訂票趕緊走！」

「啊！」

吉翔也很無語，就這脾氣，在臨床干三個月不被打死算命大的。

「啥？」

「剛遇到一個患者，耳朵發藍，有習慣性流產的病史……」

患者猶豫了再猶豫，勉強回答了盧剛的問題。

她有習慣性流產的毛病，已經小產4次，最後一次小產後很擔心以後不能要孩子。

和感同身受的時候遇到的患者一樣！

盧剛根本不在意患者家屬的表情，他撇嘴不屑地說道，「看你的意思應該是有習慣性流產，就沒找地方看看么？」

「啪～」盧剛一拍大腿，「那就是了，現在考慮是抗磷脂綜合征，有可能是災難性的。」

「藍色的耳朵，你們不怕我都怕。」盧剛提到這一點，「是被血栓堵住了，所以才這樣。要是晚幾天www.hetubook.com.com，除了末梢……比如說耳朵、手指保不住，內臟都有可能被堵死。」

「你之前有過不舒服么？」

盧剛的語氣很不善，但吉翔能聽出他是真心為患者好。

「……」

「沒有，身體一直很好。」患者回答道，「就是偶爾感冒，可能和我剛流產過身體抵抗力下降有關係。」

「我讓患者馬上去帝都找您。」

吉翔是真心佩服這位敢說話，他在臨床上遇到的醫生有的是真心實意想要對患者好，有的是害怕醫患糾紛3.0年代的患者投訴自己。

「記住，去了之後給我老師打電話，一切聽我老師的安排，你們別自作聰明。」

見盧剛行為舉止和其他醫生不一樣，自帶一股子很二的氣場，但這種氣場卻可以被理解為專業。

吉翔真想給盧剛來一發，但當著感覺有些不好，還是忍了下來。

「什麼？」

「啊？」患者見一個小醫生問自己www.hetubook.com.com話，出於禮貌回答道，「我前幾天感冒了，有肺炎。」

除了吉翔之外，屋子裡所有人都不知道盧剛在說什麼。

吉翔告辭離開，盧剛心裏得意，也沒在意吉翔。

「是啊。」患者小聲說道。

「你這病很嚴重，不能耽擱。這麼講吧，要是猶豫幾天，血栓會更嚴重，栓的不光是耳朵，肝腎功能變成什麼樣都不好說。抓緊時間，讓你們去找的是我研究生導師，全國風濕免疫最牛的國寶級醫生。」

「問你話呢，趕緊說！」盧剛不耐煩地說道。

掛斷電話，盧剛拿出筆，又在白服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張不知道折了多久，摺痕深深的白紙。

這人不錯，能處。

盧剛講的簡單了一點，主要涉及到後果，患者和患者家屬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

盧剛簡略而不簡陋的彙報了一遍患者病史，沒有一個字是多餘的，吉翔心想要是趙哲也這樣，那該多好。

「好的，老師。」吉翔欲hetubook.com.com言又止。

盧剛瞥了吉翔一眼，「你不是在南方上的學么？」

「老師，我懷疑患者是抗磷脂綜合征，現在還沒進展到災難性的程度，您看……」

「流產過幾次？是習慣性流產么？」盧剛追問道。

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

「張老師，您好，我是盧剛。」

「當然有關係！」盧剛鄙夷道，「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了，有可能連習慣性流產都一起給你們治好了。」

盧剛的眼睛越來越亮，他死死盯著患者藍色的耳朵，彷彿已經找到了事實真相。

「先去解決問題吧。」系統NPC淡淡說道。

只有盧剛，一邊想要找到真正的病情診斷，一邊對患者、患者家屬不加掩飾的不屑。

「你問這個幹什麼！」患者家屬很不高興地說道。

「……」

盧剛心生得意，奚落了找會診的醫生幾句，轉身就走。

盧剛拿起手機，臉上的表情頓時肅穆起來。

她在上面寫了地址和電話號碼，ｈｔｔps://wｗw.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ｍ交給患者家屬，「現在訂票，馬上去帝都，明天打這個電話去找我老師。」

這次周教授的行為讓吉翔頗有感觸，可具體是什麼，他也無法描述。

「跟你說你也不懂，等我一下。」盧剛毫不猶豫把患者的疑問給「懟」了回去。

「盧老師，我以前實習的時候遇到過一個患者，喝多了，大冬天躺在外面，手腳都被凍紫了。」吉翔小聲說道。

「……」

「……」

「感冒，肺炎。」盧剛沒什麼思路，下意識的重複患者的話。

「你從前有過什麼病么？」盧剛的反應也是真快，吉翔只隱約提醒了一句，他就反應過來。

「哦哦哦。」患者和患者家屬還在恍惚。

「這位……醫生，我們是來看耳朵的，你糾纏這些幹什麼！」患者有些惱羞成怒，說話的語氣愈發不善。

吉翔吁了口氣，和聰明人辦事還是比較簡單，自己剛剛還犯愁要怎麼提醒盧剛，可自己只提了一個頭，盧剛就已經順著線索找到了正確診斷並hetubook.com.com且給患者安排完去協和的事項。

紙已經老舊的不像樣子，變成灰色。

患者和患者家屬都怔住，目光從錯愕到莫名佩服。

患者和患者家屬怔住。

回到現實，盧剛還在盯著患者的藍色耳朵琢磨著，雙眉緊蹙，遇到了極難極難的一道題。

「……」吉翔撓頭，盧剛這人情商是真低，可不意味著人家智商低，自己想要提醒他，隨口說了一件事，卻被盧剛直接揭破。

迷惑的疑惑聲傳來。

不過盧剛沒有糾纏在吉翔的破綻上，他微微一滯，忽然自言自語說道，「血栓？肢體末端的血栓？」

撥通了一個電話，盧剛不由自主的彎下腰。

等患者說完既往史，盧剛不給患者一絲一毫的休息時間，追問道，「最後一次小產後，你是不是口服了避孕藥？！」

就這脾氣，要不是白處長一直照顧著，怕是早就回家養老去了。

「好好好，那就麻煩您了。」

他回到醫務處準備換衣服下班，見白處長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晃晃蕩盪去和白處長顯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