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病友
秦楚和凌天沒有交流。
但既然節目播出，那一定有變化。
吉翔指著自己上腹部。
「嗯，你智商高，從鐵爐堡跑到暴風城。」白處長鄙夷道。
不光是醫生，因為導演的暗示，連馮雨晴也驚訝的再次審視吉翔。
……
之前范導做了一系列的暗示，或明或暗，都在告訴觀眾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小吉的天賦不僅僅體現在手術、診斷上，在與患者溝通上的天賦也很強，你一早就注意到了，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呢？」白處長問道。
他不信，發自內心的不信。
從一名醫生的角度來分析，吉翔去和患者交流十幾分鐘就說服一名醫從性極差的患者，這是不可能的。
他在跟患者聊天，與其他醫生聊天相似，但普通觀眾們都哪裡怪怪的。
「這不公平！」趙天驕怒道。
趙吉祥聽到兒子的話，知道這才是常態。
「不可能啊，主任在患者心裏多少還是有……算是威嚴吧，畢和圖書竟下次住院的話得主任點頭，患者也希望得到好的治療。這種反覆拒絕主任的要求，已經屬於醫從性最差的那一類患者。」
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吉翔能完成了？
趙院長被節目吸引住，他凝神琢磨著。
直到最後，欲擒故縱的把戲使出來，秦楚深深的嘆了口氣。
可趙天驕從小就耳熏目染，知道要了解自己的敵人，要做到實事求是。不管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可還是下意識的詢問。
這一刻，秦楚覺得自己很疲倦，很累。
「剛生病的時候，我差點沒以為我是心梗。這裏疼，疼得要命。」
「老師，患者同意了。」
感同身受般的站在患者的角度，甚至吉翔說的一些話比患者的感觸還要深刻。
「吉翔應該能解決。」白處長笑看屏幕里的吉翔。
節目在翟雨涵的驚訝中繼續進行。
平板的熒光閃爍，照在秦楚和凌天的臉上，彷彿兩人身處地獄。
「我
和-圖-書覺得不可能啊，吉翔剛到醫院，第一次見到患者。連自己的管床醫生和主任都不能說服患者和患者家屬，吉翔嘴上長花也做不到啊。」……
……
翟雨涵在鏡頭下自顧自的說著，可是她旋即知道自己想錯了，吉翔不需要自己安慰。
「和節目有什麼關係，只要有點智商的都知道吉翔做不到。」
「因為根本做不到。」劉主任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管多不可思議，這就是答案。
……
「不同意也是正常的，臨床工作極其複雜，要面對形形色|色……」
他，是怎麼做到的！
當吉翔說出最後的結果時，趙吉祥、趙天驕、劉志以及屏幕前所有的觀眾都驚愕莫名。
一溜十三遭、心梗、來醫院不管什麼患者都要先拉個心電圖。
屏幕里，一個鏡頭對準翟雨涵，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特寫鏡頭。
「老白，真的假的？」劉志茫然問白處長。
點評間里的信號切換到右下角和_圖_書，和觀眾一樣，嘉賓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吉翔說的很散亂，但正是這種散亂打散了患者的警惕心，分散了患者的注意力。
「奇怪。」趙吉祥不置可否，雙眉擰在一起，川字紋深深的像是刻刀刻在臉上似的。
「爸，我知道了！肯定是節目製作的要求，都是假的！這就是一台綜藝節目，劇本是寫好的，什麼貼近生活都特么是騙人的！」
這是為什麼？
魔都，秦楚正在辦公室里，凌天坐在他側後方，兩人看著平板電腦發獃。
「天驕，小點聲，打擾到鄰居。」趙吉祥的愛人斥道，「就是一檔綜藝節目，保送選手不是很正常的么，看你們爺倆，還真當真了。」
「節目做得不錯。」白處長笑呵呵的說道，「之前節目的扣子埋的很深，大家都以為吉翔會被訓成狗。然後再反轉一下，噱頭拉滿。」
他沒眼巴眼望的繼續看下去，而是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劉志小聲嘟囔道。
和*圖*書劉志劉主任或許因為溺愛而不夠了解吉翔，作為敵人，趙天驕太年輕，根本不夠格。
師徒二人沒說話，但他們心中隱約有一個答案——吉翔可以做到！
分明只是一個規培醫生，他哪來的這麼多臨床經驗！
明眼的醫生都知道這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可吉翔偏偏回來說已經搞定。
秦楚和凌天在黑暗中覬覦了很久，他們才算是最了解吉翔的那些人。
一個規培醫生，可以做複雜的4級手術，還是介入手術，這不讓人驚訝么？
趙天驕想「明白」之後一下子站起來，指著電視機屏幕不甘心的大聲說道。
他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妒意，甚至有些痛恨。他不是痛恨保送，而是恨保送的人不是自己。
所有人，只有白處長對吉翔有極大的信心，知道吉翔能行。雖然白處長也說不出來為什麼，可他偏偏願意相信。
一個規培醫生，毫不猶豫的拒絕全國頂尖的介入科大老闆的邀請，甚至在學術會上直ｈｔtps://ｗｗw•hｅｔuｂoｏｋ•ｃom.ｃｏm接翻了臉，這難道不更讓人驚訝么。
此時此刻，吉翔是患者的病友。
「爸，吉翔是不是在吹牛？人家本家醫生都做不到的事兒，他吉翔憑什麼做得到。」趙天驕問道。
老臨床們一瞬間聽懂，吉翔是站在患者的角度，沒把他自己當成醫生，當成解決病痛、救死扶傷的醫生，而是兩個患者在聊病情。
但患者已經被繞暈了，他不知不覺的放棄了戒心，把吉翔當成是病友。
吉翔不說謊，哪怕趙天驕再怎麼鄙視吉翔，他也必須承認這一點。
點評間里的嘉賓們七嘴八舌的說著，一分鐘后畫面被切換到吉翔的視角。
哪來的這麼多和患者溝通的技巧！
「有可能。」趙吉祥覺得愛人說得對。
看著翟雨涵從篤定吉翔無法完成任務再到驚訝、錯愕的表情浮現，為吉翔的「簡單任務」做上了一個完美的註腳。
從地上趴著，溫度降低一點可以緩解疼痛到做核磁的幽閉恐懼症，臨床醫生們聽懂了吉翔的思路。