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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術者是怎麼做的，血管科王主任壓根沒看懂。

雖然沒看懂，但是血管科王主任心中驚駭莫名，手術能做到這種程度，全國估計也就寥寥數人而已，反正自己是一輩子都做不到。

白處長現在更加從容淡定，轉身帶著劉主任和王主任回手術室。

手術術式最開始是經皮左下肢動脈造影術。

血管科王主任猶豫了一下，直接去操作間，把手術過程調出來。

這也就是時間短，要是長一點，血栓和血管內膜黏連，就算是完整取出也會有很多隱患。

「老白，到底怎麼回事？」

「！！！」

「呵呵，再說。」白處長道。

「去給患者家屬看一眼吧。」白處長淡淡說道。

「這麼完整！」劉志驚訝。

「我知道吉翔把魔都肝膽的秦楚罵了之後，就一直琢磨著這事兒。」白處長也不隱瞞，實話實說，「技術上，我只懂神經外科的那點事兒，但我相信秦楚的眼光。」

「做醫生，還是要勇敢一點。」白處m.hetubook.com.com長說完，背著手轉身離去。

「不，你不知道。」白處長道，「剛剛，省體育部門的人給我打電話，詢問吉翔。」

然而這麼「鮮嫩」的血栓竟然被完整取出來！

術者手法極其熟練，導管進去后造影顯示腘動脈中段閉塞，遠端未見顯影。

「呵呵。」白處長笑了笑。

隋主任像是捧著寶貝一樣屁顛屁顛的出門，和患者家屬做溝通。

兩人都為了那18分鐘的閑聊懊悔著。

可白處長……

吉翔在後面推車，像極了一名小規培醫生——哪怕是推患者回去，他也感覺自己像是一名真正的醫生，很嚴肅、很認真。

「老白，手術成功？」劉主任堅定的信心也出現了一絲裂隙。

「別動！」隋主任道，「這玩意一碰就碎，我還得給患者家屬看一眼。」

可沒等他的手碰到血栓，隋主任就捧著無菌紗布上的血栓換了個方向。

勇敢一點？

「老白，你是不是處心ｈeｔｕboｏｋ.coｍ•ｃom積慮了很久？」劉主任問道。

「怎麼取出來的？」劉主任和王主任異口同聲地問道。

如果是滿腔熱血的年輕人說出這種話，血管科王主任會覺得他們道行太淺。

聊天，只用了18分鐘，這麼短的時間裏手術就做完了？！

「說是他做了兩台運動員的康復手術，術後患者經過短時間的康復訓練，已經恢復巔峰期水平。」

他覺得臉皮有些發燙，血栓不像是普通人想象中是一個木塞，可以輕易完整取出。

醫患糾紛3.0年代，還有人能說出這種話，而且說話的那位是在糾紛辦工作了很多年、硬扛著全院的各種投訴、糾紛工作的白處長，這讓血管科王主任無法反駁。

「我又不是干血管的，就看小吉醫生下了取栓導管，然後把一枚血栓完整拉出來。」隋主任看了一眼血管科王主任，又看了一眼白處長。

「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劉主任很不高興地問道。

「白處長，這裏的hetubook.com.com確是隱患。」血管科王主任梗著脖子給自己找一個理由。

劉主任愁苦莫名。

導絲引導下通過閉塞段，手推造影顯示脛前動脈未見狹窄；脛后動脈、腓總動脈纖細遠端未見顯影。

「隱患畢竟只是隱患，不取出來的話患者下肢壞死，需要截肢。的確沒有隱患，可之後呢？」

「下本中級證一定要給我泌尿外科！」劉主任對過去的事情也不做過多糾纏，眼光放長遠。

「當然。」白處長微笑，好像在證明他給吉翔申請破格是正確的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喏，這裏。」

「劉主任，王主任，兩位借過一下。」徐樂宇徐總吆喝了下，拉著患者往出走。

取出血栓的過程也就像是隋主任說的那樣，下取栓導管，「鮮嫩」的血栓竟然很乖巧、很完整的被取了出來。

血栓來自於膝關節置換手術中止血帶的壓迫，形成時間肯定不長，頂多有一個血栓的形態，其實這玩意嫩的跟水豆腐一樣——一碰和-圖-書就碎。

這是吉翔獨立上的第一台手術，自己卻沒親眼目睹，真是一件遺憾的事兒。

血管科王主任沒戴手套，他好像有些失神，伸手要碰一下，證明這枚血栓的「鮮嫩」程度。

「王主任，怎麼樣？」白處長淡淡問道。

劉主任有些懵，下意識給平車讓開一條路，目送他們離開后見白處長出來，他拉住白處長。

「艹！」劉主任的罵聲脫口而出。

器械護士和巡迴護士正在打掃術間，血栓並沒有被扔掉，這東西要給患者家屬看一眼，被隋主任捧在手心裏。

「這裏。」血管科王主任指著不光滑的血管壁說道，「這裏很有可能再次堵塞。」

什麼都幹不了的是廢物，可吉翔，小吉醫生，這特么也太能幹了一些吧。

兩位主任都是臨床老手，做過的手術沒有一萬台，但2—3000台總是有的。

白處長忽然站住，猶豫了半天，一向山崩於前臉色不變的他也似乎有些鬆動。

他也見過其他科室取血栓，一般情況下取出來的和圖書都是碎碎糟糟的那種，極少能見到成條、成塊的血栓。

劉主任深知白處長的為人，他拍了拍血管科王主任的肩膀，轉身和白處長一起走出手術室。

「你真不知道吉翔多能幹？」白處長看著老友劉志，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問道。

血管科王主任也怔怔地看著血栓，不說患者術后的情況，單純說這枚血栓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血栓呢？」

這麼短的時間，換自己上的話怕是術前準備都沒完成，取出血栓、送患者下台……這是做夢呢么？

可隋主任捧著的血栓不一樣，它呈完整的一條，8cm左右，顏色略暗。

「……」

18分鐘夠幹什麼的？

將導管撤至閉塞處上端再次造影顯示腘動脈原閉塞處見造影劑通過，但管腔狹窄，狹窄處血管壁不光滑；脛前動脈血流通暢，管腔未見狹窄；脛后動脈、腓總動脈纖細。

隋主任像是毫無見識的小規培生一樣，看著那枚血栓正在發獃。

「他做人雖然差了些，但技術層面的眼光肯定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