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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總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他們醫院能幫著聯繫中科院腫瘤醫院的專家，可是患者家裡擔心這擔心那，最後還是自己請了帝都結核病院的醫生來飛刀。」

「網路問診，你知道實質是什麼么？」趙哲笑吟吟地問道。

吳總笑了笑，「陸凱你看，這條路有前途，至少比你當醫生有前途。你在咱附二院轉一圈，至少住院總都熟悉，帶組教授也能混個臉熟，到時候帶人看病，只要熬過最開始的困難期，接下來就順暢了。」

「看病，咱診斷書上寫的很清楚，西醫是視觸叩聽，中醫是望聞問切。」趙哲道，「光是在網路平台問診，有些病沒辦法解決，可是呢因為技術水平的限制很多疾病上級醫院的醫生一搭眼就知道是啥病。當然，這是好處之一，但我卻不覺得是最重要的……」

「顧老，您過獎了。」吉翔「謙虛」道。

白處長躬身探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位鬚髮皆www.hetubook.com.com白的老人家走了進來。

「中等的醫院其實不難，難的是帝都、魔都的醫院。那面醫療水平是高，但是呢，魚龍混雜，所以很考驗你的功底。」吳總八卦道，「比如說我在胸科的同學說有一個哥們想請帝都的教授來做手術。」

「還有一種是帶人看病，他們和各科室主任、專家不熟悉，就是了解醫院的流程，像是陪檢護士一樣帶著看病，能有一點小方便。」趙哲繼續說道，「我認識一個護士辭職后在咱附一院干這活，現在一天能掙三五百，比我撅著屁股做手術掙得多！」

吳總和趙哲笑了笑。

他瞥了一眼，被嚇的直接站起來。

吳總認識，這位是泌尿外科的顧老，帝都乃至全國泌尿外科首屈一指的存在。

「好又能怎麼樣，沒名氣，沒人找，哈哈哈，我不是說我手術做的好，我是覺得吳總您說得對！」趙哲解釋了一句。

「heｔｕboｏｋ.cｏm•ｃｏｍ手術做的……那叫一個不堪入目哦。」

說專家，專家就到。

趙哲豎起拇指，「要不還得說是上級醫院呢！我當時覺得不對，只好給我哥們聯繫網路會診，掛的帝都協和的號。到了帝都，專家只用了1分鐘看了眼病歷，隨便問了兩句就說是胡桃夾子綜合症。而且人家說這病不用治，過段時間就好。這隻是其一，要是嚴重的毛病，專家就加個號，你直接去帝都，當天去當天看，看完就能回。雖然費用比較高，可是……」

老主治的經驗豐富，對醫療圈裡的事兒瞭若指掌，真要是八卦起來，吳總這種年輕人肯定不是對手。

「你這說點啥都要上價值觀是跟誰學的？」吳總問道。

至於最後摩擦成什麼，要看各人的緣分。

「手術比賽的獎狀，咱就是自己人湊在一起看看水平，沒多少獎金。」顧老哈哈一笑，「沒想到啊，當時咱倆做海綿體穿刺的時候我覺得你手和圖書術肯定不會差，事後看你做環切術也得到證明，但萬萬沒想到你的腔鏡手術做的竟然這麼好！」

「比如說我一哥們家孩子一直尿血，來我們醫院，我給聯繫的我們市裡最有名的專家，診斷是慢性腎炎，說是要治好很難。這傢伙把我哥們給愁的哦，一晚上的時間頭髮都白了。」

趙哲很難得的沉默了下去，似乎有難言之隱。

見趙哲又開啟了絮絮叨叨的模式，吳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大概就是這樣，先在咱附二院混熟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吃口飯還不容易。」

這一套東西到社會上會與現實產生激烈的碰撞，就是傳說中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

「喏，這個給你。」顧老一伸手，周天波把一個獎狀遞到顧老的手裡。

「顧老！」吳總下意識的提高聲音說道。

趙哲啰啰嗦嗦的講了五分鐘，陸凱聽的眼睛發光！

如果堅信不疑，陸凱到社會上估計得被摩擦的渾身冒火星子。

說到這裏，連wｗw•ｈｅtｕbｏoｋ.ｃｏｍ.com吳總都豎起耳朵。

「這是……」

「要說專家、教授啊……」

「嗯。」顧老點了點頭，環視醫生辦公室，看見吉翔後面露笑容，一臉慈祥的走過去。

「小吉醫生，今天的手術比賽怎麼沒去啊。」顧老問道。

「老師啊，學校里老師都這麼說。」

「胡桃夾子？」吳總打斷趙哲的話，說了一個診斷。

說著，趙哲嘆了口氣，「講真啊，我是真羡慕，曾經還動過念頭來咱附二院。我要是干，肯定比她掙得多不是。」

陸凱頗為意動，他咬住嘴唇，心裏反覆琢磨吳總和趙哲說的話。

「後來呢，趙哥你怎麼沒來？」吉翔問道。

「趙哥。」吳總問道，「舉個例子？」

「我收過很多患者，住院準備手術了，患者家屬有大明白來勸半天然後出院，折騰走找別人做。甚至有人直接在我們科找其他人做，我也很無奈啊。」

「嗯！」陸凱用力地點了點頭。

費用高，是指挂號費，如果是從前那種和*圖*書模式，光在帝都吃住就是一大筆錢。

「反而像是趙哥這種老主治手術做的好，卻沒什麼名氣。」

按照趙哲的描述，簡直太牛逼了，簡單省心，大家都有好處，還不犯忌諱。

「我知道了吳總。」陸凱沒有笑，也沒像往常一樣八卦，而是專心致志的思索每一句話，「認識專家、教授很重要，咱當醫生要治病救人，當掮客就要給患者推薦最好的醫生，是這樣吧。」

吉翔一怔，看見獎狀很正規，先寫了省份的名字，又寫了泌尿外科第一屆手術大賽，然後有自己的名字和術式，最後是一等獎第一名。

「過獎？你是說我的眼睛不夠亮吧。」顧老很是開心，用力地拍著吉翔的肩膀。

「別說是你，就算是咱們醫生很多人都不知道誰的手術做得好。」吳總道，「看病這事兒不能看名氣，名氣，有個屁用，很多人飛來飛去做學術報告，手術一塌糊塗。」

「我去做環切術了，回來準備明天要做介入的患者資料。」吉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